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看似在當?shù)厮闶呛廊A的餐廳里,阿思夫和楚弦面對面坐下來,這家餐廳應是他為楚弦特地挑選的,是一家星級酒店的餐廳,干凈、安靜、菜品也不錯。
按時間點,阿思夫為楚弦點了早餐,他還是了解楚弦的口味的,早餐還算是合楚弦的意。楚弦的心又進一步被軟化,本來心里還有的一些這四個多月來被失戀的陰影也進一步地淡化了。
阿思夫還是像以前那樣,關(guān)心地問著楚弦近來的每件事。以前即使在中國時,她出去與朋友聚會,很晚回家,遠在B國的阿思夫不停關(guān)心著她,一直到她回到家里安全為止。甚至有時,楚弦嫌他太婆媽了,但總的說來楚弦是很享受這種關(guān)心的,在她的心里阿思夫就是個暖男。
看著眼前阿思夫的婆媽樣,楚弦放下心中一些說不清糾結(jié),微笑著回答他的每個問題,但就是沒說在那孤島上發(fā)生的事。這可能是她的秘密。
早餐后,楚弦沒有拒絕地跟著阿思夫來到酒店的一間房間里。也許在中國時,很正常的,因為阿思夫是住在酒店,所以進他的房間也就正常,此時她的思維還是如此吧!
可走進房間,看到這個房間的裝修,這家酒店在B國應是相當高檔的,突然楚弦想到了什么,但還是保持淡定地在房間四處看看,走到窗前,眺望遠處,這幢樓只有十多層已算是這里高樓,一目望去似乎整個城市都在腳下。
這時,阿思夫走到了她的身邊,一把抱住她,楚弦感到一陣心跳,嘴唇已經(jīng)被阿思夫吻住,一陣激吻。
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嚴冉袉韭?,是人的叫喚聲,深沉而悠長,響徹整個城市。
楚弦一下清醒過來,她熟悉這是什么聲音,那是清真寺召喚著信徒們?nèi)コ?。她似乎想到什么,忙推開了阿思夫說:“你該去禱告了吧?”
阿思夫覺得她是在調(diào)侃他,笑著說:“我現(xiàn)在有事,不去了?!?p> 可楚弦好像完全沒了興趣,再次推開他,接著一本正經(jīng)地說:“這樣不好吧!真主會不高興的,我們現(xiàn)在不能這樣做?!?p> 阿思夫看到她在特意地整理上衣,明白了她的意思。畢竟阿思夫是個受過良好教育,非常紳士的人,是不勉強她做什么的。
兩人站著看著對方好半天,阿思夫說:“這么長時間沒見,陪我在床上躺會兒,我們一起聊聊天。相信我,如果沒有你的同意,我什么都不會做?!?p> 楚弦心里是相信他,但還是沉默了一會兒后,沒有拒絕他。不一會兒,阿思夫摟著楚弦躺在床上,她也順從地偎在他的懷里。
這時楚弦鼓起勇氣問:“你為什么要和我分手?”這個問題憋著好久。
阿思夫也一直在回避去提這個話題,可也知道不能總是避開,沉默了下后答道:“我告訴了我父親,我要娶一個中國女人,他強烈反對,我和他爭吵,他一氣之下,中了風?!?p> “你父親中風了?你為什么一直沒說?”楚弦急切望著他,她突然能明白阿思夫提出分手的原因。
“現(xiàn)在沒什么了,只是行動沒以前方便了;”阿思夫平靜地說道。
“阿思夫,對不起!我給你帶來了麻煩,你為什么之前不跟我說?”楚弦覺得自己有點錯怪了他,然后去主動抱緊阿思夫。
“沒有,弦,我跟家人說我和你分手了,但你相信我,我一定找到辦法讓他們接受你的?!卑⑺挤蛲艺f道。
“我相信!”聽到這兒,楚弦可還是遲疑下,答道。
“在這里,我不能帶你到我家,但請你相信我,我會想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阿思夫誠懇地說著:“我愛你!我不想讓你離開?,F(xiàn)在真主又把你帶回我身邊,我會想辦法的?!?p> “嗯;”楚弦輕輕應著,心里在鼓勵著自己相信阿思夫。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竟慢慢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又傳來一長聲喇叭的叫喚聲,意想不到,兩人竟然偎在一起睡到了快要下午的時間,清真寺又在呼喚信徒們?nèi)ザ\告了。醒了的兩人相視一笑,楚弦似乎那過去四個多月的“陰霾”都消散了,她與阿思夫的兩人感情又恢復如初了。
楚弦看著阿思夫說:“你不是虔誠的MSL嗎?真不去禱告了?”
