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張氏拿遺像逼秦淮茹

　　從醫(yī)院坐公車回來，一路上，張氏看秦淮茹都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

　　回到家之后，見只有小當(dāng)和槐花在家，就問道：“你哥呢？”

　　“我哥去同學(xué)家了?！?p>　　張氏聞言，從兜里掏出一毛錢，遞給小當(dāng)，說：“都出去玩吧，去吧，天黑之前不準(zhǔn)回家?！?p>　　秦淮茹不知道自己婆婆要搞什么明堂，沒有說話。

　　小當(dāng)接過錢，帶著槐花高興的出去了。

　　她們走后，張氏把堂屋的門關(guān)上。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太陽西沉，再把門給關(guān)上，整個屋子頓時顯得很昏暗。

　　“媽，大白天的，您把門關(guān)上做什么？”

　　張氏冷著臉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秦淮茹一眼，徑直走向了里屋。

　　秦淮茹坐了一會，實在憋不住了，起身去把門打開，手剛握上門把，就聽到后面?zhèn)鱽碜约移牌诺暮浅饴暎仡^一看，被嚇了一跳。

　　只見婆婆張氏兩手抱著她老公的遺像，正對著她。

　　不知道是心理的原因，還是屋里太暗了，秦淮茹總感覺他老公的眼睛在看著她，在對著她笑。

　　就在這恍惚之間，秦淮茹的婆婆張氏，大聲道：“跪下！”

　　張氏的話把秦淮茹嚇的一哆嗦，但過了一小會，秦淮茹就很好了很多。她和她婆婆也算是半斤對八兩，如果不是這次，張氏把她老公的遺像拿出來，也不會剛開始就落了下風(fēng)。

　　“我不跪，我憑什么跪？”

　　張氏抱著遺像緩緩走向秦淮茹，一雙嚇人的眼珠子死死盯著秦淮茹，說：

　　“你自己做了哪些對不起我們賈家的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秦淮茹被張氏看的心里發(fā)麻，特別是當(dāng)她看到她老公的遺像越來越近，就好像她老公活過來一樣，在一步一步向她逼近，秦淮茹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一步。但這一步之后，她已經(jīng)抵到了門上了，無路可退。

　　“我這么多年伺候你，帶孩子，我沒有對不起他?！?p>　　“你還沒有對不起他？這些年，你和何雨柱眉來眼去的，你以為我眼瞎嗎？現(xiàn)在又和你們廠里的那什么狗屁副廠長勾搭在一起，你看著我兒的遺像，你在說一句你沒有對不起他？”

　　張氏步步緊逼，繼續(xù)說道：“從明兒起，我就把這遺像掛在這墻上，讓孩子們的爸爸看著他們的媽是怎么傷風(fēng)敗俗的！我還要告訴孩子們，他們的爸爸在陰間是怎么想的！”

　　“你為什么要傷害孩子？”秦淮茹淚眼婆娑。

　　“我傷害孩子？我給你留著面子呢。你沒看見嗎？我把孩子們都轟出去了，就是給你留著點臉。你如果執(zhí)意不要臉，那我也不用給你在孩子們面前留面子了?！?p>　　“你到底想怎么樣？”

　　見秦淮茹這么說，張氏感覺自己的目的馬上快要達(dá)到了，只需要最后再加一把火：

　　“給你兩個選擇，要么你從這家里給我滾出去，這房子是我們賈家的，孩子也是賈家的血脈，你一個都不能帶走！要么，就把你的工資都交給我?！?p>　　“憑什么？我憑什么把工資都交給你？我把院里的長輩們都叫出來評評理，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樣的婆婆?！?p>　　說著就要拉開房門出去。

　　“好啊，你去??！我再把孩子們都叫來，當(dāng)著他們的面，告訴他們你這個當(dāng)媽的都干了什么見不得人丟人現(xiàn)眼的事！”

　　張氏的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秦淮茹的心里，握住門把的手也不敢繼續(xù)再動了。

　　過了許久，秦淮茹最后也沒有辦法了，只能妥協(xié)。

　　“好，我答應(yīng)你，我把工資都給你！”

　　說著，把今天剛領(lǐng)到的十七塊五全部交到了張氏的手里。

　　張氏接過之后，數(shù)都沒數(shù)，直接沖著秦淮茹罵道：“你當(dāng)我老婆子傻是吧？你以為我是傻柱呢？這么多年，你花過多少錢，我全都給你記著呢?！?p>　　說著，從遺像后面掏出一個棒梗以前的筆記薄，在這個已經(jīng)用過了的本子背面，密密麻麻記滿了她們家每天的花銷。

　　有很多字張氏不會寫，就用畫代替。豬肉不會寫就畫一頭豬，棒子面就畫一根玉米棒子……

　　“還有傻柱給你的那些錢呢？全給我拿出來！”張氏跳著說道：“還有前些日子，劉海中那個老東西給你的糧票呢？那個老東西是不是在想你的好事？別以為老婆子我都不知道，我心里跟明鏡一樣，什么都知道！”

　　“不是，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小當(dāng)和小槐花的聲音。

　　“媽，開門，媽，快開門啊!”

　　聽到小當(dāng)?shù)穆曇?，秦淮茹心急如焚，看著婆婆哀求道：“媽，我求求您了，先把遺像收起來行嗎？”

　　見婆婆無動于衷，繼續(xù)說：“行行，我全答應(yīng)您！”

　　“說話當(dāng)真？”

　　“當(dāng)真！”

　　“不許反悔？”

　　“不反悔！”

　　“你給我聽好了，如若反悔，必遭報應(yīng)！”張氏惡毒的說完，抱著遺像轉(zhuǎn)身往里屋走去。

　　“敲什么敲??？哎呀，你們倆這是怎么了？”秦淮茹把門打開，看到小當(dāng)和小槐花站在門口一個勁的哭。

　　“媽，我哥被人打了，他們六個打我哥一個，都打出血了……”

　　沒等小當(dāng)把話說完，屋里就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秦淮茹回頭一看，她老公的遺像掉在了地上，玻璃被摔碎了，就連相框都變形了。

　　“是哪個該死的打我乖孫？你哥呢？”張氏從里面沖了出來，著急的問道。

　　“是劉光福打的，”小當(dāng)一邊哭一邊說：“我不知道我哥去哪了……”

　　“行了，別哭了，他們在哪片打的？快帶我去！”

　　說著，秦淮茹就拉著小當(dāng)去找棒梗。

　　劉光福和棒梗打架的地方是在東直門內(nèi)大街與雍和宮大街的交匯處，叫北新橋的一個地方。北新橋這一片兒全是胡同，還是那種很擁擠的老胡同。

　　秦淮茹帶著小當(dāng)在北新橋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黑，也沒有找到棒梗。

　　這讓她心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棒梗和劉光福打架的地方，附近有一口古井，那個古井一直裸露著，上面也沒有蓋子。

　　古井很深，向里面扔石頭，很長時間都聽不到回聲，沒有人知道古井到底有多深。

　　以前，有好幾個運氣不好的小孩子，在古井邊玩，不小心掉下去的，人下去以后就沒有了蹤影。

　　一想到這些，秦淮茹心頭總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特別是她的右眼皮子都跳了好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