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穆如月的神識陡然鎖住了火焰中的一枚枚影影綽綽的黑影,無論黑影的形狀,還是氣息,和祭壇上的石卵很像。
石卵是那個神秘女子用青銅古鼎煉制而成的?而且,石卵還不止一枚……穆如月心頭出現(xiàn)這個念頭。
念頭還沒消散,眼前的畫面忽然一變。
映入眼簾的是一股巨大的石窟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古樸的祭壇,這正是兩人所在的地方。不過,并不是回到了現(xiàn)實,依舊還是一幅畫面。
畫面中出現(xiàn)了兩男一女,三人雖然衣裳華麗,但均氣息萎靡,眼神有些空洞和悲涼。其中那名華服年輕男子身旁跟著一頭金色的蟾蜍。金蟾的體型要比青苑小區(qū)那頭小上不少。
三個人圍在祭壇周圍,那一枚石卵靜靜地擺放在祭壇中央,三人顯然是在爭吵什么,不過因為是畫面,所以并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
過了一會,三人似統(tǒng)一了意見,其中華服裝男子低頭望了一眼金蟾,金蟾露出不情不愿的表情,接著三足一蹬,一蹦一蹦地躍上了石臺,然后張嘴,對著石卵吐出了一口濃烈的火焰。
石卵在火焰中巋然不動,金蟾的火焰足足燒了有十分鐘,金蟾才停了下來。它的神色很疲憊,顯然損失了不少能量,但奇怪的是體型卻大了很多。
金蟾一跳一跳躍了下去,蹲坐在年輕男子旁邊。三人盤膝而坐,掐動法決,一股冰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祭壇蔓延而去。
……
畫面消散。
“原來是這樣。”秦天橫呆呆地看著前面的石卵,信息量有些大,他需要好好消化。
這應該是一段湮滅的歷史,在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中,兇獸是與人并存的,可以是伙伴,可以是戰(zhàn)友,當然也可以是敵人。
另外,那枚石卵貌似很重要,要不然三個古人也不會在油盡燈枯下,也要冰封這枚石卵。
就在秦天橫沉思的時候,穆如月的聲音響起:“天橫,帶走石卵?!?p> 秦天橫點點頭,有了前車之鑒,他不敢再動用離火異能,雙手小心翼翼地捧住了石卵。石卵看似不大,但秦天橫第一下竟然沒有抱起來。
秦天橫皺了皺眉,應該不是石卵的重量,問題出在了祭壇,似有一股吸力牢牢吸住了石卵。秦天橫深吸一口氣,雙臂肌肉繃緊,猛然一發(fā)力,石卵終于被他捧了起來。
“咔嚓——”
就在石卵離開祭壇的一剎那,經(jīng)歷過不知道多少年的祭壇,忽然裂開了一道道縫隙,就連盤膝坐在祭壇周圍的三名雕像,也布滿了一道道裂紋。
“不好,這里要塌了,快跑!”穆如月的聲音陡然響起,她的感知力非常敏銳,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來不及多想,秦天橫將石卵放在了原本放衣服的背包里,雙腿一蹬,趁祭壇還沒完全裂開,便朝著來時的路飛奔而去。
“轟——”
石卵離開祭壇似觸動了什么機關,整個大廳搖動起來,石壁撲簌簌地落下無數(shù)石屑。
祭壇已經(jīng)完全崩裂,就連三名古人雕像,也淹沒在塵囂中。始作俑者的秦天橫和穆如月卻顧不了這么多,身形似電,已飛躍到了來時的通道。
……
青苑小區(qū)。
兩頭王者兇獸依舊在撕扯,金蟾的兩足牢牢束縛住了王者當扈鳥的雙翼,占據(jù)了先機也占據(jù)了上風。
令王者當扈鳥險些崩潰的是,金蟾的第三足時而踢向它的頸脖,時而踢向它的嘴巴。第一次踢向它嘴巴的時,王者當扈鳥眼神冰冷,它的長喙尖銳無比,并不遜色它的利爪,它有信心在這頭丑陋的蛤蟆腿上啄出個洞。
“咚——”
第三足和它的長喙撞擊在一起,王者當扈鳥的腦袋當即一暈,因鼻翼就在長喙上的緣故,原本兇戾的眼睛中立刻有了眼淚出來。
金蟾第三足的堅硬遠超王者當扈鳥的判斷。
“咚——”
“咚——”
“咚——”
王者當扈鳥的長喙連續(xù)和金蟾的第三足撞了三下,等第四下的時候,王者當扈鳥已經(jīng)是淚水漣漣。眼見第三足又要沖著嘴巴而來,它凄厲地尖叫一聲,長長的脖子以不可思議地角度扭動著,避開了金蟾的第三足。
金蟾雙足牢牢捆縛著王者當扈鳥的雙翼,銅鈴般的大眼睛里滿是嘲諷之色,趁王者當扈鳥躲避它第三足的時候,長舌一吐。
“咚——”
標槍似的紅舌快速、準確地擊在了王者當扈鳥的長喙上,王者當扈鳥的眼淚當即落了下來。
它極力扭動著身子,想要擺脫金蟾的束縛,卻無濟于事,在即將崩潰的時候,它無奈張大嘴巴,朝前面那個胖胖的家伙,吐出了一口烈焰。
雖然知道,烈焰對金蟾無效,但這已經(jīng)是王者當扈鳥最后的手段了。
金蟾露出了輕蔑又得意的表情,它這么“折磨”王者當扈鳥,好像就是在逼它吐出烈焰。面對鋪天蓋地的烈焰,它不閃不避,而是張開大嘴。
“吧嗒——”
吞了火焰后,嘴巴閉上,像是吞了什么美味,丑陋的臉龐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然而還沒等它享受,地底的動靜驚動了它,原本慵懶、丑陋的神情,這時候精彩起來,先是奇怪,緊接著是驚懼,最后是震怒。
它松開了王者當扈鳥的羽翼,三足一蹬,身軀化為一道金色殘影,撲向了秦天橫和穆如月進入的那棟摟里。
模樣凄慘無比的王者當扈鳥,松開了束縛后,淚水漣漣,這次并不是被金蟾撞擊鼻翼所致,而是劫后余生所致,雙翅一震,箭一般躍入了高空,眨眼飛遁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