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大家終于明白了,看起來自由散漫的吳伯,為何每天下午有著雷打不動的作息規(guī)律。
所以他口中所謂的“工作”,其實就是來這里賭錢。
其實像他這樣的老賭客,這里還有不少,只是大多數(shù)人都是遠道而來,沒有他得天獨厚的地域優(yōu)勢。
他每天的出手不大,就帶1000、2000泰銖過來,要是運氣好,贏到兩三倍就收手回家,如果碰巧倒霉,也可以及時止損。
Max看來對這些地方要熟悉一些,他老家有不少叔叔,常常聊起去澳島娛樂的細節(jié)。
于是這個大漢拍著吳伯,嘻嘻哈哈地和他開起了玩笑。
“怪不得你不好意思說明,原來在這種地方,還藏著一個耍錢的場子?!?p> “我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喜不喜歡,反正只是好玩嘛,我也每次輸贏不多。”
“懂得啦,向你這種每天來小打小鬧的當(dāng)?shù)鼐用瘢覀兡沁吔凶鲂〔讼x?!?p> 菜蟲的意思,就是每天來輸贏點買菜錢,雖然不是賭場的主力客戶,但是也能給場子撐撐人氣。
吳伯好像也沒聽懂他的意思,反正心思也不在聊天上。
因為自從進了房間之后,他的眼神就再也沒有離開過旁邊的牌桌。
“我先帶你們?nèi)コ燥?,這里都是免費的哦?!?p> 于是吳伯把三個年輕人領(lǐng)到了大房間的一個角落,這里放著不少菜肴,都可以供客人自助取用。
吃飯打牌都在一個大房間里,說實話比之印象中賭場的奢華富貴,這里還是寒酸了許多。
但考慮到畢竟是鄉(xiāng)下的秘境,有這樣的條件,也算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難怪吳伯準(zhǔn)備的早飯簡單無比,這里和所有賭場一樣,為前來光臨的客人烹飪了可口的飯菜。
Max在山上小屋呆了多日,早就吃膩了清淡的農(nóng)家小菜,今天看見這些免費的午餐,也老實不客氣,要給這里的老板上一課。
而讓他真正食指大動的,是這里的食物。
不同于暹羅本土的料理,這里幾乎都是大陸的菜式,雖然品種不算太多,但味道和內(nèi)地酒店的自助餐不相伯仲。
“真是沒想到,這里的廚師肯定是大陸請過來的,不然味道怎么可能如此正宗?!?p> 莊玲綺也餓了,她跑去打了一盤菜,覺得確實好吃。
“你怎么不吃啊?”
他倆齊刷刷的目光,都盯著表情呆滯的王峰。
王峰一動不動,好像對眼前的食物提不起任何興趣,卻望著房間里賭錢的人群發(fā)呆。
Max嘴里還嚼著肉塊,看好友這副癡呆的模樣,不免覺得有些可笑。
“你是不是喜歡玩牌???看著這個連飯都不吃了。”
王峰望了一圈,趁著四下無人,才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查看。
這一看不要緊,他突然臉色蒼白,差點沒把手機摔在地上。
“怎么啦?瞧你神神叨叨的樣子?!?p> “把你的手機給我看看?!?p> Max不明所以,但是看好友一臉嚴(yán)肅,便老實地遞上了手機。
“果然如此。”
王峰看過了手機,明顯已經(jīng)確認(rèn)過事實,而開始思考起當(dāng)下的對策。
“你就別賣關(guān)子,快告訴我們怎么回事?!?p> Max被他的樣子搞得有些火大,催促著王峰趕緊揭曉答案。
王峰有些恨鐵不成鋼,小聲地指著Max鼻頭罵去。
“莊小姐不明所以,這也就罷了,你明明應(yīng)該能反應(yīng)過來,卻只顧著吃飯聊天,這腦子是一點也不愿意動彈。”
說著,他拿起了手機,指著右上角的信號欄。
“信號名稱都變了,已經(jīng)不是暹羅電信公司的信號。”
正當(dāng)Max的小腦瓜飛速運轉(zhuǎn)的時候,王峰迫不及待的公布了答案。
“這個新的信號名稱我雖然不認(rèn)識,但明顯說明,這里已經(jīng)不是暹羅境內(nèi)?!?p> 聯(lián)想起剛才在樹林中的穿越,和一旁出現(xiàn)的鐵絲網(wǎng)、接送車輛,Max總算反應(yīng)過來了,王峰剛才確認(rèn)手機信號,是在查看什么。
“吳伯的家在武哩南府山上,而跨過邊境線,豈不是說...”
“對的,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是在柬國境內(nèi)?!?p> 看著王峰及其憂慮地態(tài)度,Max也好像回憶起來了什么。
邊境線上的賭場,柬國境內(nèi)的神秘地點,他應(yīng)該在哪里聽過。
“所以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里就是...”
王峰正要揭曉真相,可Max終于反應(yīng)過來,他睜大了雙眼,忍不住低聲嚎叫起來。
“我勒個去,這個賭場,難道說就是阿昆提到過的地方?!?p> 當(dāng)他說出這話之后,只看見王峰微微點頭,示意他趕快閉嘴,不會有任何聲張。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他們的眼神中同時出現(xiàn)了無比的恐懼。
如果這里就是阿昆提到的賭場,那么也就是說,這里的主人,就是阿昆的前任老板。
那也就是莊吉雄的同伙,派出阿昆前來殺人滅口的真兇。
那個神秘的老許。
“我們送上門了?”
Max還有些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這么倒霉的事情。
他們一路逃亡,就是為了躲避殺手的追蹤。
而在以為最安全的地方,卻誤打誤撞,親自踏入了對方的巢穴之中。
“是吳伯帶我們來的?!盡ax低頭張望,看見吳伯已經(jīng)上桌,正在狂呼酣戰(zhàn)中。
“應(yīng)該只是巧合,要是吳伯有意出賣,早就應(yīng)該把我們拿下了,干嘛還留著我們在這里吃飯。”
王峰仔細回想了一下,吳伯本來并沒有帶他們來賭場的意思。
而是他們幾個實在無聊,才求著對方帶過來消遣。
而且自從到了這里之后,根本也沒有人在意他們的出現(xiàn)。
也就是說,這也許真的只是一場意外。
“最近是干了什么,這種觸霉頭的大事,怎么就正好被我們攤上?!?p> Max嚇得不輕,已經(jīng)開始自哀自怨起來。
剩下的莊玲綺本來不明所以,王峰給她解釋一番之后,她也才瞪圓了雙眼,驚恐地拉起了男人的袖口。
“那我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快趁著還沒被發(fā)現(xiàn),趕快溜之大吉唄。”
這個王峰唯一能想到的對策,看來他們的出現(xiàn)并沒有引起任何主意,現(xiàn)在要是抓緊時間開溜,也許還能逃離這個狼窩。
三個人相互核對過眼色,都準(zhǔn)備站起來就走。
吳伯剛剛開場,手氣正是火熱的時候,當(dāng)然不愿離開,他只是讓三個年輕人自己回去,說是按照過來的路線原路返回即可。
但是等他們走到的門口,迎面正巧撞上了一個男人。
這個人一瘸一拐,看來不久前剛剛受過重傷。
王峰有些過目不忘的本事,他只用瞄上一眼,就想起了在哪里見過此人。
這就是當(dāng)時襲擊頌拉兄妹,被阿昆跳墻擊殺的那個黑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