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完王璽的工作，肖乾走去了陳國豪的辦公室。
“找陳總啊？”吳秘書笑著問肖乾。
“嗯，他現(xiàn)在在忙？”肖乾看到背對著辦公室的門，沙發(fā)坐上有個人影。
“哦，是韓云虔。他們約了一個小時的會，”吳秘書低頭看了看電腦上的時間，“還有20分鐘?！?p> “那你幫我看看，后面陳總還有沒有時間。我大概半小時就夠了?！?p> “后面還有兩個會。5點半到6點可以嗎？”吳秘書提議。
“只要不耽誤陳總下班，我沒問題?！?p> “好，等他們結(jié)束了，我確認下，回復你?！?p> “謝謝哈?！?p> 說完，肖乾又看了一眼辦公室里的兩個人，轉(zhuǎn)頭回自己辦公室了。
半小時后，肖乾的郵箱里多了一封會議邀請。吳秘書對肖乾的事還是挺上心的，換作旁人，她大概要推說，老板今天會議都排滿了。
畢竟，說不準哪天，肖乾就要成了她的老板。當然，這套邏輯對韓云虔一樣適用。
讓吳秘書上心的，還有肖乾和韓云虔從陳國豪辦公室里出來時的神情。
即便肖乾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只要認真辨識下，也能看出一二。至于韓云虔，那是好壞都在臉上了。
韓云虔今天的目的很簡單：他要陳國豪的支持。
“我知道你對肖乾接手廣州分公司一直耿耿于懷……”陳國豪把話挑明了。
“那是明擺著的事。我負責華南地區(qū)的客戶。如果要有業(yè)務(wù)擴充，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讓我這個對華南地區(qū)客戶，業(yè)務(wù)都熟悉的人上。這招呼不打直接就總部發(fā)了任命。不說別的，別人對我韓云虔這么多年的業(yè)務(wù)能力怎么看？這不是給人看笑話嗎？”韓云虔抓起面前的水杯灌下兩口，壓制住怒火。
“你也說了這是總部的決定。你這一通抱怨是沖我來的？”陳國豪臉上也有了怒氣。
“不，我不是這意思?！表n云虔立馬意識到，自己沒有控制住的情緒波及到了老板。老板可以是你傾訴，甚至抱怨的對象，但絕不是你能隨便得罪的對象。
看韓云虔收斂了情緒，陳國豪臉上的怒氣也散了。
“唉，不是我說你。論資歷、年紀，你比肖乾都長?？墒?，你看看你這說來就來的脾氣，哪里有成熟高管的樣子。”陳國豪看了看韓云虔已經(jīng)平靜的臉部表情，“就沖你這個脾氣，公司在提拔人選上也要猶豫的?！?p> “我……”韓云虔眼看著又有點繃不住。
“你先別急著表態(tài)，”陳國豪站了起來，從自己的辦公桌邊，走到韓云虔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
“我跟你認識的時間比跟肖乾還要多兩年吧，”陳國豪跟韓云虔細數(shù)起了過往，“我一來就注意到你了。你雖然背景不如弗氏的其他幾個大區(qū)項目總監(jiān)，也沒有在其他大型咨詢公司任過職。工作經(jīng)驗比較單一。但是，你是實打?qū)嵉膹幕鶎幼錾蟻淼摹?p> 我不是一個只看學歷、背景的人。所以，也盡可能在我的能力范圍內(nèi)，多給你些資源支持?！?p> “是啊……要不是你跟總部提議，讓我去瑞士輪崗一年，我也不可能從高級項目經(jīng)理提升到華南區(qū)項目總監(jiān)?！碧崞痍悋缹λ宦芬詠淼奶釘y，韓云虔眼里的光也柔和了起來。
“誒，我說這些話，不是要你感謝我啊?！标悋腊言掝}又引了回來，“其實，總部讓我提廣州分公司負責人的人選，我把你跟肖乾的名字都提上去了。你們在項目管理的能力上，應(yīng)該說各有千秋。”
“如果，要說偏心，你因為背景沒有肖乾強，我還多為你解釋了幾句?！?p> “這個……我都不知道……”韓云虔有了不知好歹的愧疚神色。
“這個，我本來不想說的。也怕你有別的想法。你也知道，人事任免是要有多方面考量的。你不適合廣州分公司的管理，不等于說，你就沒機會做更高的職位。”
聽到這，韓云虔抬頭認真看著陳國豪的眼睛。
“肖乾可能業(yè)務(wù)能力上的表現(xiàn)更強一些，但是，你對弗氏的企業(yè)運營、公司文化更熟悉。到了一定的職位，業(yè)務(wù)能力就不是唯一的考量標準了?！?p> 憑韓云虔這些年在弗氏的經(jīng)歷，不靠業(yè)績升上去的案例不是沒有，但是，業(yè)績突出依然是最不容辯駁的績效。
“我知道，你在提升業(yè)績上，也動了不少腦筋?！标悋酪呀?jīng)看出了韓云虔的心思，“你讓辛寧聯(lián)絡(luò)的那個馮總，也是個不小的民營企業(yè)家吧?！?p> 看來陳國豪人在辦公室里坐，這辦公室外的風云變幻也沒逃過他的眼睛。
“還有，蘇禾的項目……”陳國豪提到了韓云虔跟肖乾battle的關(guān)鍵。
韓云虔的眼球震動了一下。他覺得陳國豪對他接觸蘇禾多少會有些耳聞，但是，沒想到，他會這么直接就說了出來。
“我一直說，鼓勵同事間的互相促進，良性競爭。但是，不能因為個人利益，去損害公司利益，這是底線。這也是員工行為準則的要求。這個不需要解釋吧?！?p> “嗯?！表n云虔點頭表示無可辯駁。
“因為咨詢業(yè)的特點，客戶可能因為項目經(jīng)理以往的相關(guān)行業(yè)項目經(jīng)驗，溝通時的化學反應(yīng)，甚至是單純的眼緣，選擇合作的項目負責人。這個很難用區(qū)域管理的要求做分割。但是……”
“我沒有搶肖乾客戶的意思。”韓云虔已經(jīng)很清楚陳國豪想說什么，“其實是蘇禾負責市場和營銷的副總魏巍主動找的我?？赡墚敃r，王聲跟他提了弗氏，沒說具體說聯(lián)系誰，他就通過朋友聯(lián)系了我……”
“這個不需要跟我解釋，”陳國豪打斷了韓云虔?，F(xiàn)在去談先來后到?jīng)]有意義，“你現(xiàn)在跟他們談到什么階段了？”
“魏巍對我的提案還還蠻感興趣的。我正在準備提案的修改稿?！?p> “OK，這樣吧。你把稿子寫出來之后，先別急著給魏巍，讓我先看一下?！?p> “嗯……好?！表n云虔雖然有些猶豫，但是，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走出陳國豪的辦公室，韓云虔很是憋屈。他明明是想借著肖乾搶走廣州分公司的事，要求陳國豪多給他一些業(yè)務(wù)資源的支持。現(xiàn)在倒被陳國豪一頓數(shù)落。還把蘇禾的項目拿到了明面上競爭。
韓云虔一張拉的比驢臉都長的臉，讓吳秘書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