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兩個家伙一頓狼吞虎咽的操作,也不知道是多久沒有吃過東西了。
楊嵐點燃了一支香煙之后,便坐在一旁繼續(xù)觀察著這二位。
眼見著滿桌的菜品一掃而空,兩個人不約而同滿意的打起了飽嗝。
“吃好了?”
聽到楊嵐這么一問,穿西裝的家伙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謝謝?!?p> “客氣?!?p> 楊嵐說罷,若有所思的問:“如果不急著走的話,可以跟我聊聊你們的故事嗎?”
“我們?”
另外一個家伙詫異的看著楊嵐。
西裝男倒是很坦然,淡笑著反問了一句:“實不相瞞,我們哥倆做的事兒很詭異,你確定要聽?”
楊嵐不禁失笑,這哥們兒自信滿滿,就好像是在經(jīng)營著什么特別邪乎的勾當一樣,殊不知自己所做的,一點也不比他們正常。
西裝男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跟這個恩人講述。
“別著急,慢慢說?!?p> 二人面面相覷,楊嵐明明沒有聽到他們說話,卻似乎特別了解自己的心情。
好一會兒,西裝男終于緩緩開口,這一次,又是一個問題:“朋友,你相信這世上有詭嗎?”
“不信?!?p> 楊嵐的回應(yīng)果斷干脆,就在話題即將終結(jié)的時候,他繼續(xù)說道:“不過,我相信它們的另外一種形式?!?p> “嗯?”
兩雙眼睛疑惑的看向他。
“殘念,如果人在這個世界有遺憾和怨氣,去世后就有可能會化成那種東西?!?p> “你是第一個跟我這么說的人,不過,說的很對?!?p> 西裝男似乎是這兩個家伙的主導人物。
“所以,你們莫非是?”
“嗯,你很可能猜對了?!?p> 接下來,二人你一段我?guī)拙涞闹v起了關(guān)于他們的故事。
與大多數(shù)活人一樣,這倆家伙都有自己的名字,西裝男叫謝七安,同伴叫范有九。
正對應(yīng)的便是地獄食堂里那兩位傳菜員的正主。
而且與它門如出一轍,這二位所做的,便是搜索收集那些游離于世間的殘念。
原本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也很輕松愉快。
直到今晚八點之后,他們?nèi)チ艘惶嗽瞥枪埂?p> 在那里,他們遭遇了職業(yè)生涯里最慘重的一次失敗。
狼狽不堪,還差點兒把小命搭在了那里。
“把你們害成這樣的不會是一個喪失理智的老師吧?”
范有九苦巴巴的看了他一眼,心有余悸的道:“二十一個兇狠的殘念,不過她的戲份更多一些?!?p> “那些都是苦命人?!?p> 楊嵐本能的替他們辯解了一句。
謝七安苦笑:“是啊,生前不一定都是苦命人,但死后絕對是要命詭。”
畢竟這二位都是宿體凡胎,平時二打一招呼一個比較兇的殘念倒也沒什么壓力,不過這一次一下要面對二十多個,還是個個兇狠異常的家伙。
楊嵐很清楚,光是劉女士那一位發(fā)起狂來,就夠這兩位喝一壺。
“還有個殘缺不全的,好像姓劉,老子的胳膊差點兒被它給留下?!?p> 老范說這話的時候面如土色,楊嵐這才注意到,他那只一直拼命扒拉著飯菜的手,雖然清洗過,仍然掩飾不住被劃開的血口。
而跟他一起,看著有些憔悴的老謝,緩緩的掀開了上衣外套,肋側(cè)的位置,一道觸目驚心的剜痕更是在留著鮮血。
“你們怎么不去醫(yī)院?”
楊嵐看得很難受,趕忙提醒了一下。
誰知道老謝卻苦澀一笑:“這種傷普通藥物是醫(yī)不好的,只能等到下次回去報到的時候去請詭醫(yī)看看。”
楊嵐沒有繼續(xù)追問,另一個疑問席上心頭。
“云城公墓距離這里不算遠也不算近,你們倆怎么會莫名其妙的跑到我這里?”
還沒等老謝開口,一旁的老范早已經(jīng)心直口快的說起了緣由。
只見他自口袋里取出了一只文件夾大小的紙票夾,打開來后,好幾頁跟手機內(nèi)存卡差不多大的純白色卡片一覽無余。
“墓地那里一躬有二十一個殘念,我們抓住了十八個,還有三個便朝著這個街區(qū)溜來,我們一路窮追猛打,終于在進來之前收復了十九個,還有兩個下落不明?!?p> “除了劉老師之外,好像還沒有哪個實力能跟她媲美吧?”
“你錯了,跟她戰(zhàn)斗力差不多的,便是那個姓劉的家伙?!?p> 一說到這里,老范便恨恨的哼了一聲:“也怪我們哥倆,太輕敵了。”
“所以?”
楊嵐先是詫異的看向了這二位,隨即便難以置信的道:“他居然這么厲害?”
“嗯,當時我們看他殘缺成那個樣子,便被這小子的障眼法給蒙蔽了?!?p> 老謝聽到同伴這話也是一陣憤恨:“下次再被我遇到他,一定要讓他徹底身敗名裂?!?p> “嗯,只不過此事估計不可能完成的事兒了?!?p> “好了,謝謝你的款待,我們也該繼續(xù)走了,人數(shù)湊不全,我們就無法找到回去報到的通路?!?p> 楊嵐徹底了明白了這二位的遭遇。
“如果抓住了,記得善待他們些?!?p> 他略帶鼓勵的說著,隨即又問了一句:“如果他們只是想找兇手,大可不必趕盡殺絕的。”
老謝聽聞一怔,隨即哈哈笑道:“我們哥倆又不是反派,你想多了老弟?!?p> 楊嵐尷尬一笑:“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善意提醒一下?!?p> “我知道,不過,這就是我們的本職工作,更何況,我們只是要送他們?nèi)サ牡胤?!如果他它們拒不配合,那幾乎就等同于前功盡棄。”
之所以詢問這個,倒不是楊嵐有多八卦,他對別人的生活絲毫不感興趣,只是因為剛剛在聆聽他們時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二位的記憶是被鎖定的,更離譜的是,在他們的腦海中,深深的烙印著一個黑白色調(diào)的標志。
楊嵐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起身準備去后廚忙活。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很高冷的西裝男既然破天荒的侃談起來。
“楊老板,謝謝你,不過,往后的事情就不要問了,我們奉命不能多說。”
“理解?!?p> 楊嵐離開了,當他再出門的時候,桌子上已然沒了人影。
“看樣子最近又要出事了?!?p> 他不由得為那二十多個受害者擔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