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喝花酒
林家找來了郎中,林蘊蝶的父親也到了,郎中給出的結(jié)果讓幾人都松了口氣,林蘊雀只是心神受到驚嚇,昏迷了過去。
張旸雖然看著慘,郎中在為其檢查的時候卻沒有檢查出什么異樣,連一絲氣血衰敗的跡象都沒有。
最后,張旸和林蘊雀都被人送下去休養(yǎng),林蘊雀的父親去分別探望了兩人,在張旸這邊的時候,看著躺在床上睜著眼的張旸,還是沒有說什么。
“這小子絕對不是一般人!”
估計也就只有張旸自己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個什么情況了,動不了,說不了話,暈過去,好像也成了奢望。
直到下午的時候,張旸才能勉強抬手,從身上摸出那枚長生令,聲音沙啞道:“能聽見嗎……我……想和你談?wù)劇!?p> “當(dāng)然聽得見?!?p> 張旸本來只是試試,卻沒想到能夠成功,此刻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拽入了一個漆黑不知時間的牢籠當(dāng)中,五感瞬間被封閉。
那個陌生的聲音是直接在他心中響起的,跟張旸記憶中取走自己身上某個東西的那人有些相似,但不一樣。
“你說吧,我聽著?!?p> 張旸心中打鼓,卻還是在心中問道:“為什么要讓我寫那兩個字!”
“呵,自己想去啊,不過放心,對她不會有什么壞的影響?!?p> “為什么,要給我這個東西?!?p> “誰知道呢?這東西我不在乎是誰拿著,但是不管是誰拿著,我都回去找他一趟,只能說,你運道太好,或者是運道不好吧?!?p> 雙方在這一刻陷入沉默,過了良久,那個聲音再次開口:“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會給你講個故事?!?p> 眼前的黑暗在這一刻散去,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出現(xiàn)在張旸腦海中,張旸看向外面,竟已是晚上,準(zhǔn)備坐起身,卻發(fā)現(xiàn)被子被人壓著,微微抬頭,看見在床邊趴著一名女子,衣著和身形都跟林蘊雀有些差異。
“她是誰?”
張旸躺平,那股眩暈感才逐漸退去,不過剛剛的幾個動作倒是把那個女子驚醒了。
“你醒了?我是雀兒的姐姐,林蘊蝶?!?p> 女子看向張旸,那張臉明顯與林蘊雀有些差異,但張旸心里覺得老是有什么地方不對。
“你是彩雀府的修士?!”
張旸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這個想法,一下子就說了出來,心思再一轉(zhuǎn)動,也就不是特別驚訝了。
“她跟你說的?”
“猜的?!?p> 張旸如實回答,不過這應(yīng)該就是真相了,林家家大業(yè)大,家族當(dāng)中有那么一兩個資質(zhì)不錯的子弟能夠修行,其實沒什么好奇怪的。
“你倒是聰明。”
林蘊蝶看了張旸一眼,張旸在這一瞬間覺得這雙眼睛像是林蘊雀的眼睛,細細一看,隨后恍然。
“別鬧?!?p> “你就這么跟我說話?”
女子瞇起眼睛,雖然聲音跟林蘊雀完全不一樣,但張旸知道,面前這人根本不是林蘊蝶,就是林蘊雀!
“別鬧,蘊雀,扶我起來?!?p> “林蘊蝶”神色驚疑不定,最后還是拿出了林蘊雀的聲音,問道:“你怎么認出來的?”
張旸報以冷笑:“你姐要是會在我邊上趴著睡著我跟你姓!”
林蘊雀神色惱怒,隨即眼睛一亮:“不用你跟我姓,娶我就行了?!?p> 張旸心道不妙,直接問道:“你不會真要把你姐叫過來吧?!”
林蘊雀嘿嘿一笑,不說話,但張旸看她這個神色就知道她就是做這個打算了。
“你姐到底是有多寵你你才會有這樣的自信啊……”
張旸在這一瞬間覺得有些頭疼,當(dāng)然,只是精神層面的。
林蘊雀往臉上一抹,揭下來一張面皮,對著張旸晃蕩了兩下炫耀炫耀,這才收好,笑嘻嘻說道:“我姐帶來給我的!”
