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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YIWAI

意外YIWAI

淺尾子 著

  • 現(xiàn)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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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3-14上架
  • 6331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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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贈與我們清醒

意外YIWAI 淺尾子 6334 2021-03-14 08:51:38

  一

  晚上十點后的地鐵,人煙稀少,除了鐵軌聲,一切仿佛都安靜下來了。

  翁靜怡帶上耳機,點開了音樂。

  從前她總在這個點兒下班,搭上地鐵,在各種音樂故事里穿梭,暢想,遨游寰宇。

  這幾天因接下來的婚假要趕些活兒,所以回家比平時晚。本以為會像前兩天那樣,一打開門,小龍就會迎上來接過她的包,拿拖鞋出來給她換,同時口中念叨著“快洗手,吃飯,今天我做了糖醋排骨”等類似的話。今天先看到的,是正對門沙發(fā)上坐著的一個男人。那人四十上下,皮膚黝黑,下巴上有清晰的胡茬,較雜亂。自打翁靜怡一進門,他的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生怕錯過任何細節(jié)似的。

  “……這兩位警官說有事想找你談談?!备缎↓堄行┚执俚卣f道。

  警官?警察找她談什么?這時她才注意到另一邊沙發(fā)上還坐著一個男人,比較年輕,三十歲的樣子,那身形一看就常年鍛煉的。

  翁靜怡疑惑間,那位一直盯著他的警察突然站起來:“你是翁靜怡吧?我們是B市X區(qū)分局的,”警察說著分別亮出了各自的證件,“現(xiàn)懷疑你與2020年12月26日發(fā)生在B市的一起命案有關,請跟我們走一趟。”

  付小龍和翁靜怡霎時愣住。

  “不是,警官,剛才你們說只是想問幾個問題,怎么忽然間變成……嫌疑人了?”付小龍急問道。

  “嫌疑性問題!”較年輕的警官帶點戲謔地解釋道。

  “12月26日”“命案”,難道……翁靜怡忐忑地問:“請問,死者是……”

  “陸健榮?!?p>  果然,果然是他!他……他怎么突然死了?!

  12月26日!她是搭隔天的早班機離開B市的,她離開時他還好好地睡著呢!怎么會?!

  翁靜怡心里亂糟糟的。

  “翁小姐?翁小姐?”

  翁靜怡“啊”了聲。

  “請跟我們走一趟?!?p>  翁靜怡眼神飄忽地看了付小龍一眼,略踟躇后轉身急速往門口走。付小龍在身后說著一堆有的沒的她都沒顧上聽,一心只想著趕快離開……

  二

  眼前都是12月26日那晚跟陸健榮在一起的畫面,人聲忽遠忽近,他的樣貌時而清楚時而模糊,恍惚間有人在叫她,有只手在左臉頰上不斷地拍打,“啊……”翁靜怡長吸一口氣驚醒,瞪大眼睛望著面前的人,兩三秒后,垂眼平復呼吸。

  “做噩夢了吧?!迸僖姂T了似的,“起來洗漱一下,要審訊了。”

  今早一到B市,她就被帶到這個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間里,無人問津。

  此刻,桌子對面坐著的依然是昨夜將她帶到這里的兩位警察。

  “2020年12月26日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B市?”

  “辦戶口證明材料,結婚需要?!?p>  “那后來,又為何會在陸健榮當時所住的盛樂酒店出現(xiàn)?”

  “我和他是在徽記茶樓遇到的。當時就閑聊了幾句。他說……他就住在旁邊的酒店里,希望敘敘舊。我是隔天的早班機離開,當時還有時間,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干什么,便同他去了他住的酒店……”

  “你們……都敘了些什么舊?”

  審訊室里太安靜,安靜得讓她心虛,讓她不想回答警察的問題。尤其那位較年輕的警察一臉八卦的樣子,令人討厭。

  “不會只是聊天吧?”

  “還真就只有聊天!從傍晚聊到了隔天凌晨兩三點!”

