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砰!”
謝清瑟看著急速飚過來的車輛,她的大腦還沒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劇烈的疼痛已經(jīng)席卷而來。
一切發(fā)生的很快。
謝清瑟是在自己再次醒來之后,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死了。
不僅死了,還重生了,成為了大云朝的謝清瑟。
其實,確切說來,她還沒有真正的重生。
因為原身還在她的身體里。
她每天晚上都會出來,惡聲惡氣的把得罪過她的人罵一遍。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謝清瑟無比認真的在聽。
她需要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原身的處境。
當時她把最壞的情況都考慮到了,萬一是自己這只阿飄占據(jù)了人家的身體,那就算是真的去死,也要把身體還回去。
結(jié)果,那天她說出這話后,“謝清瑟”無比憤怒地瞪著她,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擠出來的一樣,“你!做!夢!”
謝清瑟:“……”
她相信如果不是她觸碰不到她,她那一手尖利的指甲就招呼到她的臉上了。
一直到今日,已經(jīng)七日了。
“謝清瑟”每天雷打不動地,不是罵一個人,就是向五皇子表白。
對前者,她厭惡到了極致,一次都沒有提過那人的名字,三百六十句不重復地罵。
而對后者,則是不重復的夸。
謝清瑟默默往被中縮了縮,蓋住耳朵。
她閉上眼睛,同往常一樣,問了一句,“你真的不要了?”
家人、友人、生命,都不要了嗎?
半晌,謝清瑟快要睡著的時候,耳邊傳來夾帶著不屑的冷笑,“不要了,反正他不喜歡本小姐……”
睡意瞬間消散,謝清瑟坐起來看向她。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地回答她的問題。
視線觸及到半透明的魂體,謝清瑟心中不太舒服。
嬌蠻任性的相府二小姐,此刻紅了眼圈,她倔強地讓自己笑,卻不知道,她笑的比哭還難看。
“別假惺惺的,本小姐不需要你可憐!”“謝清瑟”抬起袖子狠狠抹了把眼睛,“也別覺得本小姐好心,你只是撿了本小姐不要的東西!”
謝清瑟無奈微嘆,咽下欲出口的話。
“還有!”“謝清瑟”突然猙獰著面孔撲過來,“你也是謝清瑟!所以,你一定要過的比那個賤人好!一定要把她踩在腳底下!”
謝清瑟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她下意識躲避,但還是在兩人觸碰到的一瞬間,猝不及防的劇痛伴著一幀幀記憶,從腦中噴涌而出。
失去意識前的最后記憶,是“謝清瑟”猙獰又脆弱的神態(tài),還有她泡沫般消散的魂體。
不知道過了多久。
耳邊傳來刻意放輕的慈祥聲音,“三小姐還未醒,先出去候著吧?!?p> 細輕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直到屋內(nèi)徹底安靜,謝清瑟輕顫著長睫,睜開眼睛。
她安靜地盯著頭頂?shù)拇淝嗌珶熈_帷帳。
長長嘆出一口氣。
她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原以為只是重生,接收了“謝清瑟”的記憶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穿書了。
謝清瑟,《盛世嫡寵》一書中的三線女配,相府三小姐,囂張跋扈,刁蠻任性。
提到她的名字,京都無人不知。
她也不負這八字評價。
她喜歡男主五皇子,明目張膽,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她不允許其他女子靠近男主,即使并排而行也不許。
無視男主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為了嫁給他,甚至不惜給自己、給男主下藥。
結(jié)果自然是自食惡果,把清白失給了一個走雞斗狗的紈绔子弟。
雖說其中也有男主的推波助瀾,但是揪其根本,還是“謝清瑟”自己造的孽。
婚后,她看不上自己的夫君,對男主念念不忘,多次在宴會上對已嫁于男主的女主下絆子。
名聲愈發(fā)不堪,紈绔子家里也容不下她,連夜就要將人送去偏遠的莊子里。
“謝清瑟”被送出京都的時候,滿心不甘,還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回來,她堅信自己與五皇子之間有緣。
然而,剛出京都地界,就被人暗殺,尸骨無存。
相較之下,女主和男主的璀璨人生才剛剛開始。
“謝清瑟”仿佛是兩人幸福人生中微不足道的過客,她的消失,除了她的親人,再無人在意。
看書的時候,謝清瑟清醒地知道自己與原身不同,所以在看到她的悲慘下場時,同情有之,更多的是在想:
這個惡毒女配終于下線了。
直到現(xiàn)在成為她,站在她的角度,許多事情都有了解釋。
可,理解歸理解,謝清瑟還是不贊同“謝清瑟”的所作所為,也不愿再走一遍書中的劇情。
書中,謝清瑟察覺到了男主與女主之間的曖昧情愫,無比憤怒。
她當著眾人的面辱罵女主,逼著男主承認他也喜歡自己,不然就要跳下護城河。
原身是相府受寵的三小姐,而男主還只是一個平庸的皇子,所以她堅信他會承認。
只是原身不知,經(jīng)過她的這件事,男主決定,為了女主不再隱藏自己。
所以,他譏諷地說了句“三小姐隨意”,便帶著下屬冷漠離開。
原身憤怒又失望,在眾人看熱鬧的視線下,毅然跳下護城河。
距離那日,已過了八日。
就算謝清瑟想做些什么挽救,也晚了。
她想,倒不如就這樣,在眾人淡忘前,她待在相府,哪兒也不去!
前生的每一日不是為了成績奮斗,就是為了工作奔波,而今她終于有機會好好享受了。
想明白,沒了煩惱,謝清瑟懶洋洋地打個哈欠,翻身睡了過去。
一連七八日,她都窩在府中,聽聽小曲兒,喝喝茶。
無論誰邀約,一概不去,理由就一個:
因落水身體不適。
無需她多言,該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人聽謠言也便會懂。
唯一一點,母親王氏每天都會端著一碗苦藥過來,非看著她喝下去才罷休。
為了自己的“大計”,謝清瑟只能選擇咽下苦水。
又是一日。
門外傳來細碎的聲音,隨即是丫鬟的請安聲。
謝清瑟神經(jīng)瞬間緊繃,喉間仿佛已經(jīng)感受到苦味,眉頭緊緊皺起。
母親怎么每日都這么準時……
西原千爾
推薦一本書《大佬祂自稱是天使》,現(xiàn)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