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種靠嘴皮子吃飯的神婆,最是擅長信口雌黃,但在老葉的高壓盤問下,她的各種微表情,又好似沒在說謊。
從卡魯斯屋里走出來后,兩人都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若是她說的不假,那么當晚將拿督騙出房間的馬薇然,自然就有重大做案嫌疑。
“這還不一定,也許其中有什么隱情,她雖說當晚和父親有所接觸,但不見得就是兇手?!?p> 不知道算不算是安慰,葉全修還是并沒有盲目斷案。
王峰更是不想下此結(jié)論,因為他肯定不愿看到,自己身邊最好的朋友,娶了一個變態(tài)的弒父狂魔。
“要不找她出來問一問?”
走出門外,望著不遠處新婚夫妻的別墅,王峰還是放棄了這樣的建議。
“今天是別人洞房花燭夜,我們怎么好開口呢?!?p> 話雖如此,他總覺得心里堵得慌,因為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然涌上了心頭。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上午,王峰正在房間休息,就聽說早上的頭一班渡輪,帶來了新的重要人物。
這是處理拿督后事的律師,他是獅城人,畢業(yè)于歐洲的名牌大學,是當?shù)赜忻刑柕拇舐蓭煛?p> 由于和王峰沒什么業(yè)務往事,這位見面后只是做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便私下約見了馬小姐。
在他的介紹中,此人叫做沈天基,差不多四十來歲,帶著一副厚厚的眼鏡,“天基”不是太形象,叫做“四眼田雞”還差不多。
這位田雞兄看來是拿督家中的御用律師,就像高蓓蓓和王峰的關(guān)系差不多,家族中的大小事務,都由他來親手辦理。
田雞律師和馬小姐也是舊識,兩人見面寒暄了一會兒,就走進了別墅當中。
過了有一個多小時,估計是處理完事務,他又走了出來。
王峰注意到律師手上的物件,那是一個從不離手的公文包,看來今天需要處理的文件內(nèi)容,都放置在其中。
突然靈機一動,如果自己猜想不錯的話,那么這里面,應該就有拿督的遺囑。
這份從未對外公布的遺囑,也許正是解開秘密的鑰匙。
就在這個時候,沈田雞找了過來,說是要借用酒店的傳真機,將文件發(fā)回公司備份。
但因為是私人文件,為了保密需要,傳真機必須由他本人操作,同樣身邊也不能有任何旁人。
酒店員工知道怠慢不得,于是清理出了一個房間,專門交給沈律師工作。
這里不是商務酒店,之前都沒有專門的商務中心,畢竟怎么會有客人來到這種度假勝地,還會有心情忙著處理公務。
所以這間臨時的房間,其實是一間封閉的辦公室,連個對外的窗戶都沒有,只有唯一一扇大門進出。
想要搞到他手上的資料,但又不能驚動對方,王峰這下犯了難。
葉全修和帶來的專案組,都是大陸的籍貫,他們可沒有當?shù)氐膱?zhí)法權(quán),沒法要求律師配合調(diào)查工作。
想來想去,只能找個“賊”,把遺囑偷印一份出來。
而他身邊正好,就有一位非常專業(yè)的“人士”。
“宋小姐,想請你幫個忙?!?p> 王峰敲開Judy宋的房門,自從婚禮順利結(jié)束后,她就一直躲在屋內(nèi),似乎不太愿意見人。
看見王峰突然出現(xiàn),她也沒收拾桌上散落的資料,而是大大方方地將他讓進了房間。
瞄了一眼桌上,大致發(fā)覺她在地圖上劃了不少線路。
也許她自有渠道,這一點暫時來不及打聽,王峰就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你想要遺囑?那有什么用呢?”
按照沈律師的說法,馬薇然已經(jīng)完成了繼承手續(xù),現(xiàn)在淘夢島的歸屬,完全合理合法歸她所有。
馬小姐并沒有違背自己的誓言,她將沉船打撈權(quán)原原本本的讓出,現(xiàn)在需要著手的,是下一步的開采工作。
但王峰始終放心不下,這關(guān)系到Max的安危,讓他對那份避諱莫深的遺囑,有著特別的好奇心。
“我想知道拿督的死因,如果能找出兇手,也會為后續(xù)的開采計劃掃清障礙?!?p> 思考了一陣子之后,Judy同意了這樣的擔憂,于是她答應下來,愿意去幫忙盜出遺囑。
“你需要怎么做?”
“我怎么做,不用你教我?!?p> 這個女人的做事風格,其實很讓王峰滿意,因為她一旦確立了目標,很少多說太多廢話,而是馬上付諸行動。
她讓王峰退到屋外等待,大致過了十分鐘,就換好了一套裙裝,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這是條性感的半截裙,上身倒并未有太多暴露,下面正好開叉到膝蓋之上,主要突顯出兩條筆直的美腿。
美腿上穿著飽滿的黑絲,伴隨著嫵媚身形的,自然還有永遠不變的正紅色唇彩。
“怎么了,你好像有些呆住了?!?p> Judy對王峰的反應非常滿意,因為這是她最希望看見的表情。
黑絲、紅唇,再配合上濃烈的祖馬龍香水,這就是她展示魅力了三大殺器。
所以即便是和她頗為熟絡了王峰,看見了這一整套裝束,也難免呆在原地,不免俗地多看了幾眼。
“好吧,看來果然不用我多嘴,現(xiàn)在需要我做什么?”
Judy露出了招牌的豪放笑容,她笑得花枝亂顫,還有意無意間拍了拍王峰的西裝領(lǐng)口。
“幫我準備一杯雞尾酒,無酒精的?!?p> 王峰在她面前,始終就像是打雜的小弟,跑去餐廳要一杯無酒精的水蜜桃雞尾酒,給Judy遞了過去。
Judy宋沒再多說,只讓王峰留下等待,她拿上這杯飲品,便一搖一擺地走向了律師的房間。
最多過了20分鐘,等到她再次走出房間,手上除了一個空酒杯,還是空無一物。
“我要的東西呢?”
王峰剛想發(fā)問,Judy就說出了答案:“我設置了傳真號碼,現(xiàn)在遺囑的副本,已經(jīng)傳真到了你公司總部?!?p> 這就是這個女人的能力,她只用了短短一小會,就將沈田雞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以至于錯將文件轉(zhuǎn)到王峰國內(nèi)的號碼上。
來不及說些佩服的話語,王峰馬上撥通了國內(nèi)的電話。
“嗯,是我,馬上找來高蓓蓓,幫忙研究一下傳真過來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