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哂笑,而后抬眸看她,“晚上你需要監(jiān)測體溫,輸液換藥,沒我行嗎?”
她躲開視線,小聲說,“我可以叫季南來!”話一脫口,就有些后悔了,面前這位蕭總可不是顧澤,對于近她身的男人從來都是一級戰(zhàn)備的。
果然,他臉一沉,目光陰郁,“在你心里,我還不如他?”
在某些方面確實不如,比如他使喚起來更隨意一些,您這位高權(quán)重的,我哪兒使喚得起??!
但這話她還是不敢輕易說出口,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面對蕭云啟時還是有所顧慮的。
她試圖解釋著,“你倆沒有可比性,主要我也沒把他當(dāng)男的?。 ?p> 他勾起一側(cè)嘴角笑了下,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安心睡吧,你還病著,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樣了,你現(xiàn)在的狀況晚上沒人看著不行,換別人我也不放心?!?p> 他低低的柔柔的聲音像是帶著蠱惑,讓她的心慢慢沉靜下來。她見掙扎不過,也只能認(rèn)命,這是醫(yī)院他確實也不能把她怎么樣了。
?。鍫敚隳锹斆鞯男∧X袋瓜呢?你居然還真信他?)
她看了看病房里就一張病床和一個雙人沙發(fā),問出了心里的疑慮,“那你晚上睡哪?。俊鄙嘲l(fā)那么小肯定放不下一米八幾的他。
他眼神看向她床的另一側(cè),她立即意會,趕緊伸手捂住被子說了句,“床不行!”
他忍著笑故作嚴(yán)肅,“我看你這床挺寬敞的,睡兩個人足夠了!”
這不是重點好嗎?我一保持了這么多年貞潔的純情少女我不要臉的??!主要是美色當(dāng)前,她怕自己意志力不夠。她找著理由,“這不太好吧,容易讓別人誤會?!?p> 他還是一臉正色,說出的話卻上了高速,“怕什么,睡一個床又不是第一次了?!?p> 她老臉一紅,不知道他說的是那次在他房間醉酒那次還是之前他和時雨洛有更深一層的接觸,無處考證。她索性將賴皮進(jìn)行到底,“那也不行!”
他見差不多了,也不再逗她,笑了下,“逗你的,你先睡吧,等你輸完液我去司醫(yī)生的值班室,正好今天他值班?!?p> 這狗男人合著這半天都是在逗她呢,她氣得罩起了氧氣罩躺下轉(zhuǎn)過身去。他也沒在意,幫她拉了拉被角,將棚頂燈關(guān)上了,只留周圍的一圈昏暗的燈帶。
可能是針劑里加了些助眠的藥,也可能是這昏暗、安靜的環(huán)境讓她沒來由的安心,她很快就睡著了。
很久沒睡這么沉了,一夜無夢,醒來時外面天已經(jīng)大亮。病房里沒有人,輸液管和氧氣罩都已經(jīng)摘了。她坐起身,覺得身體輕盈了很多,頭也沒那么昏沉了。
剛要下床,門就被推開,司醫(yī)生拎著早餐走了進(jìn)來,看她坐起,把吃的放在了桌子上,“醒了?云啟有事,白天我在這兒?!?p> 她禮貌的笑了下,“司醫(yī)生,我自己可以的,您忙您的吧!”這蕭云啟是怕她找機(jī)會逃跑嗎,還派了人24小時無縫連接的看著她?
司呈也笑了,他與蕭云啟的氣質(zhì)不同,長相周正、身上不見一絲侵略性,語氣溫和。但說出的話卻一點不容狡辯,“你覺得你們蕭總給我的任務(wù),我能隨意對待嗎?”
這倒是,他這點威嚴(yán)還是有的,雖他平時很少發(fā)脾氣,但一個眼神就能讓人瞬間繳械,任君差遣。
她洗了漱,坐在沙發(fā)上吃著他遞來的早餐,滿臉不開心,“那我回去取點換洗衣服和生活用品總行吧?”
司呈對蕭云啟的料事如神著實佩服,他對答如流,“云啟說了,等晚上他回來帶你回酒店拿?!?p> 得,把路堵的死死的了!
早上吃了飯護(hù)士又給她手背扎上了輸液針,又是在床上躺尸的一天,除了吃飯上廁所她基本都是睡覺。
因為和司呈不熟能說的話也不多,不睡覺的話兩個人就很尷尬!所以司呈看了一天書,而她被逼無奈睡了好幾覺。
等再醒的時候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蕭云啟還沒回來。司呈過來幫她拔針,拔完之后收起了輸液瓶,問她感覺怎么樣了?
睡了一天元?dú)饣謴?fù)滿格,她說話的中氣也足了些,“司醫(yī)生,我覺得我自己好了,真的不能提前出院嗎?”
他嚴(yán)肅道,“出院需要做ct評估一下肺部恢復(fù)情況,不是你覺得好了就可以的?!?p> 她好言好語的央求他,“司醫(yī)生,您都跟蕭總那么熟了,還用這么上綱上線嗎?出院還不是您一句話的事啊!主要明天節(jié)目組那邊就要開始拍攝了!”
司呈挑了下眉嘴角似笑非笑的說道,“我跟蕭云啟很熟這才是問題?!?p> 時雨洛聽出了他的意思,說白了就是蕭云啟那執(zhí)念怪想把她留在這,仗著自己贊助商的身份在節(jié)目組翻云覆雨的。
她倒不是多想跟他對著干,就是劇組那大幾百號人因為自己暫停拍攝心里實在過不去,再就是她肩負(fù)著隊里十幾號隊員的舞蹈夢想,她不能隨意軟弱。
“你就別為難司醫(yī)生了,有事問我就行!”蕭云啟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到了門口,面無表情的說道。
司呈看他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大哥,你可回來了,昨天大夜班困死我了我可回去補(bǔ)覺了??!”
他還是非常有眼力見的,眼見著氣氛不對趕緊逃離戰(zhàn)場,以防那大哥不分親疏遠(yuǎn)近,把氣撒在自己身上。
他從外面關(guān)上門還心有余悸,這一天太煎熬了,面對著小美女一整天連句話都不敢搭,因為他太了解蕭云啟那檸檬商外加狗脾氣了。
病房內(nèi),蕭云啟扔給她一個袋子,“換上吧,帶你回酒店取東西。”
她接過袋子打開,里面是一件牛仔連衣裙,她抬眸看他,“給我的?”
“嗯,總不能穿病號服出去吧!”
她去洗手間換好,意外的這種貼身連衣裙他居然買的很合身,她拿出包里隨身攜帶的粉底和口紅補(bǔ)了下妝,為了看起來氣色好一些。
換好出來,隨他去了地下停車場,被他塞進(jìn)副駕捆好安全帶,車才左彎右繞的開上了路。
車開了有十分鐘,卻停在了一家粥店旁邊,“聽司呈說你沒吃晚飯?下車,我陪你吃?!?p> 時雨洛不情愿的啊了一聲,大晚上的喝粥,恐怕她明天不漲稱是吧!
他下車打開副駕門,俯身幫她解安全帶,動作之間兩人靠的極其近,但也就只有幾秒鐘,讓她還沒來的及回味他身上的味道。
他倚在車門上,循循善誘,“這家海鮮粥很好吃,要想病好得快,吃飯和睡眠必須保證。”
她聽不得他這誘哄的語氣,還是起身隨他進(jìn)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