“有你在,就不去了;”阿思夫笑著說,摸了摸楚弦頭發(fā):“你把頭發(fā)剪了?”
楚弦知道阿思夫喜歡長頭發(fā),所以一直留著長頭發(fā),四個月前因為失戀傷心,將頭發(fā)剪去了一半,還是不舍得狠心徹底剪短,現(xiàn)在的長度剛好可以扎起發(fā)尾。
“你不喜歡?”楚弦問。
“不是,弦,長發(fā)、短發(fā)你都很美;”阿思夫說道:“你餓了吧?我?guī)闳コ燥??!?p> “好呀!”楚弦確實有點餓了。
“你還記得那家你喜歡BarBQ店嗎?我們?nèi)ツ莾海弧卑⑺挤蚱鹕硪怖鹆顺摇?p> 楚弦想起了那家BarBQ店的烤肉的味道,口水要出來了:“好呀!好呀!我還真想吃了?!?p> 兩人很快收拾好,便出了房間。
接下來,楚弦一直跟著他身后,說實話,阿思夫還真是暖男,什么事都會考慮很細致。
阿思夫帶著楚弦去到他們以前常去那家BarBQ烤肉餐廳,烤肉的味道還一如既往的好,吃著烤肉的兩人感情似乎也如以往那般好。
吃完飯,阿思夫陪楚弦去到了這個國家最好的商場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
“弦,晚上,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回家照顧父母。最近,母親身體也不太好,父親行動不方便。還有接下來一周,我工作也會很忙,可能不能天天來陪你了。對了,周一有全國大罷工,你要注意安全,出行一定要有同事陪你,否則就不要一個人出來;”阿思夫說了很多:“對不起!弦,真的對不起!你剛來,我應該陪你的,可是最近與政府的項目真的很忙?!?p> 想到阿思夫的父母,楚弦竟有點小愧疚,便安慰著他:“不用擔心我,我這邊有同事陪著我。之前我來過,也了解些情況。你不用擔心,回去好好照料你父母吧!”可說完這話,心里卻是失望,照現(xiàn)在這種狀況,在B國,她與阿思夫的關(guān)系還是不能公開的。
阿思夫把楚弦送到公寓樓下,楚弦沒讓他送上樓,似乎兩人都心知肚明,他正有此意,然后離開。
楚弦回到了公寓,玲姐好像沒在家。她走到了陽臺上,望著樓下阿思夫的方向,突然又有了一種惆悵,剛回來時的愉悅的心情竟一下子全沒了,她擦了眼角滲出一滴淚,好像有一段時間沒哭過。
眼淚竟能喚起了某些記憶,最近一次哭還是在敦令島上,在溫遠西面前的大哭。想起了溫遠西,楚弦突然感覺有了好多委屈,想把委屈全說給他聽。
正想著準備去找溫遠西傾訴的時間,楚弦就聽到身后的門鈴響了。
來人是安義順,走進門就開始說:“你在呀!你今天去哪兒?你的生活用品都買了嗎?張智陪我一天,東西差不多買好了。但是這里太落后了,好多東西都沒有,先湊合著吧!”從進門,安義順不停說,楚弦都插不上話,她感到了安義順話里既有興奮又有失望。
“對了,你知道嗎?這兒滿大街都是花花綠綠的三輪車,路上三輪車與汽車混在一起搶道。這里的車基本是日本車的天下,車前后裝保險桿,車與車擦碰很正常,像是在開碰碰車。哎呀!我個天了?!?p> 楚弦聽著他的描述還有表情,開始哈哈笑個不停。
然后看下房間四周,安義順問楚弦:“就你一個人在?那個鈴姐不在?”
