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餐廳,溫遠西坐在餐桌前已好一段時間了,努莎忙碌著在他的面前來來回回好幾次,楚弦終于從樓梯處那兒出現了,他嘆了口氣,然后說著:“再不來,我就上云抓你了!”
楚弦身著白襯衫和牛仔短褲,白嫩的皮膚從頭到腳就如一道白光在溫遠西的眼前晃動,她走到溫遠西旁邊坐下,溫遠西吹了一聲口哨,笑著說:“花這么長時間真把自己洗得夠白了?!?p> 楚弦有點驕傲地也掃了下自己身體,而溫遠西眼里帶著笑地一直盯著她。楚弦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臉問道:“你為什么老看著我?”
溫遠西慢慢地把臉湊近楚弦,楚弦本能往后躲開他的臉,不過他的一只手早已搭在了楚弦的肩上,把她整個人往自己懷里拉,楚弦的臉不自覺地也向他湊過去。
可溫遠西并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而是對著她的臉說:“洗得這么干凈,是想讓我親嗎?!”
楚弦一下子臉全紅了,一把推開了溫遠西。
溫遠西好像是特別喜歡看她的害羞樣子,似乎也開始有點喜歡東方女子這種特有的嬌媚,被推開后,他也順勢靠回椅背上,可眼睛仍沒離開楚弦。
“先生,早餐準備好了;”努莎推著餐車走出來,她的出現讓兩個人收回了看向對方的眼光,而都看向了她。
“嗯!”溫遠西應道,然后笑著對楚弦說:“你要再不下來,這早餐要變成午餐了?!?p> 楚弦聽到這話,有點意識到她剛才在浴室花的時間太長了,忙歉意地說:“真不好意思!”然后她向正為她端上早餐的努莎說:“努莎,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聽她這么一說,溫遠西抬起頭看了一眼努莎,努莎似乎明白什么,忙對楚弦畢恭畢敬地說:“楚小姐,您不要這樣說,這是我應該做的。”
她說完,迅速把早餐擺好后,看了一眼溫遠西后,便趕緊離開。
楚弦覺得溫遠西的眼神有點怪怪的,還有剛才努莎看他的眼神有點驚恐,
努莎離開了,溫遠西坐正了下身子,并沒有去動刀叉,而是很嚴肅地看著楚弦說:“楚弦,記住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對我說不好意思,或對不起。永遠不需要!”
原來是為這個,楚弦松了口氣,然后說:“遠西,你是為這句話?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不過,‘不好意思’其實是我的口頭禪,我心里并沒有覺得‘對不起’”,說完,她向溫遠西眨了下眼睛。
溫遠西本是嚴肅的表情有點舒展了,接著說:“還有,你也不需要向努莎說‘不好意思’或‘對不起’,這是她的工作。”
“哦?這樣呀!好了,我記住了;”楚弦笑著說,不過,她又接著說:“遠西,你不是只是在這兒看房子的,怎么你像是這個房子主人似的?”楚弦真覺得有點奇怪。
溫遠西突然明白剛才他有點太過嚴肅了,可是他不想看到努莎對楚弦不敬,也不要楚弦太過謙卑,可現在楚弦這個問題,讓他有點難解釋剛才的行為。不過他又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謅:“看房子的服務內容也包括要看著房子的傭人,要對他們時時進行訓導,這樣訓練他們要時時保持對主人有著忠誠、謙卑的心態(tài)?!?p> 楚弦聽到這些話,一下子好像很了解他的工作,對他有一種敬佩,認真看著溫遠西說:“真沒想到職業(yè)看房子的還有這么多專業(yè)服務,這種服務水平應該引進到中國去?!?p> 沒想到自己的胡扯,又被楚弦當真了,他趕緊剎車,對楚弦說:“不多說了,快點把早餐吃了?!?p> “哦,是的,先生!”楚弦學努莎的口氣調皮地說著。
溫遠西剛才正經的臉上一下子又有了笑意。
兩人吃完了早餐,看著外面陽光太猛烈,再看看楚弦一身嬌嫩的皮膚,溫遠西打消了帶她出去在島上四處走走的想法,便想到一件事,又可以兩人膩歪在一起。
