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了門,楚弦用雙手在自己的臉上反復撫摸了幾下,她要把臉上仍有的一絲笑意都抹掉,轉回身再看著阿思夫。
此時,阿思夫有點不高興地走過來抱著楚弦說:“你一個人,不可以讓一個陌生男人進來,這樣很危險?!?p> 楚弦仍是輕輕地推開了他,阿思夫有點不悅地問:“你怎么了?”
“我還是有點胃疼;”楚弦覺得可能自己剛才的行為有點過了頭,忙找了個借口。
阿思夫總是那么貼心,忙問道:“要不要去看醫(yī)生?”
“不,不用了;”楚弦說,可心里卻盤算著怎么打發(fā)他走,然后接著說:“阿思夫,今天是圣誕節(jié),要不你帶我看一下你的父母。我來這么長時間,也沒去看他們,不太禮貌吧?”
“???”阿思夫聽她這樣說,愣了下才說:“我今天還要去拜會一個基督教朋友,沒有時間?!?p> 楚弦在說出這個提議時,其實心里已猜到了答案,盯著他看了半天,沒說什么,走回到餐桌坐下,安靜地吃起了早餐。
阿思夫走到她的跟前,半跪著說:“楚弦,真的對不起!我真的要去拜會一個基督教朋友。改天,我一定帶你去見我父母,我一定會說服他們的?!?p> “沒事。要不你帶我一起去拜會你那個基督教朋友吧?”楚弦裝出不介意的樣子,然后又說。
“去拜會的那個朋友,住得有點遠。你胃疼,可能不太好,你還是好好休息吧!”阿思夫輕握著楚弦的胳膊說:“等你好了,我?guī)闳?。?p> 楚弦放下手上刀叉,深吸了口氣,轉過臉看著阿思夫,故作輕松地說:“沒事。如果遠,你就早點去吧!我也想休息一下了!”
阿思夫把楚弦抱到懷里,這次,楚弦沒推開他,聽到他又是那樣真誠地說:“寶貝,真對不起!我很難過!”
“不用擔心,你快去吧!”楚弦從阿思夫懷里站了起來,拉起阿思夫。
又說了幾句“對不起”后,楚弦把阿思夫送出了門,轉過身,她抓起阿思夫送來的盒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坐回到餐桌前,拿起了手機,撥了個電話:“修水管的,還要過來吃早餐嗎?”
“哦,這么快就完了?我正餓著呢!”掛了電話后,溫遠西對著鏡子看了看,然后放下了手上的剃須刀。
叮咚……門鈴響了,已能猜到是溫遠西。楚弦打了開門,可在門打開的剎那間,一下愣住了。門口站著一位絕對、絕對的帥哥,高挺的鼻梁、深邃而眼亮的眼睛、淺麥色的膚色還有那性感的嘴唇,好眼熟呀!
楚弦正想問:“先生,你找誰?”不對呀!可看打扮,上身白衣,下身裹著……好像是自己的床單,這不就是溫遠西嗎?
“啊……??!你是……你把胡子刮了?”楚弦眼珠直盯著溫遠西的臉,結結巴巴地問。
“你不是不喜歡我的胡子嗎?”溫遠西挑著眉,一邊說一邊進了門直接走到了餐桌前坐下,根本沒理會楚弦那由驚奇而變花癡的眼神。
楚弦聽他這么一說,有點疑惑地說了句:“我有說過嗎?”然后傻傻地跟著走到桌邊也坐下,眼睛沒離開過溫遠西。
溫遠西抬起頭,看著她,笑著說:“你說過,不記得了?”一邊說一邊摸著下巴。
楚弦皺了下眉頭,她真記不起來,眼神一直停留在溫遠西的臉上,溫遠西很滿意這個眼神,故意問:“沒見過帥哥嗎?”