  年長的警察清了清喉嚨,似要打破被同伴搞僵的氛圍,道:“具體都聊了些什么?有沒有跟陸健榮的死亡有關聯(lián)的?任何細節(jié)都可以。”

  翁靜怡看了眼年長的警察,低眉想了想那日的情況。想了很久。

  “他抽煙很兇。我記得我隨口說了句,你抽煙比以前兇很多啊。他說,愁啊,焦慮,不抽靜不下來,睡不著。大概這意思?!?p>  “然后呢?”

  翁靜怡搖搖頭。“然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陸健榮當時說了一些纏綿柔情的話。說她離開后,他時常想念;說這個時候遇見,是上天眷顧他們,是緣分;他想同她再過一夜……

  她委婉地拒了。對如今的她來說,偶遇故人,閑話幾番,就行了。

  現(xiàn)在看來,當時的回絕回的太有必要了,要不然,此刻要撇清自己的嫌疑得多費勁!當時若能再果斷些,在茶樓就離開,警察興許壓根就不會找上自己,而自己此刻就在家里,同小龍按部就班地準備著婚禮事宜。

  “無關緊要的話里往往隱藏著重要信息,可以說說嗎?”

  年長的警察見翁靜怡遲遲不開口,決定將后面的審訊內容提前。

  “先說說你跟陸健榮的關系吧。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終于!昨夜當著付小龍的面她著急離開,就是怕警察把她跟陸健榮的關系抖出來,雖然知道跟陸健榮的關系遲早是要曝露的,可那個當下,她不想。她承受不了那個當下的狀況。

  …………

  “大二那年,找家教,想賺點零花錢。一天接到一個電話,說想找人家教。我便去了約定的地點。他當時坐在車里,叫我上車,我便上了。我以為他是為他家孩子找家教,就像我理解中的一樣,家教家教,就是為輔導學生尋找的家庭教師。聊到后來,原來他不是找家教,他口中說的雖是希望找個能聊得來的朋友,時常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玩一玩,可我明白他在找什么。下車前,我說考慮一下。當時真就只是一個拒絕的托詞?!?p>  “后來是什么讓你又改變主意了呢?”

  猜的沒錯,警察事先對她和陸健榮的關系做過摸底了。

  “生活太無聊,上學也無聊透頂。想找點刺激、有激情的事情做做?!?p>  “然后呢,相處如何?”

  “一開始挺好的。刺激又開心,原本那點忐忑很快便消失了。我從來沒有那樣開心過,整個身體和靈魂都在跳舞,在云端跳舞……”

  “你愛過他嗎?”

  翁靜怡沉默,一會兒后,道:“我不知道。”

  “他愛過你嗎?”

  翁靜怡又靜默幾秒,說:“他更需要的,是陪伴吧?!?p>  三

  “冒哥,有頭緒嗎?我是一點沒有。兩個小時啊!”

  許冒抽口煙看了張政一眼,那張寫滿“熬夜”的臉在煙圈中晦暗不明。

  “再等等?!?p>  “現(xiàn)在她嫌疑最大。你覺得是她殺的嗎?”

  “五年沒有交集的人,偶然間有了交集,然后一個把另一個給殺了,這樣的概率高嗎?”

  “是不大符合常理。但突然殺害陌生人的案子我們也不是沒見過辦過。更何況他們的關系原本就不簡單。”

  翁靜怡給許冒的感覺不太像兇手。她整個人是一種與陸健榮早已分道揚鑣之態(tài)。按她所說,若非12月26日偶遇陸健榮,陸健榮這個人她都不怎么能再想起。

  陸健榮死于氰化物中毒。死亡時間里翁靜怡一直跟陸健榮在一起。酒店客房服務中的一應物具都已查過,未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如果不是翁靜怡,那氰化物是何時以怎樣的方式被送到陸健榮口中的呢?哪個時間點出的問題呢?

  “銘傳那邊怎么樣?”

