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似乎對這番說辭沒有任何質(zhì)疑,只是道:“既然是出自于你,應(yīng)該很容易就消滅掉的吧?”
原本是這樣的沒錯。
夜青如今也很后悔,為何沒有在一千年前就聽信天族長老的話,將這團惡念殺死。
如今,她捏著段梓亦的性命,夜青也無可奈何了。
但事實上,夜青也是推測,惡念應(yīng)該很容易殺死,可實際上從未有過這樣的案例。
一來,天族人之中,天生就自帶心疾的仙神實在微乎其微,更別說換了玲瓏心臟的仙神。
夜青也是頭一回經(jīng)歷,只能靠著感覺去做。
青黛見她沉默了起來,便又問道:“要是那東西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的話,為何方才她還要對你出手?”
郁星白瞇了瞇眼睛,道:“果然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不能幫忙,就會添亂,如今落在對方手上,倒成了你的軟肋。”
星白看得透徹,他也算是明白了,夜青為何要將這些事情說給他們二人聽。
看來是為了想方設(shè)法的救出那個拖油瓶吧。
青黛也從郁星白的話里聽出了含義。
她倒是很能理解夜青現(xiàn)在的處境,畢竟心愛的人在對方手里捏著,夜青一定方寸大亂了。
青黛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夜青,你別擔心,我和郁星白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把他救出來的?!?p> 夜青無奈道:“我的惡念,給他吃了毒藥,若是我不聽她的話,她定然不會放過段梓亦?!?p> 這下倒是難辦了。
青黛只能繼續(xù)安慰夜青,“一定會有辦法的,夜青,你先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悲觀?!?p> 說罷,青黛撞了撞郁星白的手臂,低聲道:“你有沒有什么辦法?”
郁星白原本就對跟夜青在一起的男人有所惡意。
更別說,對方還是個連真假夜青都分辨不出來的蠢貨。
郁星白心里只有一個法子。
最好那惡念趕緊殺了那個男人,他再出手殺了惡念,一舉兩得。
可在青黛的目光下,他也不敢這般說。
半晌,郁星白道:“我記得那惡念似乎能探知你的內(nèi)心?”
夜青點點頭。
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
惡念能夠時時刻刻知曉夜青心里在想什么,不管他們做出什么樣的決定,對方都能在第一時間掌握消息。
郁星白捏著下巴思索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這件事就交給我,你不準參與,知道了嗎?”
夜青對‘你不準參與’這五個字深有體會。
盡管郁星白并不是在暗指,但夜青自己卻會往那個方面想。
當年若不是夜青的參與,大概青黛就不會死了。
夜青點點頭,道:“星白,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救他?!?p> 她越是這么說,郁星白心里就對那個男人多一份憎惡。
他真的不明白,那個男人有什么好的?
可他在青黛面前卻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事實上,郁星白在心底里認為,自己沒有資格在青黛面前說這樣的話。
青黛撓了撓郁星白的手心,似乎是對他說的話很滿意。
郁星白偏過頭,起身,道:“行了,你現(xiàn)在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此事明日再說,那東西既然要以他來威脅你,一時半會兒,你也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這話在理。
夜青點點頭,目送他們二人出門。
前幾日,青黛和郁星白再追夜青的時候,那滴夜青的血有些躁動不安。
一會兒往左走,一會兒又往右走。
郁星白很是奇怪,夜青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而不是這樣不知所措的亂竄。
但他手心里躁動的血滴卻古怪極了。
郁星白彼時才想起,千年前的那件事。
那時候,他已經(jīng)跟夜青斷絕了來往。
可天族也沒有多大,這種事情也是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就鬧得人盡皆知。
夜青神女懷著一顆魔族心臟,心中滋生出惡念,晝夜判若兩人。
當然,她的惡念被天族長老從體內(nèi)剝離,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還有后來夜青不忍心殺死惡念,封印在凡間的天鳴泉也是如此。
郁星白心里泛起寒意,若是那東西現(xiàn)在逃了出來,還纏上了夜青,怕是很麻煩。
故而,他也顧不上瞞不瞞著青黛了,緊趕慢趕的追了上來。
還好趕上了。
若是因為他自己害的夜青被那惡念所傷,郁星白怕是一輩子也難辭其咎。
夜青無論如何都是他的姐姐。
他絕不可能讓她受傷害。
但夜青所說的確實讓人頭痛。
該死的鵬鳥,拐走了他姐姐還不算,還要幫著外人來害他姐姐,實在可惡。
等把他救出來,一定要狠狠的揍他一頓不可。
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忍不住夜青來。
自打郁星白進了房間,便一臉陰沉的樣子。
青黛給他倒了杯水,道:“郁星白,你還在生氣嗎?”
郁星白抬起頭,一把拉過青黛的手,將人拽進懷里。
青黛歪了歪身子,坐在郁星白腿上。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夜青,卻沒想到你連你未來姐夫的醋都吃,看來要對你的小心思重新界定了?!?p> 青黛很自然的取下郁星白頭上的發(fā)冠,整整齊齊的放在一旁。
那人的頭發(fā)很快就散落開來,溫柔的鋪在肩膀上。
不得不說郁星白的頭發(fā)很軟很舒服。
青黛總在無聊的時候,喜歡摸摸他的頭發(fā)。
她半靠在郁星白懷里,手里握著一小撮郁星白的長發(fā),在手里編起麻花辮來。
郁星白也由著她胡鬧,只是每每瞧見那違和的麻花辮,要忍不住拆開的時候,青黛總是要阻止他。
在青黛面前這副模樣倒是沒什么所謂的。
可要是日后養(yǎng)成了習慣,他要是在外人面前也這個樣子,可怎么是好。
郁星白偏頭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個人。
她嘴角帶著笑意,好像對這種事情樂此不疲。
他也只能嘆氣,不愿意掃了青黛的興致。
青黛笑道:“郁星白,你想好怎么救段梓亦了嗎?”
郁星白搖搖頭,他其實沒什么頭緒。
雖然下定了決心要幫夜青,可這件事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