“見過,但沒見過你這么帥的;”楚弦說完就發(fā)現(xiàn)自己又花癡了,趕緊抓了塊面包往嘴里塞,其實她早已吃飽了。
“可還是沒你的男朋友帥?”溫遠西故意裝出不屑的樣子逗她說:“不然怎么會推我到洗手間修水管?!?p> “???”楚弦聽到這話,想起了剛才的事,忍不住笑起來,接著忙說:“剛才的事真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他會來。”
“我走了,你們倆不在一起好好過個圣誕節(jié)?這么快,他就走了?”溫遠西有點故意挑事了。
溫遠西的話似乎提醒了楚弦,從昨天到今天,一些事都擠在腦子還沒來得及處理,但是有個想法已經(jīng)在她的腦子里萌出:“我和阿思夫不合適了!”這想法有點可怕,如果真有這個想法,該怎么辦?
楚弦慢慢收起了笑容還有她那花癡的眼神,沉默一會兒,不自覺地問一句:“你覺得我和他合適嗎?”
聽到這個問題,溫遠西還是愣一會兒,停下手下刀叉問了句:“和誰?”他瞟了一眼正在若有所思的楚弦,說道:“和你的男朋友?為什么這么想?你來這里不就是為了你男朋友嗎?”
楚弦自從來到B國后,她就覺得她和阿思夫之間似乎隔著什么,盡管她是決定要和阿思夫和好,可后來的有些事,讓她越來越覺得阿思夫很陌生;到此時,她已是憋了好多話,終于忍不住了。
“是的,我來這里是有這個原因。可現(xiàn)在我越來越不明白他了,在這里,他不帶我去見他的父母、朋友,他害怕別人看見我和他在一起,他的關心也只是在電話里,和我在國內時沒兩樣,還有,他的身邊總有一個女人,可他說那個女人和他是工作關系,那女人一個人在B國,需要照顧?!?p> 聽到她對自己一下子說了這么多,溫遠西不知道自己應是開心,還是心疼她。不過他此時的心中有個疑問,便問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身邊有一個女人?”他也想知道這個“傻”女人什么時候知道的。
楚弦差點沖口就說出來,她關注著阿思夫和那個女人的FB,不行,可不能讓他知道,于是說:“昨天在派對上,他和那個女人一起來的,不過他們沒看見我。他以前就說過,那個女人說他長得像她哥哥?!?p> “明白了。難怪你昨天回來要喝那么多酒;”溫遠西說著又一邊摸了下巴,接著說:“也許,那女人真把你男朋友當哥哥,你是不是多心了?”
從溫遠西進門到現(xiàn)在,盡管他很滿意楚弦的反應,可還是有點失望,他也用手摸著他的下巴,要提示楚弦想起什么,可她始終沒任何反應,看樣子她真的不記得昨晚發(fā)生的事。
可此時的楚弦聽了溫遠西的話,心里正想著:難道真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心里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
溫遠西看她不說話了,便提高嗓門說:“看樣子,今天你男朋友又不會陪你了。有沒興趣做我的女伴,陪我去參加一個婚禮?”
聽到“婚禮”兩個字,楚弦眼睛一亮,本地婚禮是很有特色的,她真的很想去看看,抬起頭說:“真的可以嗎?我當然想去呀!”
“好,就這么定了,做我的女伴;”溫遠西已吃完,準備回復阿卜杜勒,這就是阿卜杜勒所說的眾多派對節(jié)目中的一個,現(xiàn)在他選好了。
“可我有男朋友,作你的女伴不合適吧?”楚弦又有點糾結這個“角色”了。
“你不是說你和你男朋友不合適嗎?”溫遠西反問她。
“那你不是說我想多了嗎?”楚弦故意懟上了,其實內心另外還有一個聲音:當這么個大帥哥的女伴當然可以,可面上又不好直接說出來,眼睛不自覺地又看了幾眼溫遠西。
“別多想了,就這么定了,就當一天的女伴!”溫遠西豎起一個指頭,也不想和她糾纏這個,帶著命令的口氣。
“那好吧!”楚弦面上委屈地答應著,可內心樂著。
溫遠西站起身,準備回公寓,看著桌子的盤子,說:“把這些收拾了送過去?!比缓笳f完往外走。
楚弦聽他的話有點不對味,不禁有點生氣叫道:“喂,你怎么又把我當你清潔工了?”再一看到溫遠西還穿著她的床單:“等等,把床單給我留下,你還真當裙子了!”
