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xué)第一天很快便過去了,黃昏的景象在窗外顯露出來。云彩圍繞著即將降落的太陽,看上去仿佛已經(jīng)被太陽給灼燒了,露出了鮮紅的色彩。而天空的另一邊卻已經(jīng)是泛出淡淡的幽藍(lán),有幾顆明星印在上面。
今天的值日生是梁佳洛、何普辰、陳苗苗、黃加、楊樂樂。所以在其他同學(xué)都離開教室之后,這五個同學(xué)仍然留在了教室里面打掃衛(wèi)生。
黃加率先沖向衛(wèi)生角,拿起了掃帚就專心的開始了衛(wèi)生工作,一時間,整個教室灰塵四起。他一邊掃地,還一邊哼歌,不過這個歌好像并不是什么流行歌曲,讓人說不出歌名,也不是中文,而是一種陌生的語言。旋律十分悠揚(yáng)明快,在空曠的教室里,歌聲回轉(zhuǎn)響亮。
而楊樂樂卻坐在一邊,把他撐得鼓鼓的肚子挺了起來,仰起頭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的看著天花板。樂樂是個小胖子,同學(xué)們喜歡叫他楊胖胖,除了在老師點名時會偶爾聽到他的真名,其余時候大家都叫他楊胖胖。好在胖胖本人也并不在意,只是對大家說:“如果這樣能讓班上的同學(xué)對自己有個深刻印象,那這個善意的稱呼,自己是可以接受的?!闭媸且粋€可愛的人。
在教室的另一端,陳苗苗仍然不屈不撓的跟在梁佳洛的身后,向她詢問著薯片的下落,可是無論她怎么套話,佳洛都不說話,只是在前面蹦蹦跳跳,用抹布擦著桌面。
“小洛,小洛,我的小洛洛,你最好了,就求求你告訴我,薯片到底被你給放在哪里了?”陳苗苗紅著臉,拖著比她自己還要高出一個頭的掃帚,氣喘吁吁的說著??墒菂s沒有一個人回答她。
正在擦黑板的何普辰轉(zhuǎn)過身來,對著陳苗苗說道:“苗苗,把零食帶到學(xué)校里面來是不對的,這個你知道嗎?”
聽到這句話,苗苗低下了頭,用小鹿般的眼神可憐的望著普辰,低聲說道:“我知道,可是……”
“那現(xiàn)在我?guī)湍惚9苁砥?,?yīng)該是可以的吧?以后可不能再帶進(jìn)來了?!奔崖遢p輕一躍,便坐在了桌子上,兩只腳前后晃動著,一臉靈動。陳苗苗跺了跺腳,張大了嘴巴說:“可是那包薯片還沒吃完呢!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還是想要回來……”
正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把整間教室打掃干凈的黃加長呼了一口氣,發(fā)出了爽朗的笑聲:“哈哈哈,這是誰的薯片?。俊币簧砭鞲删殔s又格外健壯的黃加,右手正捏著一包薯片,左右晃動的薯片包裝袋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哐當(dāng)”一聲巨響,坐在角落的楊胖胖突然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速的撞了過來,一把奪下薯片包裝袋,隨之趕緊把里面的薯片全部倒進(jìn)嘴巴里面,一口吞下,一片殘渣都不留,一套動作如同行云流水般絲滑順暢。
看到眼前一幕的陳苗苗,爆發(fā)出巨大的絕望的尖叫聲,響徹校園——“楊胖!看我怎么和你算賬!”
