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華林大學的寒假在1月十號,姜暖硬生生留到了中旬,她老爸天天電話過來催她。
“暖暖啊,快回來啊,這臭小子又打架了!”
姜暖的弟弟上初中,初中這會兒的男孩子正中二,自以為擺脫了之前“小學生”的身份,在學校里就“為非作歹”。
姜暖帶著耳機,坐在宿舍里專心織手套。
就差收尾工作了,今天就能完工,不枉她忙過了這么多天。
雖然買的很方便,但是姜暖總想著,一個多月的寒假不見面,要是不留下點什么給蘇淮,他萬一忘記了自己怎么辦。
一想到這,姜暖就只能在室友詫異地目光下買來了毛線團子。
“爸,知道了啊,我看看航班再說?!?p> 姜暖敷衍著,手上動作不停。
“看什么看,哪天沒有飛回來的飛機!要是真因為航班不回來,你早點跟老爸說啊,我去安排!”
姜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壓根就聽不見。
姜爸:“……”
“所以你放假不回校是在干嘛?!”
姜爸那邊很著急,臨近年關,他的事情也多,家里那臭小子又被點評要家長出席家長會。
他真的是忙得腳頭亂額,頭上白發(fā)都多了幾根。
“行?!?p> 姜暖壓根就沒聽清自家老爸在說啥,只是一如既往地毫無感情地哄著:“就快回去了啊,別著急,等我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他,爸你就放心吧,我最乖了,我就是你的貼心小棉襖?!?p> 姜爸:“……”
“我問你你留校在干嘛!”
他對著手機一通亂吼。
姜暖嚇了一跳,跳了一針:“誒誒呀老爸!我忙呢,回去和你解釋?!?p> 她匆匆掛了電話,著急忙慌地去補救。
“呼,好險好險。”
姜暖第一回做這個事,手腳笨的很,其實可以很快結束的,但是姜暖總是織錯,錯了就得拆了重新來。
如此反復,導致開頭的那一點點長度花了好久。
“ok!”
姜暖抽出長針,把兩只手套拿起來試戴了一下。
因為找的線是羊毛的,所以手套很軟很暖和,而且針線很密,就怕漏了風。
姜暖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能有有恃無恐地慢慢悠悠地織手套,其實是因為蘇淮也有事留校。
他的項目已經(jīng)搞完了,最近在寫文章,他想在寒假前寫完發(fā)給教授修改,這樣的話,明年就能投出去了。
這是他大學的第一篇論文,所以想好好的完成。
然后這幾天就呆在宿舍里沒出去。
接到姜暖電話的時候,蘇淮意外地挑了挑眉。
“你怎么沒回家?”
大一的新生沒有課,考完試早早地就回家了,所以理所當然地,蘇淮覺得姜暖也應該回去了。
“沒有啊。”
姜暖站在男生宿舍樓下,在一棵光禿禿的櫻花樹前。
手上帶著的是毛茸茸的大手套。
“我訂機票訂晚了?!?p> 壓根沒看過機票的姜暖很心安理得。
“哦,這樣?去鹿泉的機票很難定嗎?我可以……”
蘇淮說著就要掏出手機,被姜暖一把按住。
柔軟溫暖的觸感在蘇淮的手背傳開,他低頭看了眼姜暖帶著灰色手套。
手套明顯有點大,前面半截手指都撐不起來。
蘇淮挑眉。
姜暖嘿嘿兩聲:“那個,送你的?!?p> 她從自己手里脫下來甩到蘇淮手里:“捂好的,還熱呢,別嫌棄?!?p> “干嘛……”
“我不是看你天天騎車,太冷了唄。”
“你的手可是得用來做實驗寫文章,用來被冷風吹是怎么個意思啊?!?p> 姜暖搖頭晃腦:“我真是為了國家未來的棟梁之材操碎了心啊?!?p> 她眨眨眼:“試一下,合適不?”
蘇淮手里攥著手套,暖暖的。
他想了下,也沒推辭,低頭認真戴手套。
手套在姜暖的手上看起來很大,但到了蘇淮這里,帶到一半他就愣住了。
因為帶不進去。
但是又不想看到姜暖失望的眼神,蘇淮抿抿嘴,硬塞了進去。
然后……
就是漏風了。
空隙被撐的有點明顯。
姜暖顯然也發(fā)現(xiàn)了這件尷尬的事情,她呆在了原地,愣了下。
“不是吧!”
姜暖忙活了這么久的成果,要是不能用那可太失望了呀。
“你再試試這只?”
她不死心地奪過手套撐開:“來,伸手。”
蘇淮抬睫掃了眼好像要哭似的姜暖,默默伸手。
“啊,為什么?”
還是差一點。
蘇淮輕笑一聲:“這是你自己織的嗎?”
因為其實市面上男士的手套,他應該都能帶進去。
而且他的手比較清瘦,一般的手套就足夠了。
只有這幅,姜暖只比對著自己手的大小,按照記憶里的模糊影響放大了一點,實際上根本就不是男士的正常尺碼。
“啊,對。”
姜暖沮喪地點點頭。
她這挫敗樣子就很憨,傻傻的。
蘇淮輕笑一聲:“你連我的手都不知道多大就敢織?”
哪里知道這話刺激到了姜暖,她猛地抬頭很有氣勢地回嘴:“廢話,我又沒牽過,我怎么知道你的手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