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打屁股
草!一種植物。
陳平舟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這么無語的事。
小公主是個人才,長得可愛誘人,可惜長了一張嘴。
用虎狼之詞,講著大實話…
這讓陳平舟很絕望,
嗖,唰。
是拔刀的聲音。
陳平舟安然面對了,閉著眼睛,不在掙扎,只想下輩子,不要在碰上有嘴不會用的人……
“住手!”
鳳婉兒叫停了拔刀的禁衛(wèi),責怪道:“父君,你干什么!”
“你不要攔我,朕今日就要剁了這個登徒子!”
“父君,他沒對婉兒做什么?!?p> “還沒做什么!你這感覺和你母后所言一模一樣,當朕傻嗎?”
君上護女心切,顯然心急如焚,語出驚人,聽懵眾人。
簡短的一句話,信息量卻極大。
陳平舟抬眉小心打量,葉道農(nóng)哈哈大笑,花無藏進了樹葉中,“沙沙”作響的樹葉暴露了他在狂笑。
閣老是個閹人,但是好歹侍奉了三朝君上,見過了不少‘離譜’的事,這點小事還撼動不了他。
氣急敗壞的君上,意識到自己失口了,想咽咽不回去,想逃離卻不愿放過陳平舟這登徒子,只能局促于此,死撐著,一顯君王雄姿。
“婉兒,你要相信朕,朕是你親人,不會害你的?!?p> 這苦口婆心的模樣,沒一點君王該有的樣子,倒是像農(nóng)家的老父親…
“婉兒知道,父君不會害我?!?p> 鳳婉兒虛抱住君上,“但是他真的沒對婉兒做什么,他只是為婉兒服下丹藥,為婉兒擦去嘴角的藥液罷了…”
藥液?
是藥液??!
我還以為是……
鳳婉兒歪著頭看著窘迫的君上,小臉蛋上寫滿天真的問號。
“父君以為是什么呢?”
本來就窘迫的君上,被這天真一問推入深淵,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鳳婉兒歪著頭,眼睛一眨一眨,好奇寫滿了她天真的眼眸。
額……
君上橫豎說不出所以然,就又咬住陳平舟,來轉(zhuǎn)移注意力,“來人把他給朕帶入天牢?!?p> 大笑的葉道農(nóng)一瞬塌臉,搶先一步說道:“鳳溥,你別太囂張!人也救了,清白也證明了,你憑什么關他入牢!”
憑什么?
憑我是大周的君王!
君上很想這樣說,可是他不能,眼前這個老人來自祖庭,還是一位不可多得煉丹師。
他煉制的丹藥不知救治多少大周將士,不知道創(chuàng)造了多少大周練氣士。
從實際情況出發(fā),他的意義比他這個君王還要重要。
要不是因為先君和他的交情不淺,他也不會屈尊于此,早在三大圣朝悠哉了。
這時候,不能因為小事,冒犯了他。
“葉老,他是朕親自下令壓入的天牢,再怎么也得走走出獄流程吧。”
“走什么走,今夜老夫還要和小友徹夜長談,哪有那閑情,你自己走流程就行…”
說完,拉著陳平舟離開。
徹夜長談?跟一個老頭?
不要??!
陳平舟求助的望向風婉兒。
在這里的人,就風婉兒靠譜點,并不是因為饞她身子,想要和她徹夜長談,才求助她的。
嗯!就是這樣。
其他人屢次要他性命,再去向他們求助,不是腦子有坑是啥?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這風婉兒不愧是公主,倒是一個例外。
她啊,是紅墨水做的,說臉紅就臉紅。
風婉兒紅著臉蛋,鼓起很大的勇氣,“葉爺爺,今晚他可以不可給婉兒??!”
啊!
幾人炸了,葉道農(nóng)停下,有趣的笑著摸胡子。
得逞!
陳平舟暗自竊喜,“可以不陪老頭過夜了!”
“婉兒!你在胡說什么!”
君上立即擋在面前說道。
就算是天真如稚童的她,也明白自己說錯話了,身子一軟,渾身無力,頭頂冒著熱氣。
無論君上怎么晃,怎么問,風婉兒都支支吾吾一句話說不上來。
葉道農(nóng)饒有興致的笑著,陳平舟小心探望,閣老警惕著陳平舟,誰也沒注意到殿內(nèi)少了一個花無。
花無確認風婉兒沒大礙后,就借著樹葉離開,在金令的作用下,暢通無阻的步履在石板道上。
這時迎面而來一行人。
“花無總司,許久不見…”
是一位雍容華貴的女人,她身穿鳳繡紅綢,頭戴金絲鳳釵,儀態(tài)端莊,一瞧便知家世不凡。
“花無見過君后?!被o拱手道。
眼前這人就是君上正妻,大周君后,同時也是儀水圣朝的長公主。
“花無總司,如此輕松??磥硗駜旱牟∈怯兴棉D(zhuǎn)了?”
“回稟君后,大還丹藥效驚人,小公主雖然還很虛弱,但是已經(jīng)可以攙扶著,下床行走了?!?p> “大還丹?”
君后臉上露出疑色,大還丹是八品丹藥,一枚難求。
大周王朝就算是傾盡所有,也斷然不可能換回一枚大還丹。
她離開大周,回到儀水圣朝求藥,依靠儀水長公主這一身份,也求不回一枚。
只能退而求其次,求了一枚六品御寒丹。
現(xiàn)在一回來,就聽聞大周用大還丹救了小公主,她打死都不信。
連圣朝都拿不出的丹藥,大周怎么可能拿的出?
