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而法官的那桿稱已經(jīng)明顯偏向原告方,一切即將蓋棺定論,判決即將下達;
“被告方請問還有何異議?”
劉聰心的律師舉起手,“法官,我有問題?!?p> “請說!”
“請問原告,你們在劇院門口見到我方當事人的時候,她手里除了拐杖,還有沒有其他什么東西呢?”
木琳蹙了蹙眉,顯然是沒有的,但是她不敢回答,生怕又被對方找到借口脫罪。
“沒有!”倒是蘇快脫口而出,木琳擔憂地看了看他,隨后又垂下目光不經(jīng)意地咬了咬唇,十分著急的樣子。
“好?!眲⒙斝牡穆蓭熜赜谐芍竦攸c了點頭。
“法官,根據(jù)陳慶生所說,指使他對原告實施恐嚇的人,一共給了他14萬,我方當事人是沒有這個閑錢的,前6萬的轉賬記錄雖然刪除了,但只要有辦案權限,這也是能查到的吧!我申請查一下這個轉錢的賬號?!?p> 劉聰心身旁的律師目光堅定,自信滿滿,仔細看去,他一絲不茍的衣著,加上俊朗的外形,此時正由內而外散發(fā)著魅力。
就連臺下的宋歡被他的樣子吸引,竟全然忘了這是法庭,嘴角不自覺上揚,直到身旁的人提醒她,她才收回了目光。
剛才所有人都被劉聰心的腳傷吸引了注意力,竟都忘了關鍵點在其他地方,看見法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很多人便慌了。
“還用查什么?她這么說肯定是有所準備的啊!”
“一張銀行卡而已,哪里都能買得到,而且,說不定是婉婉給她的銀行卡呢!”木琳眼里還掛著淚,怨恨的目光加上寡淡的臉,活像雨季里飄搖的一根發(fā)黃的苦瓜;
劉聰心只是輕輕掃過她一眼,一直以來,木琳為了爭湯婉的喜歡,就喜歡針對她,但她卻從未覺得這個木琳討厭,大致是覺得她的感情真摯吧。
“百合巷取款機監(jiān)控!”劉聰心悄悄對律師說了一句。
那律師目光揚起,看來劉聰心已經(jīng)信任了眼前這個人。
“還有百合巷的所有取款機監(jiān)控!”律師補充道。
————
午后,劉聰心坐在窗前靜靜等待下午的開庭,律師這時走了進來。
“吃過飯了嗎?”他小心地問。
“嗯,吃過了。謝謝!”
劉聰心難得這樣回應他,他頓時喜笑顏開;
“我該怎么稱呼你呢?我的好律師?”
“我姓陳,名舒良?!?p> 第一次見面之時,陳舒良就已經(jīng)向劉聰心介紹過自己,只是當時的她毫不在意,但他似乎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一臉的喜氣。
“陳舒良?是個好名字?!彼χ?p> 陳舒良順手將手里的甜品遞過去,“吃點甜品吧!對心情有好處,下午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劉聰心接過甜品問道:“我沒有錢付你的律師費,你為什么會幫我?”
陳舒良:“因為我相信你不會做這些事!作為律師,我不想看到任何一樁冤案?!?p> 劉聰心:“你怎么那么相信我不會做這些事?你認識我?”
這句話倒是把他問住了,能怎么說呢?
劉舒良沉默了,總不能說是住她家隔壁,總愛在人群尋找她的身影,偷偷關注她好幾年了吧?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很好奇,因為連我曾經(jīng)的愛人都不相信我呢?!眲⒙斝淖猿耙恍?。
就是法庭上的那個人嗎?他怎么配是你的愛人呢!
只是這句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我會看面相,劉小姐就是善良的面相?!?p> “是嗎?別人倒是說我面相像蛇,應該是挺兇的呢?!?p> 劉聰心當然知道對方開始打馬虎眼在逗她,看著陳律師吃癟,她會心一笑,岔開話題,“不過真是好巧,你也姓陳,我隔壁家的陳大姐也是個很不錯的人呢!”
陳舒良愣了愣,她說的不正是自己的姐姐嗎?難道她已經(jīng)猜到了?
正想著,劉聰心蹙了蹙眉突然開口:“隔壁陳大姐好像就有個弟弟,記得好像是說海外留學回來的,學的正是......”
陳舒良尷尬一笑,“沒想到你這就猜到了,我回來得不多,你應該沒見過我,但我每次都能看見你?!?p> 說完,他突然回憶起自己每次回家,一聽到隔壁出門聲,就沖過去,趴在房間的窗戶上等待那個走出大樓的身影。
覺得十分心虛,又忙補充道:“你每次來去匆匆,應該沒有注意到我,其實,也是因為劉小姐比較顯眼,我恰好每次都能看見......”
總之,陳舒良越描越黑,一向才智過人嘴皮子從來沒敗過的他懊惱于敗在了此刻,索性大方承認,“劉小姐,其實我關注你很久了!從我第一次見你之后...我就移不開眼......”
劉聰心收起了笑容,冷淡地打斷了他,“陳律師,我現(xiàn)在是個殺人嫌疑犯,人生正處于十分灰暗階段,你可不要想趁火打劫?!?p> 湯家是陳舒良惹不起的,陳大姐很辛苦才將他培養(yǎng)出來,她并不希望他來趟這渾水。
“我并不是想乘人之危,我只希望可以多給你一點生的希望,因為我看到你,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對生活的動力。”
陳舒良的語氣略帶著幾分焦急,在人生最灰暗無光的時候,只要腳下隨便出現(xiàn)一條能走的路,就會想要踩上去吧,但是這個時候,恰恰也是最容易迷失的。
他突然覺得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怎么現(xiàn)在亂了陣腳。
氛圍再次陷入沉默。
——————
報告出來了,銀行卡是買的,身份信息也是假的,但是視頻報告就有點東西了。
“視頻報告已經(jīng)有答案了,請大家看向大屏幕!”
陳舒良已經(jīng)提前看過這個視頻,他自信滿滿地點開播放遙控,屏幕上就顯示出一個身著白裙的女人,腳踏高跟鞋,提著精致的手工包,不多不少,正好裝下八萬塊錢,視頻中雖看不太清女人的臉,但那身衣著,不正是那晚遇害的湯婉嗎。
而看五官大致輪廓,顯然不是劉聰心。
“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木琳驚慌失措地看著一遍一遍循環(huán)播放的視頻,那是我的婉婉啊,那可是世界上最善良、最溫柔、對我最好的人??!
蘇快也不可置信地盯著屏幕,是啊!14萬對于湯婉來講,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對劉聰心來講,卻是一筆巨款,只是為什么,他當時就深信不疑呢?
視頻明擺著,看著他們吃癟的神情,劉聰心好不痛快,她盯著蘇快,眼底藏不住那一抹嘲諷。
就在大家驚訝之際,那個唯唯諾諾的陳慶生舉起手指向劉聰心,“我想起來了,給我錢的,不是視頻中穿白裙子的女人,就是她!”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陳舒良直接打岔。
陳慶生:“就是她!給我錢的人肯定不是視頻里的女人,大家可以現(xiàn)場驗證一下,她的耳廓里藏著一顆不顯眼的黑痣,因為那天她總是側面對著我,我才注意到的!”
“對!錢是受害者取的并不能證明什么,她也很有可能是取錢接濟劉聰心,畢竟一直以來,她不就是靠受害者接濟過活嗎!”原告律師胸有成竹,但他說的偏偏就是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