正當(dāng)眾人嬉鬧時,天色漸晚,每個人趕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準(zhǔn)備趕快收拾完好回家了??删驮谶@時,陳苗苗發(fā)出了一聲尖叫,她手中的掃帚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教室后面雪白的墻壁上竟然多出了一些奇怪的符號,那些藏青色的符號印在墻上,感覺像是存在了許久一樣。幾個小朋友都湊了過來。
陳苗苗的小臉被嚇得煞白,手指著那些奇怪的符號,嘴巴一直哆嗦著。
“這間教室,一直都只有我們在。”何普辰率先發(fā)言,他環(huán)顧四周,確定教室里真的只有他們五個人。
“可是,又有誰會畫上這些符號呢?”他接著說,目光轉(zhuǎn)移到墻上的符號,暗自思考著。
“剛才……剛才……我記得教室的后面是一片空白,根本沒有這些符號,這些東西是誰畫的?”陳苗苗終于說了話,她回過神來,躲在了普辰的身后。看到她驚慌的樣子,何普辰拍了拍她的后背,對她表示安慰。
苗苗的這句話,讓在場的諸位都感到不寒而栗,一種未知的恐懼涌上心頭。
“我去看看?!奔崖寰彶阶呦蚯叭?,仔細(xì)觀察著那些奇怪的符號,再用手擦了擦,發(fā)現(xiàn)那些符號并不像是畫上去的,手上沒有粘上顏料,那些圖案也擦不下來。
“小洛,別靠太近了……我害怕”苗苗仍然顫抖著,對著佳洛這樣說道。
“你們看,這些符號?!北緛硪呀?jīng)背好了書包,準(zhǔn)備走出教室的黃加又折了回來,指著這些符號對著眾人說道。
“藍(lán)色的波浪線,一共有三條,整齊的排列在一起,連彎曲的程度也一模一樣,你們認(rèn)為是什么?”黃加看著大家,靜靜地說道。
“水。這個肯定是水的意思!藍(lán)色就是水的顏色,而這些波浪線有三條,證明不是一般的江河,而是水量巨大的海洋?!毙÷迨峙e得高高的,搶先回答道。
“梁佳洛說的沒錯,這是海洋。”黃加點點頭,對著小洛笑了笑。
“而旁邊這兩條平行線,用的是漢堡肉餅的大地色。在我看來……這應(yīng)該是代表著道路?!闭f了一半就又重新坐了下來,伸展了四肢、調(diào)整了呼吸才開始繼續(xù)講的楊胖胖,撐著臉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楊胖,你別做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吃。”陳苗苗叉著腰,對著楊胖胖吼道。
“是又怎么,不是又怎么?”楊胖胖看了看天花板,眼睛半瞇,顯然是要睡著了的樣子。
“楊胖!”陳曉曉快步走向前來,擺出生氣的模樣,還好有旁邊的佳洛拉著,才避免了一場世紀(jì)大戰(zhàn)。
“安靜?!焙纹粘角昧饲米雷?,對著正在吵鬧的兩人說道。
“你們看旁邊的符號,明顯是被彎曲的英文字母。如果仔細(xì)看,墻上的字是Monster,這是怪獸的意思?!逼粘娇粗鴫ι系姆?,表情越來越差,眉頭皺在了一起。
“是的,普辰說的沒有錯。Monster是怪獸的意思,同時也有妖魔的含義,和中國古代的魑魅魍魎是同一個意思,這些東西,到底是想要傳達(dá)給我們什么信息……”黃加看了看大家,隨之又靠在了墻面上。黃加父親是位歷史學(xué)家,耳濡目染地,所以用詞造句上有時會顯得超出這個年齡。
黃加的話,一字一句都落在了何普辰和梁佳洛的心坎上。他們心想這肯定和他們前些天所探知到的那個神秘世界有關(guān),不過這些符號的突然出現(xiàn),似乎也暗喻著,這是危險的。他們有太多的秘密和不解藏在自己的雙手中,只能等待著最終答案的揭曉。
正在大家沉默不語的時候,墻面上的圖案又變幻了形狀,漸漸地消失暗淡,隨后又重新融合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散發(fā)著淡淡光輝的月牙形狀,掛在墻壁上。
黃加看著這個不同尋常的情況,埋下了頭,腳不由自主的上下點著;坐在另一邊的楊胖胖一直半瞇著眼,像是在打盹一樣,只是他烏黑的眼睛一直鼓溜溜的觀察著每一個人;陳苗苗仍然躲在何普辰的身后,手指緊緊的攥住他的衣角,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只有何普辰認(rèn)真地看著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月牙,他用手指一點,那塊月亮便結(jié)上了一層冰霜,再也發(fā)不出光芒,仿佛連光也被那些冰層給鎖住了一般。
在場的人除了小洛仍然冷靜,其他人都發(fā)出了驚訝的聲音,一直用奇異的眼神打量著普辰,但是誰也沒有膽量開口詢問。
只見何普辰右手一撥,那塊印在墻壁上的月亮便脫落了下來,并且在冰層的壓力之下,漸漸的向內(nèi)收縮,變成了只有三厘米大小的樣子,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上。
何普辰拿起書包,從里面翻出來幾條銀色的棉線,將它們纏繞交織在一起,編成一條長繩,將變小的月牙串了上去,這就變成了一條月牙項鏈,還是發(fā)著銀色光芒的項鏈。然后,普辰將這條項鏈交給了小洛,對著她說:“小洛,這條項鏈可能有特殊的作用,你一定要保管好。看來之前那個不只是夢,也不是幻覺?!?p> 小洛握著那塊月牙項鏈,冰涼的觸感傳遍全身,她看著大家,堅定地點了點頭。
“你們兩個也知道這件事嗎?”這時,靠在墻上的黃加走近大家。
“你說的,是那個世界的事情嗎?”楊胖胖走近黃加,輕聲問道。
“原來大家都知道?!”何普辰有點興奮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