  張政搖搖頭。“目前除了林平有人目擊聽他說過‘要弄死陸健榮’外,銘傳董事會里那幾個跟陸健榮爭奪CEO位置的都異常安靜。林平那個估計就是氣頭上的話,問了圈當時在場的人,開會談崩了,林平就說了那句話。”

  “別急著下結論。心頭一熱做出蠢事的多了去了,繼續(xù)盯著?!?p>  “是?!睆堈馈?p>  翁靜怡被帶走后,付小龍緊跟著就飛到了B市。已經十二個小時了,他動用了自己的,父母的關系都未能見到翁靜怡的面。倒是幾番周折下來,讓他對翁靜怡和那位死者的關系產生了好奇。

  母親的好友,律師段莉阿姨剛才欲言又止,一句“翁小姐與死者陸健榮……關系匪淺”讓他思緒大亂,疑惑滿滿。

  關于靜怡的過往,他確實知之不多。即便她的家庭,也只有決定結婚后,她帶他回過一次老家見過她媽媽。當時還是在外面的咖啡廳里見的面。靜怡說不喜歡她媽媽的新丈夫和那家的女兒。而他的父親,他至今也沒見過。靜怡說,她跟父親早就斷絕關系了。其間的故事她未曾提起,他也未再追問。爸媽一直不太接受他跟靜怡相處,主要是覺得靜怡身上太多秘密,不愿敞開,看不透她這個人,也就難以讓人安心??伤矚g的,恰恰是她的那份神秘和不愿敞開。她能坦然地拒絕一切她不喜歡、不愿意的事物,且絲毫不在意。她才30歲,卻有種過盡千帆任東流的隨遇而安,悲喜不驚。這些是他所沒有又一直渴望擁有的。

  爸媽比預想中來的早多了。從動用他們的關系那刻起就知道靜怡的事瞞不過。這下,爸媽對靜怡的印象更差了。上次因為結婚的事,靜怡婉拒了他們見她父母的要求,他們就很不高興,媽媽甚至一反往日知書達禮的形象直接要他放棄靜怡。這次竟跟刑事案件扯上了關系……

  四

  好多年了,若非因為今次的事情,翁靜怡都不知道曾經的一些事情在她的心里已經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警察問陸健榮和他的妻子關系怎么樣。

  以前還在一起時,陸健榮很少提及他的妻子和孩子,提及妻子的次數(shù)更是屈指可數(shù)。那屈指可數(shù)的提及給她的感覺,加上她一直認為他來找她就是為了喘口氣,家庭生活不幸福,所以想當然地得出結論:他不愛他的妻子。直到剛才在要回答警察的問題時,“陳冰”這個名字讓她踟躇了。

  他不愛他的妻子嗎?

  一段記憶忽然在她的腦海里復活。

  有段時間,他很少來找她,她還以為他厭倦了自己,所以打電話去問。結果他說妻子把腳崴了,家里和孩子上下學事情多,過段日子就來找她。她當時沒多想?,F(xiàn)在想來,怕不是他當時說的那樣。他一個知名企業(yè)的總經理,家里有保姆,出行有司機,妻子把腳崴了,哪里需要他操持家務,接送孩子上下學,更何況以前也沒見他那么操心家里的事。

  可再一想,實情好像又是他說的那樣。

  那段日子她去了常去的美容院,結果一直為她服務的那位醫(yī)師那天恰巧不在,閑聊中,無意間得知那位醫(yī)師去為她的另一位顧客服務,那位顧客把腳崴了,行動不便。離開時,在單上簽字時,無意間瞥見那位醫(yī)師那日接待的顧客名單中已有一位姓陳名冰的。

  陳冰。陸健榮好像喝醉的時候在夢中叫過這個名字,她當時迷迷瞪瞪,也沒甚聽清。剛才警察提到的是這個名字嗎?

  “陳冰?陸健榮的老婆叫陳冰?”

  張政對翁靜怡這句反問倒是好奇,那顆八卦心又起:“你不知道他老婆叫陳冰?你沒見過她?”

