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得手
周染濯闖進顧允的房間,一頭栽進被窩里,怎么叫都叫不出來,顧允也就干脆不叫他了,只留了一盞燈給周染濯照明便歇下了。
本還想問這是怎么了,結(jié)果看周染濯這樣也是套不出話來了,其實也沒什么好問的,正常人一想就能想到那個場面,估計是挺刺激的……
等到第二天清晨,薄霧還籠罩在上空,整個市集只有幾個人,有些冷清的時候,三人就已經(jīng)醒了,急著要繼續(xù)趕回京城。
昨日的疑惑還未解,顧允本還想再問問周染濯,可周染濯閉口不提昨日的事,顧允也只好不再纏著他。
本當(dāng)這份疑問今生是無處解了,結(jié)果見著夏景言開始作,顧允“恍然大悟”,懂了懂了!
夏景言不知從哪兒尋來一紗帽,將整張臉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就這樣兒還不夠,見著周染濯要么捂臉要么躲。
一路上,若非兩人專門問,夏景言一句話不說,整得周染濯和顧允兩個心慌慌的,都要做好準(zhǔn)備回了王府就被砍頭了。
夏景言其實并沒有任何生氣之類的情緒,就單純覺得不好面對周染濯。
還能好好的愉快的相處嗎?!?。≌J(rèn)識沒幾天又是誤闖閨房又是四季之首藥又是救命之恩又是許婚的!
周染濯這尋思著,夏景言是生氣了還是害羞了?是喜歡他還是不喜歡他?兩個問題從前一晚想到今日晨起,試想了答應(yīng)或是被拒的多種場景,想的他腦袋疼。
而顧允不同于二人,他內(nèi)心只重復(fù)一個問題:“我是不是該避一避?”
“顧允。”
“嗯?”顧允回過頭,看到周染濯正給他使著眼色,顧允秒懂。
“額……郡主一早行路,也沒來得及用膳,餓了吧!屬下去縣衙里通報郡主到來,讓官吏們來迎吧!”顧允對夏景言說著,正要溜走,卻被夏景言揪著領(lǐng)子一把拖了回去。
“顧先生,夏王府也非哪座城池城主都交好,我也不通政事,不知這城主與我王兄是否有隔閡,若真是有些,萬一此城主將我們的行蹤透露給山匪,再裝作未迎到,誰也說不了什么,反而害了我們自身,這兒離京離軍營都不遠,走幾步路而已,不妨事?!毕木把哉f。
雖然夏景言自己也知道這就是胡編亂造,但也只能說了,她可不敢讓顧允走了,一個人面對周染濯太尷尬了!
但顧允他還是想著法兒的逃脫。
“有刺客!哪里逃!”顧允突然指向夏景言身后的商鋪,還不等夏景言看清,顧允早跑沒影兒了。
只有一個周染濯還在原地一直盯著夏景言不放,注意到夏景言的眼神,周染濯挑了挑眉。
夏景言背過身去,心里小鹿亂撞,裹了裹衣裳朝著前方裝作趕路的樣子。
“走反了。”周染濯拽住夏景言的手腕,滿是無奈的說著,“你躲我干什么?”
躲自己的原因周染濯再清楚不過了,但越到這種時刻就越得裝作無事的樣子。
換句話說就是: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夏景言。
夏景言慌亂著,掃開周染濯的手,連聲者都在怕的顫抖,“沒……沒有?。≌l躲你了!我有什么好躲的!我沒躲……沒躲……”
“語意重復(fù),心虛的表現(xiàn)?!?p> 周染濯一句話戳中夏景言的小心肝。
“呵呵呵……我哪有……”夏景言回過頭,但還是不敢看周染濯,眼珠亂晃悠也不知到底要看哪兒。
“眼神飄忽不定,怕了?”周染濯湊進了說,就快臉對臉了,這絕對是周染濯最主動的一天沒有之一。
夏景言平時再大膽,再胡鬧,可也還是尚未出閣的女子,遇這些事怎會不怕?若是周染濯不愿作郡馬或是兄長不許低嫁,這事以后還怎么解決?
“我沒有……你離我遠點兒……”夏景言輕輕推著周染濯,想著先保持距離的好,卻不料周染濯抓住了她兩只手,把她摁在身后的柱子上不讓她走,兩人挨的更近了。
“怕什么?娘子,自家夫婿看一眼,這有何妨?”周染濯緩緩靠近,再近一點就要碰上夏景言的朱唇,夏景言趕緊把頭別過去,極力掙扎著。
“我那是作戲演給客棧老板看的……你怎么還當(dāng)真了呢!”
可夏景言哪掙的過周染濯?兩人體力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趁我昏迷偷偷親我,還說愿嫁于我,以身相許?”
兩句話讓夏景言呆住了,說好的暈過去了呢?這怎么還知道呢!
周染濯見夏景言半晌不動,想必是嚇著了,便就趁此良機。
周染濯捧著夏景言的臉頰,緩緩吻上去,夏景言沒反抗,腿都嚇軟了哪還能反抗的了。
如何形容這種感覺呢?
只能說很微妙,夏景言的唇很軟,讓人真想咬一口,像是溫柔鄉(xiāng)一樣,此刻周染濯緊繃著的一切都放下了,把一切仇怨,痛苦統(tǒng)統(tǒng)拋之腦后。
他想在這種或許是喜歡,或許是愛的感覺里,為自己尋一條新的出路。
可惜不行。
血海深仇不可消,死去的將士們的亡魂無時不刻的縈繞在周染濯的腦海里,逼他時刻清醒。
同一時間,同一地點,有人會在愛的頂端,也會有人陷進低谷。
趙且臣尋到夏景言了。
雖然只有短短一天的分別,但那種心痛的感覺足以讓趙且臣發(fā)瘋,一日里,他拼命的找,跑了多少路,查了多少戶,不眠不休的,在陽光下暴曬,在雨里淋,平日里再強健的身體如今也像是染了病,頭昏的難受,全身酸軟無力。
終是尋到夏景言了,還來不及高興,看到的卻是如今一般場景。
趙且臣躲在小巷子里,看著他們,心里有些酸楚。
趙且臣是喜歡夏景言的,自打他十七歲那年被夏景言救了之后便一直喜歡,兩年了,起初是對妹妹的喜歡,可后來這感情變了好多。
趙且臣不再滿足于他喚夏景言一聲言兒,夏景言喚他一句哥哥的兄妹之情,他還想過,夏景笙遲遲不為夏景言訂婚,即使每日登門提親的高門貴戶快要將夏王府的門檻踏平了,會不會是有意將夏景言許給他這個最得力的臣下。
如今這幻想被打破了……夏景言心里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