四十五、把親哥坑了!
結(jié)界外看不清里面的情況,只能隱約看見白火在朦朧中忽閃的光亮,每個細微的變化都牽動著結(jié)界外每個人的心。
白色的光映在許青瑜臉上明滅,愈發(fā)看不清他面上神色如何。
燈火昏暗中,他斂眉垂睫,眼底似有暗流般的情緒隱隱閃動,眼眶四周顏色稍深——
似乎是紅了。
他的手慢慢攥緊,心臟處傳來一陣陣鈍痛。
本以為那日,白玦在門外聽到那些話……會以為自己在騙她。
從此以后,會恨自己、怨自己、對自己不管不顧的。
沒想到……她最后還是選擇了這么做。
許青瑜閉上眼,心中萬般情緒交集,想了半天也不明白,究竟是從什么時候……計劃就已經(jīng)開始慢慢脫軌了。
漫長的等待簡直萬分煎熬,許青瑜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白玦的方向。
良久,那結(jié)界突然有了碎裂跡象,緊接著,那白色的屏障慢慢裂成冰晶往下墜落——
洞穴內(nèi)原本逼人的寒氣此時稍止,結(jié)界內(nèi)的白霧也漸漸消散……白玦的身形也漸漸清晰起來。
許青瑜下意識地往前一步想去扶住她,眼神也緊緊盯著她疲憊的神色,目光落到那幾無血色的嘴唇上,讓他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大長老上前一步,攔在許青瑜面前,彎腰拱手道:
“萬坤宗各位,感念白玦姑娘恩德!”
白玦還沒來得及回話,白弋已經(jīng)飛身一掠,擋在白玦身前:
“霍宗主!”
大長老見白弋擋在身前,恍惚間又想起方才這人一掌擊碎血祭陣的景象。
此時怕他突然發(fā)難,自身又實力不敵,額角不由得沁出冷汗:
“白族長……您這是何意?”
白弋微微一笑,很有風度地大方道:
“霍宗主還請放心,白玦煉化自己的龍髓血要如何處置……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不會替她做主?!?p> 白玦聽完松了口氣:看不出,白弋還是很明理的嘛。
白弋微一挑眉,唇角微勾——
明明是笑著的,可這笑容卻讓大長老無端感到背后生寒。
只聽白弋用在場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緩緩道:
“只要白玦交出這龍髓血……您就撤了這洞穴里所有的機關(guān),放我們一條生路,對吧?”
白玦突然覺得這話說得很奇怪——
本來是白玦是為穩(wěn)住四長老而煉制的……
怎么白弋這么一說,更像是長老們和白弋的一筆交易?
大長老一時摸不清白弋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但眼下畢竟有求于人,境地難免被動,只好應(yīng)承著:
“白族長所言極是,這是自然?!?p> “好!”
白弋干脆地應(yīng)了聲,又對白玦道:“煉化這龍髓血……耗盡了你的靈力吧?”
許青瑜一直盯著白玦,此時,只見她動作極輕地點了點頭。
接著,白玦走到許青瑜面前,攤開掌心。
隨即,三滴顏色殷紅的龍髓血便浮現(xiàn)在白玦掌間。
許青瑜的目光一直粘著白玦。
這會兒湊近了些,接著洞穴內(nèi)明滅的光亮,白玦才看清——
原來許青瑜的臉色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兒去。
他眼眶發(fā)紅,臉色蒼白,唇上也沒什么血色。這時目光專注地盯著她,不加掩飾的眼神中,似乎有某些熾熱的情感就要呼之欲出。
他雙唇微微顫抖,嗓音喑啞:“我……”
白玦心里好像被人揪了一下,上前一步,反手把龍髓血覆在許青瑜唇上:
“好了,師尊……很快就好了?!?p> 好了好了……
好歹也是堂堂男主……
混成這樣,還要反派女配來救。
白玦垂下眼簾,實在是于心不忍,有些不敢看許青瑜的神色:
“你殺我一次,又助我重生一次;我醒后你又救我一次,眼下我也還你一次……我們兩清了。”
許青瑜似乎要說什么,唇卻被白玦抵住,到底也沒說出聲。
只是白玦收回手時,忽然感到手背上落下一滴滾燙——
是……眼淚?
白玦驀然抬頭,卻被飛身到眼前的白弋攔住了視線:
“既然萬坤宗已經(jīng)收下了龍髓血,是否也該信守承諾,放我們離去?”
幾位長老見許青瑜已經(jīng)服血入喉,也放下心來。
白弋沒有在這里為難,倒讓幾位長老都暗暗松了口氣。
大長老上前一步,對白弋行禮,笑道:“此言甚是,這邊請。”
白弋順著大長老給出的出口方向,加快腳步走在最前。
他本就身高腿長,這時又加快步子,險些讓白玦有些跟不上。
白玦正要提醒,讓白弋等下,卻突然感到身前一陣勁風襲來!
只見白弋走到了一開始四長老血祭的陣法中央,那里已經(jīng)沒了猩紅靈力的陣法——
但上面根根銳利寒芒的蝕骨釘卻猛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