楚弦點了點頭說:“不在,就我一個?!?p> “阿智,你下來吧!楚弦在,玲姐不在;”安義順對著手機用微信語音說著,然后接著對楚弦說:“這張智怕玲姐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
“哦,張智很怕玲姐嗎?為什么呀?”楚弦想起昨晚張智那個樣,奇怪地問。
安義順剛要說話,門玲響了。他去開了門,張智到了。
張智走進門,看到楚弦,趕緊走到她跟前,問:“今天怎樣?你朋友陪你逛得很好吧?東西都買好了嗎?”
早上楚弦出門時也告知張智,有個朋友會陪著她出去逛逛。
“很好呀!日常東西都有買了。你們也出去了吧?怎樣?”楚弦也問道。
“嗯,是的,出去了。安廠長說,不習慣吃咖喱,晚上要自己做飯,你也過來吃吧!”張智再次確認問道:“對了,玲姐不在嗎?”
“我回來就沒看見。怎么了?你找她?”楚弦問道。
楚弦剛說完,安義順就過來說:“晚上,你上樓來,我來做飯,菜和作料都準備好了。”
“是呀,楚弦上來一起吃飯;”張智接著問:“玲姐對你怎樣?”
“很好呀!怎么了?”楚弦說道。
“別誤會,這玲姐有時候脾氣有點怪,不知道對你怎樣?”
“還好啦!好了,我也才剛回來,要收拾下,晚飯時,我上去;”楚弦看著一堆買回來的東西說道。
“好,就這么說,走吧!張智,我們回去準備晚飯,你得給我?guī)兔?;”安義順拉起張智一起走。
張智也只好起身,與安義順離開了。走回他們的公寓,安義順對張智說:“你真是多慮了,我看那個玲姐對楚弦挺好的?!?p> 張智嘟著嘴說:“我是關(guān)心嘛!那個玲姐的脾氣很怪的,以前公司租了一棟小樓,公司同事都住在一起,可她總是嫌棄別人,認為與一幫男的住在一起不好。老板后來按她的要求到這兒來租了兩套公寓,再后來和她住的女同事受不了她的脾氣就辭職回國了?!?p> “我看你不是關(guān)心,而是看上人家楚弦,想追她嗎?”安義順打趣張智說。
張智有點不好意思,說:“說什么呀!我與楚弦剛認識,哪有呀!”
“這邊的美女,就沒興趣?”安義順繼續(xù)調(diào)侃他。
“別,這里的女人皮膚黑,還是真沒興趣。有漂亮的女人也是不外嫁的,不會嫁給非MSL的;”張智嘆了口氣說道。
楚弦收拾完自己的房間,也沒見玲姐回來,便到樓上給安義順幫忙準備晚餐,張智自然樂得圍著楚弦轉(zhuǎn),給她打下手。
晚飯還真是豐盛,雞、魚、蔬菜、水果,再加上安義順的廚藝。晚飯前卓強也趕回來,這一頓算是和同事們第一次聚餐,楚弦覺得應該叫上鈴姐,問張智要了玲姐的電話號碼,盡管張智和卓強不太愿意。
楚弦撥通了玲姐的電話,在電話里,玲姐說已回到公寓睡下了,不過來了。
“這么早睡下了,這不是才八點嗎?”安義順覺得奇怪。
“不奇怪,玲姐做得有些事出乎正常人的思維。行了,我們一起吃飯吧!”張智說道。
終于可以吃了,大家自然開心,新同事老同事算是第一次聚在一起,這頓飯也算是給安義順和楚弦兩人接風。
邊吃邊聊,安義順說了不少這一天的見聞,一連串疑問,把大家也逗樂了。楚弦想著將要與這幫同事們共事一年,在這兒枯燥無味的異國他鄉(xiāng),有這幫同事們,也是覺得生活有趣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