  翁靜怡沒空理會張政的調侃。心里反復地念叨著“陳冰陳冰”……

  另一個記憶也復活了。

  她意外懷孕做流產手術后,曾收到過一份署名陳女士的慰問鮮花和營養(yǎng)品。后來她跟陸健榮提起這件事,他只說是他的一個朋友,本來是找來照顧調養(yǎng)中的她的,結果那個朋友臨時有事,過意不去才送了慰問鮮花和營養(yǎng)品?,F(xiàn)在想來,他當時有一瞬間的神情好像做錯了什么事被家長發(fā)現(xiàn)的學生。

  還有,還有……

  連著五年的9月20日這天他都沒空。

  “陳冰生日是哪天?”

  張政翻了下桌前的資料,“9月20日?!?p>  翁靜怡“明白了”的吐了一口氣。

  她曾跟陸健榮開玩笑,說:“合不來,為什么不離婚呢?”

  陸健榮當時只說:“離婚?沒想過?!?p>  …………

  很多記憶突然涌上來了。她以前怎么會那么白目,那么遲鈍,那么沒心沒肺……他哪里是不愛他的妻子!他分明非常的愛!!

  翁靜怡整個人的變化許冒和張政都看在眼里。一個“陸健榮和他的妻子關系怎么樣?”的問題她想了足足快三個小時。這個問題本來只是例行而問,采用一下她的視角而已。

  “關于他們夫妻的關系,你怎么看?”許冒又問了一次。

  翁靜怡抬起恍然大悟的臉,看著許冒,道:“他們的關系我不清楚。但陸健榮應該很愛很愛他的妻子。”

  許冒微皺了下眉頭。翁靜怡說陸健榮很愛陳冰??筛鶕?jù)他們調研的結果,陸健榮夫婦關系冷淡,陸健榮常年不怎么回家。陸健榮如果很愛陳冰的話,怎會常年流連在外?他們結婚13年,這樣的關系,又都正直壯年……

  “如果陸健榮很愛陳冰,那他跟你的關系,你怎么理解?”

  “我以前以為他跟大部分男人一樣,家里老婆看厭了,喜歡到外邊找野花尋尋刺激,找找樂子。現(xiàn)在……是我從前太自以為是,耳聾眼瞎,看不清真相。他,可能不是一個世俗上的好丈夫,好父親,但他是個好男人。他和我,只是抱團取暖罷了……”

  從認識到離開,11年,翁靜怡卻到這一刻才真正認識了那個叫“陸健榮”的男人。她這11年,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翁靜怡突然哭的不能自已,五官扭曲在一起,身子撐不住從椅子上滑到了地上……審訊被迫中止。

  五

  符小龍跟父母不歡而散。

  本來只是想出來透透氣,結果一天下來,走過的地方均是靜怡在B市上學、生活過的地方。因為母親調查靜怡的過往而生氣,可也因為那份調查資料,他才第一次真正全面地了解了靜怡。

  翁靜怡不是她的本名,是他外祖母的名字。

  高三那年,她沖進父親情婦家里,同情婦大打出手,導致情婦流產進醫(yī)院。那是個已經成型的男胎,是她父親一直渴望的兒子。她父親把她淹在浴缸里,若非她母親趕來,那日她就被淹死了。從那之后,父母離異,她跟著母親生活。

  那年高考她失利了。生活的艱難,迫使她被送到祖母家,在那里復讀了一年,考入了B市的二本院校。B市離祖母家和老家都很遠,對她來說,可能遠了好,終于可以到一個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去了。

  大二那年,她20歲。遇見了陸健榮。做了陸健榮五年的情婦。在那五年間,她對一個叫成俊的大四師兄有過好感,兩人有過短暫的約會。師兄一畢業(yè),兩人便分道揚鑣。

  離開陸健榮后,她先后在策劃公司和影視公司做過展銷會策劃,現(xiàn)在這份工作做的最久,兩年多了,做奢侈品導購。

  在遇見自己前,靜怡跟一個從事投行的人談過一年多的戀愛。

  如資料上寫的,他們是在奢侈品店遇到的。當時她正在面試,而他去店里選一套能參加不久后博士畢業(yè)晚宴的衣服。她的面試題之一便是為他選一套他需要的衣服。結果皆大歡喜。

  自那之后,每次去店里他都會等她下班,請她吃飯,然后一起壓馬路。

  她從不故作姿態(tài),言行舉止光明磊落。有時遇到朋友聚餐,被勸酒也從不含糊,能喝則喝,不能喝便直說。時間久了,朋友們也都了解她的性子,相處起來更輕松了,不斷有人在他耳邊提醒:真命天女,抓緊了!

