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不見月色,星星也沒有影子。
蕭子言打著火把在一個洞穴旁走來走去。
“就是這里?”
雪玉頓了頓,“估計是了,趙家村為了銀子什么缺德事都干得出來,自己的吃穿卻是很差,不是這精怪在搞鬼還能是什么?”
雪玉目光膠在洞穴口,生怕有個怪物沖出來抓了蕭郎去,面對鬼和精怪,明顯她才是主要戰(zhàn)力。
“嘻嘻,人家可不是精怪哦~我是仙啊,他們給我銀子游戲人間,我?guī)退麄儗崿F(xiàn)愿望,有什么不對嗎?”
“你不怕因果?”雪玉被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嚇了一大跳。
“因果?嘻嘻,人家當(dāng)然怕了,紅塵中人,誰沒有因果……可是你看我只是在和他們交換,又不是搶來的偷來的,我怕什么?!?p> 黃鼠狼精蒼白的手扣在樹干上,指甲又黑又長。
蕭子言:“你這是想左了,趙家村的人做出了壞事,說到底是你在背后指使,這因果自然也有你的一份?!?p> “你這小郎君倒是俊俏,有我的一份因果啊,總比一個人承擔(dān)的好?!?p> 黃鼠狼精猛然竄了出去,一個眨眼的功夫,就和蕭子言臉對著臉,呼吸可聞。
蕭子言嫌棄的往后退,警惕的盯著她。
“哎呦~這是為了情人守身啊,她是鬼沒有實體,我……”
黃鼠狼精話還沒說完,蕭子言的火把已經(jīng)伸到她臉邊,灼熱的氣息快要燙到她的肌膚。
黃鼠狼精尖叫一聲,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往后退。
雪玉抿嘴笑了笑,眉眼彎彎。
“你就此收手,看在你沒釀成大錯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一馬。若不然,我就去道臨府,請道士來收了你!”
黃鼠狼精挑了挑眉,調(diào)笑:“郎君~你怎么舍得這樣對人家……”
雪玉氣著了,這個黃鼠狼精真不要臉。
使出一招鬼打墻,想要困住黃鼠狼精,看它還敢不敢調(diào)戲她男人。
黃鼠狼精笑個不停。
“哎呦,這位小妹妹可真有意思,姐姐這就來會會你!”
黃鼠狼精有恃無恐,賭的就是蕭子言不會去找道士收她,他自個兒的情妹妹可是只鬼,他敢去?
想到這,黃鼠狼精笑得更歡,手下招式不停。
嗯?
她眼一凝,這個鬼打墻打不破?雙爪加大了力度,青筋暴起,使勁了很久,幻境卻絲毫沒有要破開的意思。
換了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鬼打墻就是低級的幻境,我都撕了好幾個了,怎么這個的這么強……”
雪玉笑出了聲。
“蕭子言,你看我困住她了,哼,我可是夢鬼,我的幻境也是這么好破的?都怪她胡言亂語,說些不著調(diào)的話……”
蕭子言夸了她一句,才皺眉道:“看樣子黃鼠狼精是沒有悔過之心了,她一個,就能禍害十里八鄉(xiāng)……得想個辦法除去她?!?p> “那就去找道士……啊,之前那個大師呢?我們找他不就好了?”
雪玉提的倒是個好主意,大師雖剛?cè)胧佬扌?,修為不高,各種抓鬼收妖的道家器物,還是有的,雪玉和他配合,黃鼠狼精絕對跑不了。
“人海茫茫,不知要到哪里找去。黃鼠狼精迷惑眾人,總有一個人的身份,我們先把她的名聲搞臭,以免廣平縣又成了她的后花園……”
蕭子言說得沒錯,黃鼠狼精在廣平縣很有些身份地位,不然也就難以蠱惑他人給她好處了。
“仙婆?這你可問對人了,我家與她還有幾分香火情,保管錯不了?!?p> “她就住在……是大村趙家村的人,趙家村出了她真是幸事……”
黃鼠狼精扮起仙婆來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聽起來香火還很旺。想要讓她徹底不能翻身,還是有些難度的。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蕭子言試著撒了點銀子,讓他們?nèi)ソo黃鼠狼精潑臟水,誰知沒人愿意。
讓大家去整個別的什么人,哪怕是縣令、知府,都有人去干,可這仙婆沾了個‘仙’字,他們就不敢冒犯了。
還有一個混混是仙婆的忠誠信徒,當(dāng)下對著蕭子言破口大罵,還要打他,最終被蕭子言反打一頓,扔到偏僻的巷子躺尸去了。
“哎,看起來這位仙婆可是聲名遠揚啊,還都是美名?!?p> 晚上,油燈下,蕭子言把這個煩心事和雪玉說了,雪玉笑個不停。
“蕭子言,你當(dāng)然解決不了,你們?nèi)藢@些神鬼的事,都是諱莫如深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去招惹她啊。”
“但是我可以,我擅長編織夢境,但凡有人來求,編一個夢寬了寬心不也是神仙顯靈?”
蕭子言擔(dān)憂道:“你不是要依托周圍境地造夢嗎?而且這樣會不會太累了?!?p> “我給你制造的夢境是身臨其境的,他們的,似是而非就夠了,醒過來還隱約記得,才是真的夢呢?!?p> “那黃鼠狼精也沒有幫人實現(xiàn)愿望的本事啊,不過就使一使小法術(shù),哄一哄人們罷了?!?p> “黃鼠狼精都不會累,我又怎么會累……在你心里,我是不如她了,哼。”
蕭子言忙拉著她哄,這就是一口陳年老醋,沒想到她記到了現(xiàn)在。
“你看她還敢不敢出來,我摁不死她的,最近哪里還有什么仙婆的影子,躲起來了吧?!?p> 雪玉神氣得不行了,下巴抬起,一副‘有我無敵’的姿態(tài)。
蕭子言失笑,雪玉還是這么愛炫耀,跟個小孩子似的。
她以前也是這樣,季父又找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來,等他去了,總要拿出來一起玩一玩,求表揚的模樣特別玉雪可愛。
在雪玉入她夢之后,他的世界是天翻地覆,鬼都跑出來了,精怪又算得了什么。
他到底是安國軍的一員,把‘忠君報國’刻在了骨血里。黃鼠狼精的事原本與他干系不大,為此奔走,就是不想辜負自己的良心,好在雪玉懂他,愿意陪著他。
“辛苦你了,這樣的游歷,不知是不是你心里想要的。等此事了結(jié),我們就到處看看,不再搭理這些煩心事了,好不好?!?p> 雪玉笑著應(yīng)了。
雖然她知道蕭子言一腔俠義熱血,是沒辦法坐視不理的。她還是很開心,跟心愛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充滿了力氣。
正如多年前,他從前院走來,粉雕玉琢的小臉板著些正經(jīng),告訴她,秋千要壞了……
蕭子言就是這樣的人,她只有歡喜的,哪里會有不滿。
能和他一直在一起,走之前,再去看看父母,這輩子也就圓滿了。
繽紛入舞衣
雪玉也是好人吶,嘴硬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