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只要自己不去想,應該就會忘記了,而這兩天與那個逍遙和尚在一起的時候,他確實忘記了,雖然就在剛才已經想起了,但她依舊刻意的回避著那個噩夢,可是此刻在這位女警的提醒下,關于那個噩夢所帶來的恐懼,瞬間襲滿了她的全神....;而、就在這時,從廠區(qū)大門外又走進來了一個人,一位因為激動使得步履有點闌珊的老人,“姍姍...我的女兒...”,老人看到袁姍姍后,激動的張開雙手朝著她奔了過來;
“爸...”看到老人、袁姍姍飛快的撲進了老人的懷中、痛哭起來,對于那天夜里的恐懼,此時終于找到了可以宣泄的出口:“嗚嗚...爸爸...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您了呢...嗚嗚...”
白燕很是通情達理,看到此景后,伸手阻止了想要打擾父女團聚的一名同事,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等著;
她需要弄清袁姍姍失蹤的前因后果,還有之前那個跟她在一起的和尚是誰,這是自己的職責也是案件立案到結案的程序;
袁中江同樣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女兒,看到女兒沒事,他那顆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感受到女人身體的顫簌,袁中江輕輕的拍了拍袁姍姍的背,緩慢而堅定的說道:“乖...不哭...不哭...都過去了...都過去了..走...咱回家,回家讓你媽媽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鍋包肉...”
“嗯嗯...謝謝爸爸...嗚嗚”感受著父親的愛和溫暖,袁姍姍努力的點點頭;
哭了好久的袁姍姍終于抬起了頭,看著幾天不見,顯得愈加蒼老的父親,心里百般滋味瞬間涌上了心頭,眼中剛剛止住的淚水,再次噴涌而出....;
“好啦...好啦...不哭了,有爸爸在呢...走咱們回家...”袁中江伸出手,摩挲著女兒淚流滿面的臉頰,眼神里充滿了心疼和溺愛;
“袁先生...那個,我們需要袁女士跟我們回局里一起做個筆錄,您看可以么?”白燕很會挑時機的走到父女跟前,輕聲說道;
袁姍姍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睜著一雙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一邊抽泣一邊點頭道:“好的...走吧”
“....白警官...謝謝你們大家...謝謝..”袁中江一手拉著袁姍姍,轉身,對著白燕等人,深深的鞠下了身子,袁姍姍也跟著父親一起對著白燕等人鞠了下去;
白燕見此,趕緊向前扶起父女兩人:“袁叔叔,您不用這么客氣,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呀...”
“謝謝..謝謝各位.”上車前,袁中江對著每一位前來營救自己女兒的人民公仆,說著謝謝,這是這位老人此時唯一能做的事情;
到了警局后,袁姍姍將自己被綁架的整個事件的前前后后,都講了出來,只是將其中關于任逍遙的事情說成了一個游歷的和尚,白燕問游歷和尚的來歷,袁姍姍說,她不知道,那和尚救了她以后,就走了,她也不知道和尚來自哪里,去往了哪里,甚至連和尚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對于綁匪的相貌,袁姍姍全程都沒有看到,所以讓她口描出綁匪的相貌的事情,也就沒戲了,而唯一可能見過綁匪相貌的那個和尚,更是了無蹤跡,可能已經離開了江城市了,也說不準;
袁姍姍錄完筆錄后,就被袁中江帶到了醫(yī)院,做了一個全身的檢查,袁中江也告訴了她,關于她失蹤的事情,她母親并不知道,所以袁姍姍在回到家后,只是緊緊的抱著母親哭泣了;
班美玲抱著自己的乖女兒一邊安慰,一邊將目光投向了正在換衣服的袁中江身上,袁中江面對自己老婆子詢問的目光,故作不知的兩手一攤、雙肩一聳;
“怎么啦?誰欺負我家乖女兒了呀?”班美玲沒有在自己老頭子那得到答案,只能自己來問了,將頭埋在母親懷里的袁姍姍聽后,帶著哭腔撒嬌道:“想您了啊..怎么,不能哭啊...嗚嗚...”
班美玲聽到懷里的乖女兒的話后,不自覺的摘掉了自己的老花鏡,揉了揉自己有些泛紅的眼睛,一臉溺愛的說道:“想媽媽就搬回來住...”
“嗯...過幾天我就搬回來..”袁姍姍爽快的答應道;
班美玲聽后,眼神略帶著詫異,“女兒不會失戀了吧...”,這是班美玲心間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要知道,讓袁姍姍搬回來住的話題,自袁姍姍搬出去住后,就不曾間斷過,幾乎每次袁姍姍回家來吃飯,班美玲都會嘟囔幾句,可是每次袁姍姍要么重耳不聞天下事,裝作聽不到,要么就直接拒絕;
“趕緊去洗手、洗臉...飯菜都做好了..”班美玲拍了拍袁姍姍的肩膀催促道;
袁姍姍伸手摩挲著眼淚,轉身朝著洗手間走去,待看到閨女進了洗手間,班美玲快速的走到袁中江身前;
“老頭子...咱姑娘沒出什么事吧?”
“沒有啊...怎么了?”袁中江剛從酒柜里拿出一瓶酒,聽到班美玲的話后,心里咯噔一聲響;
“怎么了?沒事...整天的就知道喝...今天不準喝..”班美玲的臉瞬間陰轉暴雨;
袁中江看到老婆子的變化,無奈的呵呵笑了聲,轉身把剛剛打開的酒又蓋上了,此時他可不敢擼老虎須啊,將酒原封不動的再次放進酒柜后,朝著餐廳走去;
飯后,袁姍姍陪著父親在客廳喝茶,班美玲收拾碗筷,一家人面上其樂融融的...,可是已經跟班美玲過了大半輩子的袁中江卻知道,待熄燈關門后,自己必將會迎來一波嚴刑逼問...;
這邊白燕一直加班到深夜,才從辦公室出來,雖然從袁姍姍那里并沒有得到什么有利的線索,但她還是跟局里打了申請,并且向附近所有的寺廟發(fā)了函件,她得找到那個和尚,因為那幾個窮兇極惡的兇徒依舊任逍遙在外呢,如果不盡早的將他們繩之以法的話,可能還有別的人會身受其迫害;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幾個兇徒,早已消失在了這個人世間了,連一絲灰都沒留下,這件事連袁姍姍都不知道,而唯一知道那幾個兇徒下落的和尚,此時卻已經長出了頭發(fā)...;
距離江城市幾百公里外的荒山頂的破廟前,白衣依舊,只是原本光潔的頭頂此時卻已被茂密的黑發(fā)布滿;
“現在應該就不再是和尚了吧...”任逍遙御氣為鏡,伸手撫觸著自己頭頂的濃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