  他很想抓緊她。但也是因為相處久了,他知道里面的那個她他不能輕易去碰,要等她愿意跟他分享才可以。

  掙扎過一端時間后,他想通了。他要跟靜怡在一起生活,她就是他這輩子要找的人。每個人都有秘密,他也有自己不能也不愿示于外人的秘密。靜怡當然也可以。

  他求婚了。靜怡同意了。

  若沒有這個意外,他們現(xiàn)在一定在婚紗店里試婚紗。今天是他們定的試婚紗的日子。下午婚紗店的人打電話給他時,他說臨時有事,過幾日再過去。當時他心里其實并不是很肯定。婚紗還能試上嗎?

  走了一天,靜怡原來是這么過來的。他為她的過去心疼。

  袁朗不知從哪里得知的消息,知道了靜怡被羈押的事情,打電話來確認。袁朗當時正和漆教授還有其他幾位同屆生在聚餐,他就模棱兩可地說了兩句,大意就是協(xié)助警方了解些事情。掛了電話時,他竟發(fā)現(xiàn)自己手在抖。不情愿那么想,可事實卻已經透過本能展示出來了。

  靜怡的事,靜怡的過往,如母親說的那般,已經成為了自己的枷鎖,他已經在心底里把它們打入了“見不得光”那一格。他的心在下沉……

  六

  今天是2021年1月12日。是靜怡和小龍原本要結婚的日子。

  半個多月了,她都沒見到小龍。昨夜,她間隙問了問那位來例行公事的段律師小龍可好。段律師回說,小龍還好,就是一直擔心她??墒堑K于規(guī)定,他也不能來看她。她知道小龍家有公檢法方面的關系,見她一面應該不是什么難題。難道……

  小龍的父母一直不怎么接受自己,靜怡知道。這次怕是更加深了他們對她的排斥吧?,F(xiàn)在仔細想想,他和小龍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的世界,很精英,而她很草根,且滿身泥濘。當初答應他的求婚,可能是虛榮心作祟,希望從此一腳踏入另一個世界,過安穩(wěn)安逸的生活。她是愛小龍的,但或許沒有小龍愛她那樣深。婚沒結成,她只是覺得有些遺憾,小龍估計很遺憾吧。

  自那日審訊她哭得不能自已后,就沒再提審過她?,F(xiàn)在她有的最多的就是時間,便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覺得從前的自己著實渾噩度日??床磺迦?,看不清生活,看不清世界,小龍還說她洞若世間,也不知是她裝的實在太好,還是他眼疾不輕。

  有一天,獄警將她帶到一間更衣室里。桌子上放著的是她來時的衣物和一些飾品。旁邊還放了一張機票和約莫一千元的紙幣。

  “你可以走了?!豹z警說完便關上門離開了。

  溫靜怡心里一松??偛恢滥囊惶觳拍茈x開,忽然告訴說可以離開了,竟有點不真實感。

  她匆匆換上衣服,將紙幣和機票裝進兜里。在拿起那張機票的時候,她心里不禁抖了一下。

  直到走出警局的大門,她都沒看到小龍的身影,也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的身影。心里的那個猜測被應驗了,一股酸楚襲上心頭和鼻翼。

  鑰匙插進鎖孔的時候她擔心擰不開,幸好,門開了。家里跟從前一樣,任何地方都沒變,除了小龍的衣柜和他的書房。那里東西都不在了。

  她在客廳的餐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信封。是小龍留給她的。猶豫了幾秒,她徑直走進廚房,打開煤氣,就著火把那封信點著,看著它在水池里一點點變成灰燼。

  收拾好情緒,拿過水壺接水放在煤氣上燒水。家里沒熱水了,她現(xiàn)在很餓,她要泡杯面吃一下。

淺尾子

一個小短篇,看完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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