“挺好的?!?p> 張旸點點頭,難免想到了譚葉,也沒太沉浸其中,對著林蘊雀說道:“今天就不出去玩了吧,過兩天等我緩一下。”
“嗯。”
林蘊雀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纏,他從父親口中得知了張旸的慘樣,是得讓他好好修養(yǎng)休養(yǎng)。
在張旸這邊待了一會兒后,林蘊雀就離開了,她還得去查賬呢,今天已經(jīng)耽擱了不少時間了。
接下來兩天,張旸只能是待在這里好好修養(yǎng),看看書,寫寫畫畫什么的,期間拜托林蘊雀去看了一下他的牛,林蘊雀嫌跑來跑去麻煩,直接讓人把牛牽到自家府上照顧去了。
林蘊雀雖說是管著個紅粉閣,但真要算下來的話,其實還是很閑的,大半時間都跟張旸膩在一起,張旸有時候真的會覺得自己像是跟小譚在一起一樣,當(dāng)然,他印象里的小譚是沒那么活潑的。
林蘊雀在張旸畫畫的時候還纏著他讓他畫了幅畫像,七分形似,一分神似,不過這算是張旸能夠做到的極限了,主要還是畫得不多。
張旸聽說有不少丹青圣手追求的是境界極高的神似,十分形似對于他們來說非常簡單。
本來林蘊雀還想讓張旸給她作兩首打油詩的,但張旸實在是作不來,任林蘊雀怎么哀求也不干,害的林蘊雀生了好一會兒的悶氣。
這會兒,林蘊雀跟張旸聊著以往選秀的事,在林蘊雀看來,熱鬧是熱鬧了,其實無非是一群色鬼看美女而已。
而參與選秀的女子家人則無非是盼著自家女兒能夠為自己家?guī)磴y子而已,被彩雀府的人帶走去修行了更好,銀子更不會少。
別看表面上各家挺重視自家女兒的,其實,在邊上這條河里,溺死的女嬰不算少了,如果林蘊雀出生時不帶異象,雖說不會被溺死,但絕對不會接手這么一番家業(yè),至多,會淪為林家聯(lián)姻的工具。
張旸聽得認真,見林蘊雀情緒低落,也沒有出聲安慰,著實是不知道怎么安慰。
葉哥,好像也是差不多的遭遇,葉哥出生的日子算不得吉利,當(dāng)初他家里人都還在的時候,家里老人就想要把他丟了,時間他父母好不容易才攔住的,但過了一兩年,他父親去了,他的母親也想把他溺死了,但最后還是沒動手。
張旸那時候還小,也沒在譚葉家,這些事是后面譚葉講給他聽得,那時候,譚葉哭得很傷心,張旸還記得那時候譚葉說道話:“我娘那時候拉著我的手,說不怪我,要我好好活著,可是他們都不在了啊!為什么,為什么我要在那天出生?。 ?p> 出生這種事,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不是嗎?
林蘊雀擦掉眼角的淚滴,輕輕靠在張旸身上,輕聲道:“我睡會兒?!?p> 張旸看了看天色,說道:“睡醒了我們出去吧?!?p> “嗯?!?p> 林蘊蝶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跑去吃了東西,拉著張旸去化妝去了。
這兩天都沒出去,他也就沒機會給張旸化妝,而面對這種事,張旸也變得極其坦然。
林蘊雀化了妝,卻不是跟以往一樣,而是又去換了一身衣服,頭發(fā)也梳成了男子的樣式,要不是張旸知道她是個女子,都要以為這是名美男子了。
林蘊雀咳嗽了兩聲,再次說話的時候,卻不是之前那種軟軟糯糯的聲音,而是帶著些許磁性的男子聲音,張旸在一邊嘖嘖稱奇。
“今天晚上我們?nèi)ズ然ň?!?p> “花酒?”
張旸一愣,隨后想了想,花酒,是什么很好喝的酒嗎?沒聽過啊,不過看林蘊雀那神采奕奕的樣子,他心底不由自主覺得有些不妙。
直到林蘊雀領(lǐng)著他靠近那個青樓,張旸才明白,喝花酒,就是去逛青樓。
張旸想跑,但已經(jīng)來不及,被林蘊雀抓著就掙不脫了,這是張旸不知道第幾次后悔自己以前為什么練習(xí)吐納法的時候不用點心了,現(xiàn)在竟然連個女子都敵不過。
出生就能招來異象,林蘊雀的資質(zhì)自然是不錯的,為了保證在林家當(dāng)中下場不是特別凄慘,修煉的事情由不得她不上心,哪怕沒有進入仙家修行,但她自身的境界也是堪堪入了三境,對付個張旸還不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