“楚弦,最近還有練畫嗎?”溫遠西問道。
被這樣一問,楚弦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溫遠西送給她的畫架放在哪兒,都放在S市公寓里,從B國回來后就沒打開過。頓時,她像個沒好好學習的學生,盯著溫遠西看,搖搖頭,說:“沒有。”
溫遠西看她的樣子,也猜出來,沒關系,反正她也沒那個天分,讓她學畫無非是讓她有機會和自己待在一起。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把她拉了起來,然后一把把她摟到懷里。
楚弦雖有點小驚,但還是像只小貓似的,乖乖地被他摟著,一雙眼睛并沒羞澀地躲著他,而是盯著期待著什么。
“繪畫是需要多練習的,你這樣,是畫不好的,到我房間去,今天你得練畫;”溫遠西突然又一本正經地說。
看著溫遠西的表情,可他又是那么曖昧而親昵地抱著她,這好像有點風格不搭,楚弦一時語塞只是不停地點頭。
“不過,在練習前,有件重要的事得先做;”溫遠西又故作正經地說。
“啊?”楚弦疑惑地剛張開嘴,嘴已經被吻上了。
一個長吻,從楚弦睜著眼睛到不自覺地閉上眼到幾乎全身舒軟,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溫遠西才慢慢松開了她的嘴唇,楚弦白皙的皮膚已是粉嫩粉嫩的,嘴唇微微的紅腫,看來他還是很滿意自己的“作品”。
楚弦輕喘著,慢慢呼吸著,鼻子里仍是他散發(fā)的男性荷爾蒙的氣味,還有淡淡古龍香水味道,大腦還在回味。
“走吧!我們上樓去吧!該是練習了;”溫遠西沒有給她太多回味的時間,說完,拉著她的手往樓上走去。
回到了溫遠西的房間,溫遠西走到一邊的墻邊,打開了一扇門,從里拿出一套繪畫工具。楚弦而是走到了房間的中間,望著一面的海景后又轉回頭望著身后的不遠處的一張大床,突然一陣臉紅。
溫遠西準備好了工具,轉回頭看著楚弦,楚弦的表情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輕輕走到了她的身旁,問:“看什么?”
楚弦一下子臉更紅了,瞟到他手上的工具,馬上故作鎮(zhèn)定地說:“沒看什么,我要練畫了;”說完,她拿過溫遠西的工具。
拿到工具,可還要有畫架,她看了一周,只有那桌子旁的角落有個畫架,上面蓋著白布。溫遠西看著她的眼光,然后向那個畫架走去。
“這兒只有這一個畫架,就用這個;”溫遠西說著,然后站在畫架前,突然問:“你不想看看白布下面是什么嗎?”
楚弦跟著走過去,她當然想看,不假思索地說:“想呀!”
她一說完,溫遠西已揭開了白布,就是那幅在B國時,她曾見過一次的,但此時這幅已經完成了。
這幅畫給人感覺似曾相識,不正是自己第一次來到島上,從船上下來轉身看向大海,楚弦驚訝地看著畫心想著。
她轉過頭看溫遠西,眼神充滿著驚喜,溫遠西笑著說:“怎么了?這就是你,第一次上島,剛下船那會兒,轉回頭?!?p> “你用油畫畫出來?不太可思議了??僧敃r,我應該轉回頭看著你,畫里怎么沒有你?”楚弦想起了第一次兩人見面情景。
“我畫的是你!在畫里,你的眼神看的是大海,不覺得這眼神很美嗎?”溫遠西一邊說一邊看著畫,想起楚弦當時那種無力轉回頭看著自己的眼神,盡管看起來有點無神而悲楚,其實卻是那么干凈。
楚弦看著這幅畫的自己又看了看溫遠西,有點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自己,難道這就是自己在溫遠西眼里的樣子嗎?她說不清自己的感受,看著似乎陷入沉思的溫遠西,不自覺靠近了他。
溫遠西已感覺到,輕輕地把她摟進了懷里,收回了眼神,望著懷里的楚弦,也許此刻只有吻才可以代替言語來表達。
楚弦昂起脖子,閉上眼睛好久沒舍得睜開,整個人已被融化了。
海面上的太陽要西下了,楚弦在溫遠西的指導下總算完成了一幅看著像的素描。
溫遠西看了下素描,又望了下海面,心中雖是無奈的心情,還是說了句:“算可以吧!走吧,趁太陽還沒西下,我們出去走走吧!”