見君后不信,花無便將事情來龍去脈簡單陳述完。
聽后,君后打趣道:“花無總司,還準備去天牢呆?”
花無想了想,“不了,我準備去沙妖林,看看…”
君后留下一笑,神色凝重,轉(zhuǎn)身帶著她的人離去。
“熊毅將軍,你家世子氣運真好,能被大佬看上,說不定日后能進祖庭內(nèi)門呢!”
緊跟在君后之后的,除了她的隨嫁宮女,就是一位虎背熊腰的老男人。
他皮膚黝黑,臉上有疤,不似刀痕,似野獸的爪痕。
身穿獸皮衣甲,打扮不像南荒人士,倒是和北境那邊的人相似。
不過他的確是地地道道的南荒人,一身衣著打扮,全歸功于他以往的生活,所養(yǎng)成的習慣。
“俺終日保護少主安全,從未聽聞少主有這番機遇?!?p> 他說話的聲音十分雄厚,無意中帶著濃濃的殺氣,壓的宮女們喘不過氣。
君后有意散發(fā)出溫柔的氣息,抵消了宮女身上的壓力。
熊毅的神色不像是在撒謊。
可以煉制大還丹的大佬,想要躲開只有暉陽境的他,悄無聲息的見陳平舟,不是難事。
可以說信手拈來,但是要做到讓整個肅清王府都毫無察覺,是絕不可能的!
裝成乞丐靠近?那也絕不可能!
其他人不知道肅清王府的底蘊,她身為儀水長公主還不清楚嗎?
自大周掉下圣壇以來,大周逐年積弱,新晉圣朝大武對大周虎視眈眈,若不是肅清王坐鎮(zhèn),南荒焉有大周?
這也是遠在儀水的她,得知肅清王獨子被關入天牢后,夜不停息趕回來的原因之一。
最讓她疑惑的,還是肅清王府對此事的態(tài)度。
不派人,不過問,好像關入天牢的根本不是肅清王獨子。
“熊毅將軍,今日前來是接世子歸家的嗎?”
“大王令俺來打少主屁股?!?p> 額……
打屁股?就這?
君后嘴角抽了抽,這回答屬實令他有些意外。
被關天牢好幾天,從不過問,好不容易派人來,還是打人屁股的。
真是奇葩!
這種操作是親爹無疑了。
……
小公主寢宮不遠,腳程用不了多久。
進入殿內(nèi),吵鬧聲便一浪接一浪的襲來,聲線錯雜,雜亂無章似趕集。
“登徒子,你還笑!今日朕非剁了你不可!”
君上氣得不行,怒吼著,手上卻沒動。
“君上,是要剁了誰啊?!?p> 見清來人,君上收回怒氣,走向君后,牽起了君后的手,“還能有誰,還不是肅清王那渾小子。”
君后撇了一眼熊毅,“君上,花無總司已將所有事告訴給我?!?p> 君上尋找一會兒,發(fā)現(xiàn)殿內(nèi)果然沒了花無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
“花無總司已經(jīng)走了,去了沙妖林…”
“沙妖林?又是那里嗎?”
“好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p> 君上被君后一提醒,回過神,發(fā)現(xiàn)他還要找陳平舟麻煩呢!
“陳……”
話還沒脫出口,君后便開口說道:“你就是肅清王的獨子陳平舟嗎?果然相貌非凡呢!”
陳平舟不認識這面容和善的女人,不過經(jīng)驗告訴他,此女身份不簡單,至少是君上的寵妃。
“見過……君后娘娘?!?p> 陳平舟一時半會叫不出稱謂,還好神助攻葉道農(nóng)小聲提醒了他,才免了再次失禮。
依君上那臭脾氣,失禮了,還不得再次吐沫橫飛?
等等,君后?
?????
君上,君后……
“她是君后?”陳平舟后仰身子,不動嘴唇,聲音極小的問。
“當然,她就是小公主的母后,君后娘娘?!?p> “小公主的母后?太子是小公主親哥哥?”
“準確說,小公主有三個親哥哥和四個親姐姐…”
草!一種植物。
三個哥哥,四個姐姐加上自己,一共八個人!
這婆娘挺會生的??!
現(xiàn)在的陳平舟已經(jīng)學聰明了,驚訝歸驚訝,絕不表現(xiàn)在臉上。
以至于沒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想法。
“不愧是肅清王的獨子,彬彬有禮?!本笕崛嵋恍Γ銎痫L婉兒,夸贊道。
此番離譜的夸贊,君上第二個不樂意,第一個是閣老,不過這是君上的家事,他管不了。
“他?還彬彬……”
君后瞪了君上一眼,君上便把話咽下去了。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這些天讓你在天牢受苦了,剛剛肅清王派了一位將軍前來接你回家了。”
君后示意殿門處站著的男人。
聽到那個便宜老爹終于派人來接他了,欣喜若狂,差點激動得就這么走去見閻王了。
君后笑著,熊毅那彪悍的身影就走了進來。
陳平舟從原主記憶里,確認了眼前此人的身份,心中放松了不少。
這里他也待夠了,動不動就要砍了他、剁了他。
“熊叔,你終于來接我回家了?!?p> “俺來到這里不全是為了接少主回家…”
還有比接我回家更重要的事嗎?
陳平舟很是疑惑。
“大王叫俺來打少主屁股,打完就帶少主回家!”
?。???
陳平舟楞在原地,化作了雕像,只因熊毅一句話…

畫出聲音
朝廷級別由高到低:圣朝,王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