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巨大的轟鳴連綿不絕地回蕩在下午悠閑時光的悠悠樹林里，讓人忍不住幻想有架武裝直升飛機在林間起飛，鋼鐵的巨鳥扇動翅膀，細長的螺旋槳在天邊紅光的照耀下泛出金屬般堅硬的顏色，旋轉(zhuǎn)不休。劇烈的氣流在旋轉(zhuǎn)的機翼下產(chǎn)生，氣流漸漸形成狂風，狂風向四周無序散開，站在下邊的人被狂風吹動，頭發(fā)被吹得緊緊貼在頭皮上。
這是種森沖向卡塞時發(fā)出的聲音，雖然沒有那樣的威力，單聽聲音確實和直升機起飛沒有差別，那么爆裂，像是巨大的雷霆在耳邊炸開，一瞬間就可以奪人心神。
卡塞和種森之間的距離幾乎在一瞬間就消失了，種森在一瞬跨過近乎十米的距離，如同電光閃過。普通人在這里只能看到一道極細極淡的影子從面前閃過，然后感覺割面的狂風撲來，臉頰刺痛，再看時只能側(cè)頭看向另一邊。就是混血種中的佼佼者也很難看清種森的動作，隱約可以在視網(wǎng)膜上留下模糊的幻影。
原來他們之間沒有這么長距離，他們離得很近，只是在只種森寒意森森說出那句開啟戰(zhàn)端地話后卡塞就后退了，沒有一點猶豫，動作十分靈活，像一只遇到危險的猴子，短短一秒就撤出十米遠，該說是信任呢還是信任呢。
奇怪的是種森并沒有立刻攻擊，反而等著卡塞拉開距離做好準備。
看起來這條龍并不是看對方不順眼想要假戲真做不顧盟友情誼順手宰掉一個混血種，而是真的要切磋切磋。只是不知道他的目的是否如所說一樣，真的是想憑借和卡塞地戰(zhàn)斗大致判斷昂熱的實力。
雖然種森很快，快到像是閃電在眼前閃過，快到只有高清攝像機才能捕捉到他的動作再以慢動作播放，面對這樣的速度誰都要恐懼……但卡塞可以看到！甚至可以看清！
卡塞直面這直撲過來沒有絲毫掩飾和變化的直接攻勢沒有一點變化，深吸了一口氣，滾滾空氣像是驟然被大型抽風機大功率抽走，兩道明顯的氣柱掛在鼻前，兩個瞳孔里明亮的金色像是夜晚的黑暗里點亮了兩盞汽燈，刺目的金光在一瞬間擊碎黑色，恍若熾熱的火焰在眼睛里升騰跳躍，古奧深遠的威嚴彌漫。移動中被釘子似的目光陡然注視著的種森覺得眼前閃過幻影，仿佛看到了端坐于王座上的古老君王。
轟?。?！
卡塞手臂后拉，凸出皮膚表面的靜脈血管猶如虬龍，皮膚下肌肉鼓起，鎖住脆弱的骨骼，力量流水般從腳下匯聚到腰間再到手臂，下一刻驟然轟出，握緊的拳頭在下一個瞬間于身前和種森的拳頭碰在一起，宛如古鐘轟鳴的巨響響徹林間，像是一枚炸彈在這里爆炸。拳頭之間的空氣只阻止了兩人一瞬間，而后被洞穿，轟然四散，逸散的氣流發(fā)出切割的噗噗聲。
兩人瞬間僵持，面對面。
種森的身體從極動到極靜只花了不到一秒，在一秒鐘里巨大的動能被完全消耗干凈。巨力分別從對方拳頭上傳遞過來，宛如海嘯山崩，途徑接觸的肌肉和骨頭紛紛哀嚎到極致，力量順著身體傳到腳底，地面瞬間皸裂震顫，像是小型地震發(fā)生，裂紋藤曼般向四周生長蔓延，又像曲折的蛇。
這是絕倫的力量碰撞，恐怖的力量在一瞬間就擊穿了空氣——在幾乎同等力量下的空氣會變得堅固，力量越大空氣越硬，大概預測在種森和卡塞拳頭間的空氣會堅硬的像是金屬，可這么硬的空氣還是被打碎了，像是普通人打碎一塊豆腐那樣輕易。
這簡直是奇跡的場景，這是肉體的碰撞而不是大型機器，這樣的場面簡直違反了常識甚至物理法則，在人類的認知里誰都沒法單靠肉體碰撞發(fā)出承受這樣的攻擊，再強壯的人被打到也只能死亡，肉體瞬間破碎，骨血碎滅，僅剩的時間甚至不夠留下遺言，發(fā)出的人也一樣。如果這力量存在那么只能是在漫畫和神話里，因為那是屬于英雄的權能，普通人只能懷著羨慕的心情仰望……它絕不屬于任何普通人！
兩只手臂僵持了一瞬間，而后彈開，隨之彈開的還有兩個近的幾乎貼面的人。
卡塞在一邊站穩(wěn)了，雙腿前后岔開，微微彎腰，渾身的肌肉活躍，力量在骨骼間傳遞，血液奔流神經(jīng)興奮，像是一只隨時待動的豹子！
血光從天邊降落，照亮他有些臟的戰(zhàn)斗服和眼睛，眼里紅金色的光分不清含的是殺意還是暖意。
他面色平靜，放在腰間的手臂微微顫抖，這是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跡。在那么巨大的力量沖擊下也只是顫抖而不是手臂彎折手骨粉碎。人類的骨骼由水、蛋白質(zhì)和少量的鈣組成，其實很脆弱，以人類的骨骼強度來看這簡直就是上帝開的玩笑，普通人的骨頭早該粉碎性骨折了，可他的狀況就像宅男抱了水桶一股氣爬上六樓，手臂只是酸痛。他的身體機能也得到了奇跡般的躍升，獲得了進化，遠超人類，普通人在這種力量下只能等待死亡，完全無法反抗，而他就像才坐了次過山車，下車后只是怕到微微顫抖需要扶扶手。
盡管卡塞已經(jīng)令人難以置信，可對面的種森才是更大的怪物，他站在一邊看著卡塞，更加安靜，便如獵人欣賞獵物的掙扎。微垂的手臂甚至連顫抖都不存在，剛才的對撞對他來說大概說不上爬樓梯，甚至算不上熱身，只是運動前的肌肉保護操。
不過就事實來看也不是難以理解了……或許他們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也不能叫那樣的身體部分為手臂。
在卡塞的手臂上鐵青混合著黑色的鱗片從皮膚下生出來，刺破皮膚流出滾燙的血，血液順著鱗片留下來，那血竟然是炙熱的，滾滾血色的熱氣在手臂上升騰，混合在血色的陽光下不容易看出來，此時卡塞恐怖的形象不再是逗比而是地獄里掏心的魔鬼。
青黑色的鱗片微微開合，彼此摩擦，發(fā)出幾乎金屬摩擦的聲音，那聲音難聽極了，就像有人用鐵塊摩擦黑板。
這絕不是人類該有的手臂，只能是魔鬼的，可現(xiàn)在生長在卡塞身上。
那是魔鬼賜予的力量，誘惑心智不堅定的人用寶貴的靈魂換取。
那是進化之路也是禁忌之路，更是通往神座的路。
他暴血了！
顏藝之海
今天回家了，只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