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自有道
張旸最終還是決定在這里待一段時間。
別看張旸走得匆忙,其實該準備的兩樣都沒落下,通關文碟,山水圖冊,這兩樣東西,張謂然都幫他準備好了,其他衣物什么的則是讓張旸自己去買去了。
酥香鎮(zhèn)算得上繁華了,每天車來車往,而且靠近河邊,還有不少船只,不過倒也方便張旸找些活計。
張旸沒去住酒肆飯館什么的,倒是跑到些偏僻巷道里面,與里面的住戶打了個商量,花了些銅錢把水牛放在了這里,自己則是跑去碼頭去了。
碼頭下貨需要人手,張旸在那戶人家換了套衣服,直接就從讀書人變成一個有幾分農(nóng)家氣息的少年了。
讀書人和農(nóng)戶應該是張旸目前能夠駕馭的兩個身份了,這兩年下地是少了,但上山砍柴沒落下,再加上以前也沒少下地干活,雙手已經(jīng)滿是老繭了,皮膚也被曬得微微發(fā)黑,再加上這身干活的衣服,要說他不是干活的人,別人估計是不信的。
張旸在碼頭詢問了幾個地方,這才找到一份活計,一開始那些人還怕張旸做事毛手毛腳,或者是不利索,不過見張旸干得起勁,也沒出什么錯,那份擔憂也沒了。
而在搬運貨物的過程中,張旸也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比以往更不容易累了,不是體質(zhì)變好了,而是很難達到勞累的那種狀態(tài)。
張旸懷疑這有可能是那個所謂長生令帶來的效果,之前趕路的時候有些失眠就應該發(fā)現(xiàn)了,不過那時候他只當是自己心事太多了睡不著,現(xiàn)在看來,應該不是那么回事。
工錢是搬完就結的,張旸搬了好幾處,賺了好些銅錢,省著點差不多夠他用一周。
搬運的過程中張旸也聽到一些消息,是關于彩雀府的,大多是討論彩雀府哪個仙子好看的,對于張旸來說有用的其實也就那么幾句。
彩雀府多女子修士,弟子待人和善,山上口碑很不錯。
張旸對于那些什么誰誰誰長得水靈,皮膚白皙,什么胸大屁股肥說法是真的不感興趣,有啥用?養(yǎng)眼?養(yǎng)眼能當飯吃?有心思去討論這些還不如去賺些錢,亦或者看看書,不識字學一些字什么的也是可以的。
所以張旸有時候真的會覺得別人沒腦子,或者說是有腦子不去用,不過區(qū)別不大,在他看來都傻就對了。
天色有些晚了,但酥香鎮(zhèn)不設宵禁,晚上還是挺熱鬧的,因為有到處來的新鮮玩意兒,人也是經(jīng)常流動的,自然不會死氣沉沉。
張旸去找了一間書肆,但主人已經(jīng)關門,張旸也不準備去找地方睡覺,見不少酒館生意不錯,就挨個跑去問后廚需不需要洗碗的,還真給他找著一家。
小店人手不多,就三個,看上去像是一家人,客人也不怎么多,張旸覺得店家讓他去幫忙應該就只是為了找個人聊天。
掌柜是個面容和善的中年男人,有了些老態(tài),衣服有些舊,但也干凈,忙前忙后的是個十七歲左右的女子,此刻找了個空閑的位置坐了下來,也沒看張旸,就盯著外面。
掌柜跟張旸交待了些事就丟給他一條圍裙,帶著他到后廚,里面還有個婦人,應該就是廚師了,此刻沒人點菜,就在哪里洗碗。
掌柜把婦人叫過來,說是有事就叫張旸去做,讓她和閨女歇會兒。
婦人不怎么熱情,囑咐了幾句,讓張旸小心點,別亂動這里的東西,碗洗好了就放到一邊的籮筐里,自己則是去休息了。
張旸也沒說什么,幾人的疲憊幾乎是寫在臉上,這時候有個好臉色其實已經(jīng)不錯了,畢竟是習慣了家鄉(xiāng)那邊的冷眼。
掌柜提了條凳子,就在后廚一邊坐著,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張旸聊著。
“小伙子,你是哪兒人???瞧著有些面生啊。”
張旸一邊洗碗,一邊笑著說道:“不遠,木卯村的,出來遠游?!?p> “木卯村?村口有棵樹的哪兒?還是不近了?!?p> 掌柜似乎回憶起了些什么,輕輕搖頭,張旸對此只是笑笑,說道:“還好,要是走上個十來天都到不了,那才叫遠了。”
掌柜輕輕點頭,“也對?!?p> 君山府,譚葉找到譚之,兩年時間,譚之不僅長高了,容貌也是極其出彩,譚之正逗弄著一只松鼠,看著沒什么特別的,但這只松鼠是譚之抓的一只老鼠和一只飛鳥,外加一個人的魂魄拼湊出來的。
譚之自身修行并不曾落下,除了一些必須修行的神通外,還喜歡搞鼓一些近乎歪門邪道的東西。
飛鳥老鼠什么的倒是沒人管,但那一縷他人魂魄倒是弄得非議不斷,有的認為身為正道修士,此舉不合規(guī)矩,也有人覺得并無不可,是那個人自找的。
而他們都只知道譚之拘拿了一縷魂魄,卻不知道譚之拿來干嘛了。
“哥,怎么了?是琿璇師姐回來了?”
譚之發(fā)現(xiàn)譚葉到來,停下手中動作。
譚葉到譚之身邊坐下,兩人皆身穿白服,倒是有幾分神仙眷侶的意思。
“以后別喊她師姐了?!?p> 譚葉取出一封信,不是張旸寄來的,只有四個字,無需再歸。
譚之先是沉默不語,指尖微動,對著松鼠說道:“帶回她一根手指,還你自由?!?p> 松鼠跳到譚之面前,趴在地上,隨后飛奔出去,當其來到墻頭時,輕輕一躍,竟是直接化作了一只飛鳥。
譚葉有些驚奇,問道:“它還聽得懂人話?”
譚之輕輕點頭,“畢竟當過人。”
譚葉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可以把叔叔治好嗎?”
譚之搖頭,解釋道:“如果是新傷,且我也有現(xiàn)在的修為,可以,但這個傷已經(jīng)過了很久了,便是我記憶里也沒有救治的方法。”
談到張謂然,譚之難免想起了張旸,看向譚葉,“他呢?”
譚葉道:“沒說,不過應該是不在家里了,那個寶物讓你算不到他,別人應該也不容易算到,我爭取五年內(nèi)躋身七境,然后跟你下山尋他?!?p> “不急,你安心修行,我過段時間去找找,順便陪陪他?!?p> “那就一月后吧,過幾天有個秘境會被開啟,我去里面撈些東西,到時候你帶給他?!?p> “我也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