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一樓正堂中,白天出現(xiàn)的那個老頭此時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中,脖子上那條像蜈蚣般的血痕還一直淌著鮮血冒出,于姞驚惶失措的斜抱著老頭,一只手捂住他的脖子試圖讓血流得慢些……
李狂歌手持精美的長劍,披著發(fā),麻色褻衣上的束腰帶都未來得及系上,林驢子同另一個甲士持刀一左一右的護在她邊上,不遠處,三具甲士的尸體以及七八具蠻族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
七個蠻族獰笑的把他們圍困在屋子的角落中。
“真沒想到堂堂李善戰(zhàn)的的兒子居然是個娘們!哈哈,待會就讓你嘗嘗我們鬼戎戰(zhàn)士的雄風(fēng)!”
領(lǐng)頭的那名鬼戎老者貪婪的盯著李狂歌,配合臉上那紋繪的不知名黑色甲蟲更顯的恐怖森然。
李狂歌眼神一冷,手中長劍指向那名鬼戎人,仿佛在看個死人:
“叔哈察,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你們鬼戎難道想要背叛誓言!”
“呸!狗屁的誓言,每年我們部落就會有一兩千圖騰戰(zhàn)士跟婦女孩子死在你們手里,他們都是我們部落的子民,而你們就是劊子手!”
“誰給你的膽子!你想過后果沒有?大唐的玄甲騎士會踏平你們的部落,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面對李狂歌的威脅叔哈察不屑的笑了起來:
“你們盡管來試試!我們鬼戎部八千圖騰戰(zhàn)士很快就會達到當陽城下,而你們整個城池的生靈都會成為吾神—摩陀羅之蛇的祭品!”
“瘋了,鬼戎部這是要反了!將主,我們?yōu)槟阕钃跗?,你趕緊先逃回去,到時候為我們報仇!”
林驢子的胸口的玄甲早已經(jīng)碎開了一個大洞,血流如注,另一個玄甲士也沒好到哪里去,他轉(zhuǎn)過頭朝著李狂歌大喊。
李狂歌眼神猶豫,先是不舍的看了看抱著自己爺爺哭得泣不成聲的于姞,最后又看到三名倒在了血泊中的玄甲士,她眼睛逐漸堅定。
“我不走!”
“只有戰(zhàn)死的李狂歌,戰(zhàn)場上從來都沒有逃跑的李氏皇族!”
林驢子牛眼著急的都泛起了紅絲,可他跟隨李狂歌多年,十分明白他倔強的個性,便閉嘴不在多說什么,繃緊的手臂上青筋凸顯,分明就是做好了拼命的準備了。
“李狂歌要活的,其余的殺掉!”
隨著叔哈察的話落下,圍困他們的六名鬼戎戰(zhàn)士臉上青光一閃,背后隱隱有雙翼巨蛇的虛影浮現(xiàn),他們左手持盾右手拿刀同時碎步朝著他們靠近。
“叔哈察有六品的實力交給我來對付,你們兩人只要拖住這幾個七品的圖騰戰(zhàn)士就行了!”
“記住,不要輕易送死!”
