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群人立刻站起,烏壓壓一片腦袋堵在門口,有鏢師站在屋檐下焦急眺望,原本在吃早飯的趙烏一個跨步迎上去,高聲詢問:“哪來的血?”
“師哥,別人的!”趙阇控著噴氣的黑馬來回繞圈,同時疾呼,“小姐,快點走!從西郊大營出來一只剿匪的軍隊,剿的不是匪,是咱們!”
楚天驕不過是打了一頓姚金璨,怎么能惹出這么大的事?
我撥開人群,大聲喊道:“京城有事發(fā)生嗎?”
“京中風(fēng)平浪靜,章公子,軍隊不是沖你而來,是沖小姐來的!”所以,那是有兩伙人,一伙是只認(rèn)銀子的私人團(tuán)伙來殺章公子,另一伙是光明正大的政府武裝來消滅楚小姐。
章公子有世家的背景,楚小姐是商人之女。找公子的麻煩不是那么容易,雖然公子只有一個瘦弱的侍從,但權(quán)貴之家找商戶的麻煩還是比較簡單,即便她周圍有綠林好漢,好漢又有蓋世武功。
白的說成黑的,鹿指成馬,莫須有之后還有史書記丞為賊,一切都是權(quán)利使然,誰掌權(quán)誰就有話語權(quán)。
我回首,看見楚天驕皺著眉思考,他最近這樣的次數(shù)有些多,肯定有事瞞著,可現(xiàn)在哪有那么多時間等他的腦袋想明白。
“馬上走!”我說。
“公子,往哪走?”噎得不住打嗝的鏢師問。
“追上前面的那支隊伍?!?p> “可那貴人能保咱們嗎?”不是咱們,是你們,我就在站在剿匪的軍隊前他們也不敢動公子,得好吃好喝的送回到京中,路上還得保護(hù)章公子別被亂七八糟的人殺死了。
章大人是個名官,兒子死在哪個機(jī)構(gòu)都夠該機(jī)構(gòu)一把手喝一壺的,重則降職調(diào)離,輕則聲譽(yù)受損。如果不是楚天驕拎我上馬我根本不用跑,除非章大人也到了活不了的程度,但如果他到了那種程度,我跑不跑都沒什么用,重度中央集權(quán)的制度下根本沒有公子茍活的機(jī)會。
章大人暫時可以肯定是沒事,所以幕后人只能用江湖手段來殺公子。死在亡命之徒手中誰也不會沾上麻煩,可以說成是意外事件,也可以說成是仇人的打擊報復(fù),輿論利用得好還能真剿匪獲得贊譽(yù)。
我轉(zhuǎn)回頭看著耀眼陽光,明白自己無法置身事外,接下來很多事都會因為章公子和楚小姐而起。
“我讓他保,他不保也得保。”公子說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說擲地有聲。眾人鴉雀無聲,只有趙烏大笑出聲。
爽朗的笑盤踞在鄉(xiāng)間小店中,笑聲極其打動人,可他眼神睿智到冷靜,他說:“章公子天人之姿,臥龍鳳雛也?!?p> 要不是我是個打lol的現(xiàn)代人,必定為此話感動至極??伤f得鄭重其事,倒也感動人。
趙阇換了一匹黑馬又疾馳離開打探消息,景候得了一匹黑馬帶著老板娘,其中老板娘還想帶些行李,楚天驕用你是要命還是要行李制止了她。
我同景候拋棄狼狽為奸,真情流露了一會,我希望他不要跟我們因為接下來將會異常危險,他當(dāng)著我的面一拳砸斷了馬肆小腿粗的豎梁。
算了,隨他去吧,我死他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