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繼任神君,就以少世身份使用神君高階法術(shù),會對身體造成一個很大的傷害,且永不可逆。
“無際山海...無際秋...”
一瞬間兵戎相見的戰(zhàn)場上,聽見了靈淵的琴聲,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們靜靜的聆聽著一代風(fēng)華最后的遺言。
“阿淵,不可!”
“阿淵,不可!”異北冥,銀玄同時出聲,但一個看得到救不了,一個聽得到,看不到。
“悲不盡...無如奈何...”
“時間到了,永別了靈神殿下!”南越眼神一發(fā)狠,將吊著籠子的鐵鏈斬斷,籠子沒了牽制,迅速往下掉,靈淵微微回頭,模糊中有一白色身影閃過,隨后蒼涼一笑便沒入河中。
知道你安然無恙就好!
“咚!”
沉寂的河水瞬間翻滾起來,洶涌澎湃,河水迅速變黑,兩岸的花草樹木瞬間枯黃,失去了生機(jī)。
“阿淵!不要!”銀玄一把撲向岸邊,但是晚了一步,沒能抓住困靈籠。
“噗”銀玄大悲之下吐出一口鮮血,暈厥。
“撲通!”一陣落水聲。
異北冥想都沒想跳入了暗魔河中,河上有南越設(shè)下的禁制,可入不可出。
冥君洛笙見異北冥跳了河,心下方寸大亂,不再保留,動起真格來
“神域,冥府將士聽令!”洛笙高舉手中的龍紋四海符,那是異北冥硬塞給他的。
“將在!”
“給我殺!務(wù)必拿下魔君殿!”
“得命!”
神域始雖然接連失去了神域長和少世,士氣大跌,但終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發(fā)起狠來,南越險些有點(diǎn)招架不住。
洛笙法力與南越不相上下,交起手來一時也難分勝負(fù),南越不愿在此處受傷,出招都有保留,但洛笙才不管受不受傷,他現(xiàn)在只想拿下南越,好打開禁制救出異北冥。
逐漸洛笙偏上風(fēng),就在洛笙一劍刺入南越身體時,南越也一掌打在洛笙胸口。
洛笙中招向后飛出數(shù)米,劍順勢從南越腹部抽出,帶起一串血珠,南越捂住腹部單膝跪地,洛笙倚劍而立擦著嘴角的血。
談念愛嗎?隨時為我玩命的那種。
混戰(zhàn)中,冷澈混進(jìn)來帶走了昏迷的銀玄。
一息之后,兩人同時向?qū)Ψ經(jīng)_過去,皆是抱著不死不休的心態(tài)。
“舅舅!”戲南塵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兩人中間,擋在南越面前。
千鈞一發(fā)之際,洛笙快得只留下一串虛影,待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將劍架在了戲南塵脖子上。
“南越,打開禁制!”
“他是我兒子,但也是你侄兒,我想這么多年你們相依相伴,感情不必父子差吧!”南越穩(wěn)住,一副不屑的表情。
“呵,戲南塵雖是阿黎的孩子,但也是你幽都的血脈,我神族自當(dāng)人人得而誅之!”
“好啊,我倒要看看”
“南越,你當(dāng)真以為我不會這樣做嗎?你說我要是用他的傳承神識解了禁制,他會怎么樣呢?”
洛笙二話不說抬手就準(zhǔn)備剜出戲南塵的傳承印,傳承印剜出無異于生剝筋骨,其痛苦非人能承受。
南越心中有些動搖,但還是沒有動作,戲南塵面部已經(jīng)出現(xiàn)隱忍的表情。
這是一場心理戰(zhàn)。
“父親,母親..來接塵...兒了!”關(guān)鍵時刻,戲南塵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這樣一句毫不相干的話。
洛黎是南越軟肋,洛黎的遺書里還交代了要保護(hù)好他們唯一的孩子,戲南塵是算準(zhǔn)了南越不會不依言。
果然南越一揮手,禁制解除,隨即異北冥破水而出,暗魔河河水常年受無崖嶺魔氣侵染,河水可腐蝕任何生靈,異北冥半張臉都?xì)Я?,奇怪的是除了毀容,其他也沒什么事。
最慘的還是靈淵,打撈起來的困靈籠早已空空如也,只余一把斷弦古琴,異北冥抱著殘破的古琴,沉默不語。
洛笙見異北冥出來,帶著戲南塵渡河而過,站在幽都對面,放開戲南塵,轉(zhuǎn)頭靜靜地看著異北冥毀容的臉,眼中有些情緒暗暗掙扎。
此刻戰(zhàn)場上以暗魔河分界線,再一次將神魔兩族分開。
“證心殿戲南塵給異殿下請罪,南塵自知我族犯下滔天大禍,甘愿受天雷刑法,神域亦可讓南塵為質(zhì),保神魔兩族太平!”戲南塵單膝跪在異北冥面前。
“你...”異北冥剛開口,便支撐不住向身后倒去,洛笙上前接住。
“今日之事不是處罰你一個人就能解決的,我或可暫且退兵,但幽都必須給我們一個妥當(dāng)?shù)奶幚怼?p> 洛笙還不知道洛黎的事情,又見異北冥受傷,便不再戀戰(zhàn),但今天這件事恐怕不能就這樣善了,眼下救異北冥要緊,報仇之類的在洛笙心里都不重要。
“駐守暗魔河,一旦有人越界殺無赦!”