李狂歌朝著一名圖騰戰(zhàn)士斬出一道銀色匹練后朝著兩人大聲吩咐了句。
抹滿了黑色涂料的木盾炸成幾塊飛射了出去,劍氣威勢不減直奔命門,這名圖騰戰(zhàn)士急忙嘰嘰咕咕的叫喚了幾句后就硬挨了李狂歌一道劍氣,雙翼巨蛇的虛影輕輕的扇動了一下膜翼,圖騰戰(zhàn)士“??!”的一聲尖叫噴灑出一條長長的血花。
圖騰戰(zhàn)士背后的雙翼巨蛇虛影逐漸黯淡,最后徹底消失不見。只見他的臉一直到胸膛都被斬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雖然沒死,可也徹底的失去戰(zhàn)斗力了。
以七品的實力硬接了一名六品劍修的劍氣,這圖騰戰(zhàn)士果真有點名堂,難怪敢反抗大唐。
如果鬼戎真有八千這樣的戰(zhàn)士,恐怕就算是大唐也得頭疼吧。
叔哈察看到一名圖騰戰(zhàn)士就這樣容易的倒下后臉都綠了,這次他帶出來截殺李狂歌的圖騰戰(zhàn)士都是鬼戎部的精銳,每一個人都有著一品修士的實力,在配合最好的盾牌,就算是對上玄甲士的精銳也不虛,這樣的戰(zhàn)士即便是在鬼戎部也不多,死一個便少一個。
他嘴中嘀嘀咕咕的念叨一陣后,倏地把手中的骨杖狠狠的插入地面,接著一個呈圓形的黑色圖紋從他腳下顯現(xiàn),他伸出手指對著李狂歌虛空一指,一團黑色詭異的霧氣瞬間就籠罩住了李狂歌。
這是鬼戎部獨特的咒術(shù),據(jù)說只有獲得他們所祭祀的神靈的認可才能使用的力量。
剩下五個圖騰戰(zhàn)士原本還有些忌憚李狂歌的劍氣,可看到她被黑霧籠罩了,這幾人立即高聲呼喊了一句后就舍身忘死的沖了過來。
面對五名同為一品的圖騰戰(zhàn)士圍攻,林驢子他們兩人雖然結(jié)成戰(zhàn)陣配合默契,可仍然難以抵擋,更可況李狂歌現(xiàn)在的情況不妙,他們還要分心為她格擋,沒一會另一名玄甲士就被砍翻,而林驢子身上的玄甲也盡數(shù)破裂,身上更是又添加了兩道血痕。
林驢子凄慘的擋在李狂歌面前,雙手緊握著刀,他僅還有一擊力了。“至少要干掉一個!”他從來沒有那么渴望過。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候,一條黑乎乎的光影朝著一名圖騰戰(zhàn)士后背疾馳而來。
咣!
圖騰戰(zhàn)士背后的巨蛇虛影就像遇見了天敵一樣,蛇頭露出了人性化的恐懼,黑劍就像撞到了紙糊上,輕而易舉的擊散了巨蛇,又威勢不減的撞上了圖騰戰(zhàn)士的頭顱…
巨蛇殘影凝成一道青芒被黑劍吸入,易方似聽見黑劍發(fā)出了一聲輕鳴。
他來不及多想,手指飛快的又捏指成印。
“去!”
黑劍懸再空中一個折轉(zhuǎn),又朝著另一名圖騰戰(zhàn)士激射去,勢如破竹!
林驢子滿臉懵逼。
他都已經(jīng)做好赴死的準備了,怎么眨眼間眼前的兩個圖騰戰(zhàn)士就腦袋開花了,這反轉(zhuǎn)有點大啊。
就在這時,李狂歌手中的長劍從手中飛出,懸在了她的頭頂,劍尖繚繞著一圈冰渣在空中漸漸凝結(jié)出一朵冰花,纏在他身上的黑霧被冰花散出來的寒氣吹佛后發(fā)出一陣滋!滋!的輕響后就如被凍結(jié)了一般打上了霜點,然后掉落下來。
李狂歌麻色的褻衣已被黑霧侵蝕成一塊塊布料,露出了里頭的兜衣,如凝脂般的肌膚上有一塊塊的潰爛傷口,她詫異的看了眼黑暗中的易方后便轉(zhuǎn)過頭看向叔哈察。
最后面無表情的抬手喚了句:“銀霜!”
銀色長劍聽到主人召喚后唰的下就興奮的飛入她的手中。
磅礴的銀色劍氣猶如實質(zhì),就像一條橫流的瀑布,掀飛了堅硬的盾牌,沖散了詭異的雙翼巨蛇虛影,直奔叔哈察而去。
同為六品的叔哈察臉色已經(jīng)從憤怒轉(zhuǎn)為了平靜,掛在骨杖上的一塊乳白色骨骸突然炸裂,一團幽光直徑融入到他臉上的圖案中,他臉上紋繪的黑色甲蟲由黑轉(zhuǎn)紅,宛若活了過來一般。
叔哈察表情扭曲,身上的麻衣被撐爆成碎片,厚硬的蟲甲如潮水般迅速的覆蓋了他的身體。
摧枯拉朽般的劍氣瀑布一路橫沖直撞…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