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推理分析(下)
秋香又一次停下了腳步,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周昊,有迷惑,有欽佩,但更多的是看不透。
周昊也駐足下來,并且轉(zhuǎn)身直面著秋香,繼續(xù)低沉的說著。
“剛才我那幾個為什么,如果按正序想原因,有些不容易,那么,我就反過來倒推,首先是為什么木牌涂抹了還掛在那兒?答案很顯然,是石榴姐希望將來使用這間屋子的人看見,也就是外院的那些男下人們?!?p> “其次,石榴姐什么時間涂抹的?有了剛才的推斷,那么這個答案也不算難,應(yīng)該就是這間屋子從內(nèi)宅轉(zhuǎn)為外院膳房的時候?!?p> “第三,也就是石榴姐為什么要涂抹這塊木牌上的字?根據(jù)前兩個答案可以推斷出,這塊牌子上的字,原本是用來約束內(nèi)宅的女仆,可等到這里變成外院膳房時,石榴姐不僅不想讓男下人們也遵守這條規(guī)矩,而且還希望男下人們知道這條規(guī)矩已經(jīng)作廢了,這就是那塊木牌還一直掛著的隱喻?!?p> 秋香感覺自己聽懵了,不是她沒聽懂,而是聽的太懂了,所以內(nèi)心更加的震撼,然而這還沒結(jié)束,周昊那富有磁性的嗓音繼續(xù)響起。
“最后,也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步,就是那塊木牌被涂抹的到底是什么字?根據(jù)觀察,大概能看出涂蓋住的是三個字,確定了字?jǐn)?shù),就等于成功了一半?!?p> “我們現(xiàn)在翻看前面的幾條規(guī)矩,顯而易見,都是不準(zhǔn)什么什么,所以被涂掉的三個字肯定是一個動詞加一個名詞,哦,我的意思是,這三個字中的第一個是類似于‘偷’、‘打’之類的動作,后兩個是一個事物或者一種行為。”
周昊怕秋香聽不懂什么是動詞名詞,特意換了一種說法,這令秋香心頭再次涌現(xiàn)出一股暖流,還帶著點甜意。
“華安,你不用解釋的這么詳細(xì),我懂。”
“呵呵,早就聽說過華府的秋香姑娘是美貌與才華并重的佳人,剛才是我太冒失了。”
哪個女人不喜歡被夸,所以秋香嫣然一笑,微微低頭的輕聲說道。
“沒事,剛才你那樣……挺好,你接著說吧?!?p> “嗯,之前我們說過了,這塊木牌上的規(guī)矩是女仆不準(zhǔn),可男下人能做,而且石榴姐還希望男下人們?nèi)プ??于是,我結(jié)合石榴姐強(qiáng)勢、自戀、小心眼,還有她渴望被男人追求的所有因素,推斷出了最后的結(jié)果,那三個字就是‘吃石榴’。”
此時,太陽已經(jīng)偏西,暖黃的陽光斜照在周昊身上,就如同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一時間讓秋香有些看呆了,片刻之后,秋香發(fā)自肺腑的贊嘆道。
“華安,你真的很聰明,僅僅憑借幾塊木牌,就能推斷出這么多的事來,而且環(huán)環(huán)相扣,字字珠璣。”
“嘿嘿,能承蒙秋香你如此夸獎,說受寵若驚可能有點假,但我真的非常非常開心,不過,剛才的推理其實并沒有結(jié)束?!?p> “嗯?你不是都已經(jīng)推斷出‘吃石榴’三個字了嗎?而且那上面之前也確實是這三個字,為什么還沒有結(jié)束?”
“秋香,任何推理都是一種主觀意識上的假設(shè),由于它沒有證據(jù),所以按實際來講,都有可能不成立,因此,這時我還需要再做一次檢查,就是把‘吃石榴’這三個字套進(jìn)去,然后看之前所有的推測有沒有漏洞,如果沒有,那么我終于有了八成勝算?!?p> “八成?為什么是八成?剩下的兩成呢?”
“剩下的兩成當(dāng)然是靠堵嘍,這世上哪有絕對的事情,別忘了,萬里還有個一呢,就好比昨夜,誰能想到我會卷入四大淫賊偷入華府的這件事里,誰又能想到我與你被罩進(jìn)了一個網(wǎng)里,誰還能想到,此時此刻,我們可以漫步在這夕陽下,面對面的貼心交流。”
“呸!又說胡話,誰和你貼心交流了?!?p> 這是秋香今天第三次給周昊白眼,可這白眼一次比一次無力,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變成媚眼了。
“嘿嘿!那你說貼哪兒交流?我這人不挑地方?!?p> “不理你了,我得回去了,要不一會兒夫人找不到我該生氣了,給,讓它陪你漫步夕陽,你和它好好交流吧?!?p> 說著,秋香把懷里的小狗塞進(jìn)周昊的懷里,然后腳步輕快的向前跑去,飛揚起的裙擺像只歡快的蝴蝶,漸漸遠(yuǎn)離。
“啊唔~汪”
“你個小單身狗亂叫個屁,信不信老子今晚燉了你打牙祭?”
“汪汪~唔~”
“還敢叫,哎呀呀!你個小東西快松嘴,老子可沒奶給你吃。”
……
“夠逼流~昨呀得愛情,牙灰當(dāng)磋爸該用情,浴缸八位夜搖其情~”
周昊哼著歌,拎著小狗,心情愉悅的走回他的住處,不料剛推開房門,大叫一聲“臥槽”又跳了出來,并且擺出[唐家霸王槍]的起手式,而那只小狗就可憐的成了‘槍頭’。
“什么鬼?給老子出來!”
“哈哈哈,我就說能嚇?biāo)惶桑绺缒氵€不信,我贏了,秋香是我的了?!?p> “胡說,明明是我出的主意,毛筆也是我拿來的,是我贏了,秋香應(yīng)該歸我。”
伴隨著爭吵聲,一高一矮兩個身穿華服的少年,從昏暗的房間里走出門外,這兩人骨骼驚奇,左邊的弓腰六十度,右邊的后仰三十度,倒是湊成了一個直角。
此時他們二人臉上涂滿了墨汁,耳朵和下巴上還吊掛著幾根毛筆,配上白眼和白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難怪剛才會嚇了周昊一跳。
不用說,這兩個還在吵嘴爭搶秋香的家伙正是華府的兩位公子,華文和華武,也就是周昊這個書童服侍的主人了。
然而周昊卻沒有一點做仆人的覺悟,他打算先給這對兒白癡少爺一個下馬威再說,于是,他暴喝一聲。
“閉嘴!哪里來的妖魔,敢到華府撒野,今天就讓你們有來無回?!?p> 喊完,周昊立刻沖了上去,對著華府的兩個少爺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不過他收著力呢,否則以他現(xiàn)在的功夫,一不小心把這倆貨打死了,那他豈不是剛上崗就失業(y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