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喜?”
窗前的趙寒聽到這聲音,身子猛地一頓,回過頭看見那氣勢洶洶的喜,滿臉錯愕道。
“老趙,我來看你了!”看著這張臉,喜就氣不打一出來。
要是欺了他,倒也就罷了!
這可是白鴻的心血!忍不了!
若說龍有逆鱗,那白鴻就是他身上的逆鱗。
面上仍帶著輕笑,手微微一松,那藏在袖袍中的棍棒猛地滑落下來。一個箭步直接沖了上去,一個橫掃,沖著趙寒的屁股就劈打了過去。
這個位置最好,打得疼,還不容易打壞。
喜可不想整出人命官司。
“誒誒誒,汝要作甚?”
“喜,干他!”
砰砰砰砰。
“啊~~~”
“魏石,汝別打頭!”
“好嘞!”
“啊,老喜……吾做什么了?”
“你做什么你不知道?”
“喜,別說了,揍他!”
砰砰砰。
“啊~~”
“都給我住手!”
……
咸陽宮中,麃公站在殿中,惴惴不安的看著上頭那空蕩蕩的王位。
按理說,王應該早來了,今兒這怎么足足遲了一個時辰了。
那叫高的貼身內(nèi)侍也不見蹤影。
眼看著天都快黑了,麃公越發(fā)不安。好似天都快都快塌了一般。
他現(xiàn)在倒是理解了當年杞國那傻子為什么會害怕天塌下來了。
這天子一怒,豈不比天塌了來得更加恐怖?
“信梁,汝說王不會真怒了吧?!丙伖行┚执俚卮炅舜晔郑p輕推了推身邊同是武將的王齮。
信梁這低頭沉思的模樣,肯定是心里有所打算。
麃公這般想道。
這一推,王齮猛地打了個趔趄,懵懵地抬起腦袋,瞇著眼四處打量了一眼。
“什么弩?韓國又造好弩了?”
王齮看向那讓自己差點摔倒的罪魁禍首,強自鎮(zhèn)定地問道。
“汝是不是睡著了?”
麃公瞇起了那只獨眼,反問道。
“沒有沒有……”王齮聞言,猛地搖著腦袋,伸出手擦了擦下頜胡髭上的一抹亮光。
麃公嘆了一口氣,又回頭看向蒙驁。
“良驥……”剛開口,麃公就識趣地閉上了嘴。
這老東西,站在那都東晃西晃的,估摸著能摔自己個馬趴。
還不如王齮呢!起碼人家睡著了還能站穩(wěn)。
麃公嘆了一口氣,也低頭做沉思狀。
不一會兒,朝堂之上多了三個搖搖晃晃的不倒翁。
其余諸臣,眼觀鼻鼻觀心,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
這三個老東西,在朝堂之上睡著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畢竟人老了,睡眠多。
而且在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了這么多年,早就練出了能聽著沖殺聲和戰(zhàn)馬嘶鳴聲睡覺的技能。
到底是老將軍啊,這心理素質(zhì)就是好!
看著吹出個鼻涕泡的麃公,不少人在心里這般感嘆道。
要是換了他們,早就惶惶不可終日了。哪還能睡得著?更何況還是站著睡著的。
……
“喜,你究竟要干什么?”
白鴻背倚在床邊,有些不善地問道。
“啊……那個……那個……這夜色真美?!?p> 喜撓著頭,雙眼看著天花板,吞吞吐吐地說道。
“是啊,你隔著天花板都能看到夜色,真厲害!而且天還沒完全黑呢!”白鴻?quán)托Φ馈?p> 喜吞了口口水,眼珠子四處瞟著,想找魏石幫他說幾句,卻怎么也找不到。
樓下,魏石坐在案后,老老實實幫著算賬收錢。
那小兩口愛怎么滴怎么滴去,跟他沒關(guān)系!
他剛剛就打了兩棍子,喜可是足足打了五棍!
……
“別看了,你同伙早走了!來,跟我狡辯狡辯……哦,不對,解釋解釋!”白鴻雙手環(huán)抱,歪著腦袋,笑著看著喜。
“好,你聽我狡辯……聽我解釋!”喜吞了口口水,活像個做錯了事的娃娃在等著挨訓。
白鴻沒有說話。
“唉喲!”
邊上的隔間,嬴政猛地一聲慘叫。
“公子,我輕些,我輕些……”安茹一邊呼著氣,一邊說著。
“你說說這喜,出手這么重干什么?”說著,安茹又嘟囔了一句。
“哎喲哎喲,再輕點!是不是腫了?”
這隔間只有一層布攔著,他們倆的對話一字不落地傳了出來,喜的臉又紅了幾分。
“你看看給人家打的!你說說你,怎么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地就打人呢?”
白鴻一臉擔憂地往嬴政那隔間的方向看去,轉(zhuǎn)過頭來,一臉不善地質(zhì)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你來了,聽說這開了一家超市,我還以為是老趙抄襲了你的想法,我就跟他一人說過……”看著白鴻那寫滿憤怒的臉,喜越說越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
“老喜!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乃公跟你沒……唉喲……沒完!”隔間里,嬴政聽見這話,一臉憤怒地想支起身子,一下子又扯著了傷,忍不住叫出了身。
身后,安茹看著那兩團碩大的、白里透著紅、紅里泛著青、青里顯著紫,紫里還微微發(fā)黑的屁股,上頭還橫橫豎豎遍布著一道道滲血的傷痕。
她那張小臉漲得通紅,這是羞的。
兩只眼睛也微微發(fā)紅,淚水直在里頭打轉(zhuǎn)。
這是疼得,心疼!
……
“你看看你看看,要不是人家大老遠的派人把我從家里接來,還想辦法給我開了這家超市,你以為你能這么快見到我?”
白鴻看見喜這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去一把就揪起了喜的耳朵,還不忘猛地擰上了三百六十度。
吃痛之下,喜也不敢喊出聲……這點痛算什么?里頭那位才是真的疼,他剛剛可是沒有收手,這也就是打屁股,要是換個地方,幾條骨頭都得被打折了。
……
“那個,我問問……”聽著上頭隱隱約約的慘叫聲,魏石吞了口口水,有幾分心虛地朝著身邊的小廝問道。
“貴客有什么話問便是,小的知無不言!”那小廝可不知道上頭打了起來,這隔著一層樓,再加上嬴政特意叮囑過,地板極厚。兩層樓間,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只能聽到上面嗚嗚囔囔的聲音。
聽著那隱隱約約的動靜,這小廝還以為是這故人相見、相談甚歡呢。
“我就問問,這白鴻是你們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