“是”
留下一干神族將士,洛笙抱著異北冥離開。
——神域,云中殿
床榻上,洛笙正源源不斷的給異北冥輸送法力。
“怎么會?”
異北冥的身體像是一個無底洞,輸送過去的法力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
洛笙將異北冥放下,俯身額頭貼著他的額頭,一陣玄光從兩人觸碰在一起的額頭發(fā)出,一息之后從異北冥身上爆發(fā)出一股紅色的光將洛笙彈開。
洛笙猝不及防,又與南越交手時受了重傷,一下子飛出去,撞在門上隨后重重摔在地上。
“咳..”洛笙吐出一口淤血。
“舵主,舵主沒事吧?”門外冥府判官聽見動靜出聲詢問。
“無事,守住云中殿,任何人不得靠近”
“屬下遵命”
洛笙起身站在異北冥面前,伸出手發(fā)出一團(tuán)玄光,玄光從腳部向上慢慢撫過,一直到頭部才見一團(tuán)紅光隱隱約約閃現(xiàn),洛笙眉頭緊鎖。
“阿冥,這就是你說的辦法?”洛笙質(zhì)問異北冥,眼中的心疼盡顯,異北冥依舊安靜的躺在那里,無法回應(yīng)。
洛笙無奈,輕嘆一聲,拿出龍紋四海符放在異北冥身邊,幾息之后,龍紋四海符上也出現(xiàn)了一縷強(qiáng)勁的紅氣,那是彧神君臨逝前注入進(jìn)去的,目的就是為了在關(guān)鍵時刻保住阿淵,同時交給異北冥的還有神域圣物鴛鴦錦。
回憶:
“我算到你妹妹命中有一大劫,這個你收好,必要時刻可以一試,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天意了?!睆窬贸鲆痪礤\緞卷軸。
“君父,倒底是什么劫,要動用鴛鴦錦?”
“鴛鴦錦本是我與魘魔君受天命封神時的天諭,我們兩人的神力都來自于它,為了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神魔一戰(zhàn)后我?guī)ё吡擞亩嫉牧硪话?,鴛鴦錦是至兇至純的神魔之氣,想要融合于體內(nèi)必要承受非人的痛苦,冥兒,若你不愿?”
“兒知道,兒能做到的!”
“好孩子,委屈你了,要是你的滄溟印還在...”
“君父,舊事不必再提,阿淵我會保護(hù)好的”
滄溟印曾經(jīng)是異北冥的驕傲,現(xiàn)在卻是異北冥的噩夢,當(dāng)年的神魔大戰(zhàn),讓異北冥這個天賦異稟的天驕隕落,少世貶宮君,自此淪為萬界笑柄,還尊他的人便喚他一聲異殿下,嘲諷他的人便直呼異宮君。
“君父知道了,你下去吧”
“兒告退”
——魔君殿
“父親恕罪,兒一時不察,壞了父親計(jì)劃,請父親責(zé)罰”戲南塵單膝跪地。
“一時不察?當(dāng)真是這樣嗎?”南越轉(zhuǎn)過身來,一臉怒氣。
“父親,神域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了少世,您為什么要一再挑起兩族戰(zhàn)爭呢?”
“因?yàn)樗麄兌荚撍?,都要為我的阿黎陪葬!?p> 南越身上爆發(fā)出強(qiáng)大的魔氣,戲南塵被擊中向后飛去,許久才緩和,從地上爬起來。
“咳..”戲南塵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今日我與洛笙交手,他沒有動用琉璃卦,以琉璃卦的力量區(qū)區(qū)禁制不過一息之間的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琉璃卦不在他身上,否則也不會用你威脅我打開暗魔河禁制,你說呢?”
“父親,琉璃卦是冥府至寶,兒也從未得見”
南越擺擺手“讓我猜猜,誰能讓洛笙放心交付琉璃卦呢?”
南越一步一步從高處走下來,一直走到戲南塵面前,俯身在戲南塵耳邊說:
“此人必定可信且永不會背叛,到底是誰呢?”
戲南塵沒有回視南越的目光“兒也不知!”
“我猜,是具有冥府傳承神識的二舵主!”猝不及防南越伸手掐住戲南塵脖子,將他提起來懸在半空。
“呃...”
“把琉璃卦交出來!”
“父,親,塵兒,沒有!”
“你拿是不拿?”
“兒,沒有!”
“砰!”戲南塵撞在石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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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際山海無際秋,悲不盡,淺嘗輒止君難恨,無如奈何往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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