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困
“你想說什……唔！”
夏景言嘆了口氣回頭去面對周染濯，卻被猛的封上了嘴，他的舌在她的口中亂攪，她難受的要吐出來。
但周染濯不在乎夏景言如何掙扎，她想跑，那就把她抱起來，她想躲，那就把她摁到皇座上去，她亂動，那就用衣帶把她綁起來！周染濯扯下自己的衣帶，三兩下就繞住了夏景言的兩手，又向上一舉，扯夏景言的衣帶把綁縛處與皇座的把手系起來，夏景言沒法兒反抗了。
“白日生吟大殿升奸！周染濯你瘋了嗎！”
“你才瘋了！”
忽然的震怒將夏景言嚇的怔住了，他的聲音又小了下去，但不減怒火，“不如就一起瘋吧?！笔稚弦挥昧?，湖藍(lán)的云紋成了兩片，里面的雪白等著周染濯去染紅，殺人一般，痛癢難耐，夏景言忍住不哭，只是縮緊了，但耐不住周染濯去的怒火。
突然的一刻，夏景言咬緊嘴唇，嘴唇泛起青，呼吸急促，原本該屬于自己的呼吸都成了受人控制，一上一下，一進(jìn)一出，眼角閃爍晶瑩，但始終沒有落下，她別過臉，不愿看周染濯。
她快麻木了，能感受到的，身前掌心的滾燙，被縛緊的手。
夏景言累了，再也起不來，雪白才又覆住了桃紅，痕，但周染濯又不顧一切的把她抱起來，塞到懷里，塞到心里。
許久的默然，久到再醒時(shí)，天都要黑了。
“你回去休息吧?！敝苋惧蔷涞M(jìn)谷底的話在清冷的大殿里空幽而漫長，像一瞬把夏景言的記憶拉回軍營，像這大半年好不容易恢復(fù)的恩愛都是假的，夏景言又想起來，從前被周染濯在軍營折辱，跟今日好像，那時(shí)是全軍幾十萬人每天有人按著點(diǎn)兒的聽笑話，如今是大殿之上，被死去的先周皇室看笑話。
她怎么能忘了她與周染濯之間有仇呢？對啊，血海深仇，的……
“言兒，回吧?！?p> 見夏景言不動，周染濯又說了一句，他又何嘗不自責(zé)，可他終究沒成為一個能控制住自己的人。
夏景言什么都沒說，她坐起身，想穿上衣裳，可裙口破了個洞，她愣了愣，直到周染濯把外披遞上來她才又披上，雖說皇后如此還是不端，但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畢竟，她還哪像個皇后？在周染濯眼里就如花樓女子，周染濯是想讓她再體驗(yàn)一遍周蕓婉的悲痛嗎？夏景言一聲不吭的走了，獨(dú)留周染濯一人呆滯。
等到回了念言宮，趙且臣上前焦急的詢問和擁之入懷才將她從苦痛中拉出來。
“且臣哥哥，別這樣，讓人看見就不好了?！毕木把暂p輕推開趙且臣。
衣服上的細(xì)鎖鏈勾到了夏景言的外披，趙且臣這才看到夏景言的衣裙破了，猜到了她遭了什么罪，輕輕撫摸她的發(fā)絲，揉揉她的肩膀，給予微不足道的安慰，完后，輕聲說：“我……去給你拿新衣裙?！?p> 沒過多久趙且臣便回來，夏景言從他手上接過衣裳，趙且臣便要出去。
“且臣哥哥，別走了，陪我呆一會兒，我有事問你?！毕木把缘穆曇魸M是疲憊。
“這……這成何體統(tǒng)……言兒，我就在外頭的，你且換了衣裳我再進(jìn)來吧……”趙且臣的聲音哆哆嗦嗦的，像夏景言能把他吃了似的。
而夏景言依舊是不在乎的，“這兒有屏障，我到后頭去，你又看不到我，沒事。”
“那……那好吧?！壁w且臣還是應(yīng)下，本性使然，沒有錯，那是誰都改不了的。
趙且臣背對著屏障，夏景言就與他一層紗障之隔換衣裳，昏黃的燭光將她纖弱的腰身映在紗障之上，趙且臣忍不住回頭去看，心里頭小鹿亂撞，但一想夏景言的心境，他臉上的笑就消失了，轉(zhuǎn)而化為哀。
會讓夏景言不開心的事情，無論是對是錯，他都不會做的，他把頭扭了回去。
“今日罷朝之后，我小哥去哪兒了？”夏景言淺聲問。
“啊？哦，宸王殿下原是要在外頭等你……”
“他在？！”夏景言的心都隨之一顫。
“不是的不是的！那時(shí)候剛到門前，忽然的宸王殿下便不舒服，我與他說不會出事，我守著你，他才走了，但我細(xì)想來你也定有私事，便沒守在殿門口，只在百步開外，放心，沒有人知道你在做什么的?！壁w且臣連忙解釋。
“哦……”夏景言松了一口氣，“那南湘那邊呢？”
“暫時(shí)沒什么動向，妝成在那邊盯著她呢?！?p> “那就好……”
忽然的一陣寂靜，倒讓趙且臣的心里也空了一陣，但突然的倒地聲又讓趙且臣心一揪。
“言兒！”
趙且臣顧不得什么合不合理了，慌忙的沖過屏障，夏景言剛穿上一件薄衣，便已支撐不住倒到地下去，只有手還倔強(qiáng)的支在地上，趙且臣連忙去扶她。
“我沒事……”夏景言的聲音就快弱成一縷煙散了。
“他從不克制！你才好幾天？哪能受的了……”
趙且臣只是恨，恨的牙癢癢，但再恨，他也始終是個外人，只能獨(dú)自怨，他將夏景言抱到榻上去叫她坐著，又將衣裳拿來給夏景言坡上，夏景言頭一歪，又倒在了他身上。
“且臣哥哥，我好累，讓我靠一會兒吧……”夏景言連眼都睜不開了。
趙且臣又喜又憂，喜在依偎憂在心疼，但他也只能應(yīng)一句好。
“幾時(shí)了？”
“子時(shí)應(yīng)有三刻了。”
“讓我睡一會兒，半個時(shí)辰后叫醒我，我去看看蕓婉?！?p> “好。”
念言宮里又靜了下來，就連宮外，也是靜的……
夏景宸站在宮門外，他原本是想來看看夏景言，卻不知會聽到這一切，夏景言拼盡全力隱瞞他的一切，有多心酸？只有夏景言一個人知道，夏景宸恨他這一生太短，若他死了，以后誰保護(hù)妹妹??？他不甘心啊，他沒法放心啊，但這身體真的是一天一天不行了，到底該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