溫遠西看著下身的床單,“哈哈”地笑了起來,忙解下遞給楚弦:“還給你,現(xiàn)在不像修水管的吧?”
“下次水管壞了,非得要你來修;”楚弦接過床單賭氣地說。
這時,“叮咚……”門鈴響了。
溫遠西站住看著楚弦說:“我要不要再穿上這個到洗手間去?”
楚弦突然“噗呲”笑出來,然后起身,直接打開了門。
是張智,他一進門就說:“一晚上沒聯(lián)系,我就來看看你好點沒有。”
“我早沒事了,不用擔心;”楚弦答道。
張智看見了溫遠西,心想:楚弦這里怎么有這么一個男人?還沒張口問:“這是誰?”眼神已經(jīng)問了楚弦。
楚弦早已明白了,輕松地向張智介紹說:“這是隔壁鄰居溫先生,過來幫我修水管的?!痹傧驕剡h西介紹說:“這是我同事張智?!?p> 張智疑惑地又看了下溫遠西的臉,笑著用英文說:“溫先生,謝謝!”
“他是混血的,會說中文;”楚弦忙說。
張智一下子明白了說:“難怪看起來還有點像中國人!”
溫遠西看了一眼楚弦后,用中文說了句:“不客氣,鄰居互相幫下。好了,我回去了;”說完,便往外走。
“好的,麻煩了!”張智客氣得像他是男主人似的。
溫遠西用異樣的眼神瞟了下張智便離開了。
剩下楚弦和張智,沒等楚弦開口,張智開口就說:“楚弦,你可真有魅力,這么快勾上一帥哥。不過你膽子也真夠大的,這樣隨便讓一個男人進來,你不怕被性侵呀?”
聽完這些話,楚弦白了張智一眼:“你怎么看每個男人都像強奸犯?”
“在這里,我還真是這個感覺,這種保守國家反倒是性壓抑更厲害;”張智接著說。
“這里賣淫不是合法的嗎?”楚弦一邊問一邊回到餐桌開始收拾餐盤。
“是呀!可那些妓院的女人讓人哪里干得下去呀!”張智搖著頭說。
楚弦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真惡心!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看你說的,我可是正經(jīng)男人。我是來問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飯慶祝圣誕節(jié)?”張智忙解釋說。
“我今天要去參加婚禮;”楚弦答道。
“和誰呀?”張智好奇地問。
“就剛才那個像強奸犯的;”楚弦故意說。
一想到安廠長給他安排的任務,還有外面混亂緊張局勢,張智忙說:“什么?不行,你不能去?!?p> “為什么不能?”楚弦奇怪地看著張智。
張智本想直接說出來,但一直若直接說會讓楚弦誤會意思,不走心地說了句:“我是說你不能一個人去,你和那個人熟嗎?這么輕易就和人家去參加婚禮,安全嗎?”
“?。俊背毅蹲×?,她不想讓張智知道她和溫遠西早就認識了,腦子里迅速想著借口:“和他接觸了幾次,他人還行,還挺樂于幫忙的。你不放心,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好呀!”張智竟一口就答應了。
楚弦聽他這樣回答,有點后悔了,想到一晚上張智會跟著她和溫遠西就有點不自在,轉念又想到卡達爾,接著說:“叫上卡達爾一起吧!”
楚弦心想:這樣也行,單獨和溫遠西去還確實有點別扭,拉多兩個人一起來會好點,接著說:“就這樣,我這就跟他去說,你去跟卡達爾說?!?p> 聽到這個安排,張智好像也沒理由可以去拒絕的,算是同意了楚弦的安排。
一會兒,楚弦編好了借口說張智也想看下當?shù)厝嘶槎Y,所以也一起去,沒想到溫遠西滿口答應了。
最后,楚弦和張智一起編好了理由說服了安義順。
安義順這段時間對楚弦的安全確實有點太上心了,可能受了他新交的當?shù)刭F人的影響吧!不過,知道有張智陪著,他還是放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