總算完成了,“好??!”楚弦興奮地叫著:“不過,我有點餓了?!?p> “嗯,努莎已準備好了下午茶,走吧!”溫遠西也覺得有點餓,一天就吃了一頓幾乎算是午餐的早餐就沒再吃什么,兩人都太投入在這幅素描里。
兩人來到餐廳,餐桌上已擺了好幾種糕點,還有咖啡、橙汁。
“這都是努莎做的?”楚弦不禁問道。
“是的,努莎是受過專業(yè)訓練的女傭;”溫遠西點頭說道。
“那她為什么甘心在這兒做個女傭?”楚弦有點不解地問道。
“你可別小看女傭,在一個有名望的家族里當一個女傭是很體面的工作;”溫遠西喝了一口咖啡說道。
“這個房子的主人是一個名望貴族?”楚弦不經意地繼續(xù)問。
聽到這話,溫遠西差點嗆住了,然后馬上把杯子放下,擦了下落在身上的幾滴咖啡。
“怎么了?嗆著了?還是我的問題有什么問題嗎?”楚弦繼續(xù)問。
“沒有,這個房子的主人算是一個貴族,但不算名望。不過,他一直都自己很努力,并沒有依靠他的家族;”他眨了下眼睛說道。
“你很了解他呀!”楚弦拿起一塊糕點送到嘴邊。
“不算了解,聽一我朋友說的,我朋友和他關系好,所以介紹這個工作給我;”溫遠西沒去看楚弦,說完又喝一口咖啡。
楚弦咬了一口糕點,然后叫道:“哇,味道真不錯!不過,我覺得你這份工作真是與眾不同,住在這么高檔的房子里,像主人一樣,還有女傭?!?p> 這個話題真不能繼續(xù),他在心里想著,嘴上還要應付:“有什么好?!在這個孤島上,沒朋友、沒家人,生活單調,沒辦法為了生活;”他說的口氣還真是那么無奈。
似乎楚弦有什么話還要繼續(xù),這時她手機響起來,一看是媽媽的微信電話,看了下溫遠西后說:“是我媽媽的;”然后她接起了電話。
“媽!”楚弦叫了聲。
“弦兒,你的電話怎么了?打好半天打不通,總算微信打通。你這兩天好嗎?上班了吧?!怎么也沒來個電話?”楚媽媽一連幾個問題,才分開兩天又想女兒了。
聽到這些問題,楚弦腦子里在想著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在島上,沒有任何關于春節(jié)的痕跡,這兩天她都幾乎忘記還在春節(jié)期間,嘴里答道:“信號不好吧!還好,是,是上班了?!?p> 說完,她下意識地看著溫遠西,可溫遠西吃著點心,看著手上咖啡,沒看她,似乎也沒聽她說什么,可她此時真的很心虛。
“弦兒,你知道嗎?下個月,我和你爸要到S市來了;”楚媽媽說得可開心。
“???為什么?”楚弦不解地問。
“剛才朱阿姨打電話來了,請我和你爸參加成南風的訂婚儀式;”楚媽媽說出這個消息,好像是她的兒子要訂婚似的。
“??!”楚弦聽到這個消息,太意外了,不禁叫了出來,溫遠西抬起頭看著她。
“真的,很意外吧?!這小子前幾天還不好意思承認的。有錢人就是講究,還要搞訂婚儀式,何不直接就結婚;”楚媽媽絮叨地說著。
可楚弦沒心思聽了,只是不停說:“好,好,好!隨您喜歡;”她不想再聊了,這樣就很快與媽媽結束了通話。
放下電話,楚弦心里有種失落,前幾天還向她求婚的男神,今天就傳出了要與其他女人訂婚的消息,她已搞不明白自己現在的心情。
“怎么了?”溫遠西看著發(fā)愣的楚弦問道。
她意識到對面坐著的溫遠西正看著她,她馬上鎮(zhèn)靜了下,說:“沒什么,老媽太嘮叨了,煩!”可心里有點覺得自己怎么有點渣,忙又說:“我吃完了,我們出去吧!”
溫遠西沒再多問,應了聲:“好啊!”把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塊糕點也吃完了。
他剛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楚弦已經走過來,拉著他往外走,這還是楚弦第一次那么主動拉著他。
不一會兒,兩人就走在這個島上唯一條路上,楚弦仍拉著溫遠西的手,他也挺享受被她拉著。可溫遠西看出來楚弦沒心思去看四周的風景,好像有什么心事,猜想可能是因為剛才的電話。
太陽開始西下,一陣陣海風吹來,空氣中悶熱吹散了不少。
“楚弦;”溫遠西試著叫了下她,打破兩人的沉默。
“嗯;”楚弦應了下,好像也被喚醒,想起了身邊的溫遠西,轉頭望向他,問了句:“怎么了?”
“是不是要回國上班了?”溫遠西問。
“???哦,是;”楚弦明白溫遠西是已聽明白她與媽媽通話,接著說:“不過,還有兩天假;”她已向領導請好了假。
“楚弦;”溫遠西再次叫她。
“嗯!”楚弦再次應了聲,
“對不起,是我耽誤你的工作了;”溫遠西帶著歉意接著說。
聽他這樣說,楚弦停下來,轉過頭看著他,說:“遠西,沒有,是我愿意的。你放心,你沒有耽誤我的工作,還有兩天時間,我就要回去了;”說完這些話,楚弦心里好不舍,一把抱住了溫遠西的腰。
楚弦再次主動地抱他,溫遠西有驚喜,更是憐愛,也抱住了她的腰。
“楚弦,還有兩天,在島上,我們開開心心的,好嗎?”溫遠西說。
“嗯,要開開心心的!”楚弦嘴里念叨,想到兩天后就要走了,心中越是傷感。這種傷感好像還摻雜了對于自己男神要另娶他人的失落感。
“走吧!我?guī)惆堰@個島走一遍;”溫遠西說完,拉著楚弦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楚弦還來不及惆悵,已跟著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