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揮之下,巨劍上沾著的水珠便在這劍勢之下順著劍鋒撒到了河中。
每一滴水珠砸在河里,都在河面上濺起一道道細長的水柱。
其中有幾滴水滴剛好落在了兩名強壯的假船工身上,就如同鐵丸一般,直接從他們的胸口上穿了過去,從傷口處濺出一道道血柱。
被水滴直接命中的假船工,連喊都來不及喊一聲,便往后一仰,“噗嗵噗嗵”跌入大河。
當這一劍掃到光頭男子的胸前時,光頭男子大吃一驚,趕緊舉起另一只手中的短刀,往前一擋。
“噌”的一聲,短刀應聲而斷。
“春秋”穿過短刀之后,迅速地劈砍在光頭男子的胸口。
還好他發(fā)現(xiàn)不對,及時往后一躍,噗嗵一聲躍入大河,這才躲過致命一擊。
這突然而來的逆轉(zhuǎn)之勢,令全場之人都大感意外。
趁著這個機會,喬遠山、宋禮、葉清寒也紛紛抽出隨身刀劍,分別向渡船上的假船家、另兩名假船工斬殺而去。
余伊建見識過那光頭男子在水下撞船的力道,生怕他落入水中會對渡船不利,也提著“春秋”一個猛扎躍入大河,繼續(xù)對付那光頭男子。
跳入了大河之后,余伊建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水流十分湍急。
他拼命地抓住了一根從渡船上掛下來的粗長纜繩,這才沒有被河水沖走。
這時,余伊建突然看到眼前一條人影晃過,那光頭男子如一條鯊魚一般,迅速地朝渡船底部沖來,然后雙腿重重地砸在渡船底部,將渡船再次猛烈地搖動了一番。
在他這用力一擊之下,船底的木板開始開裂了,發(fā)出一陣陣“嘎嘎”的聲響。
當光頭男子再次向渡船底部沖來時,余伊建突然松開緊握著纜繩的手,捏緊了巨劍,在河流的流速帶動下,迅速向光頭男子刺了過去。
光頭男子正要對渡船發(fā)起二次撞擊,眼睛余光瞥見余伊建手持巨劍飛速刺來,趕緊收住了攻勢,避開余伊建的巨劍直刺。
當巨劍從光頭男子胸前擦身而過之時,余伊建心念一動,體內(nèi)氣海雪山猛然噴發(fā)。
磅礴氣機灌入“春秋”后,令“春秋”巨劍劍罡大漲,劍氣更盛。巨劍周圍猛然暴起一團雪白氣浪,仿佛一團火藥在水底猛然炸開。
“嘭”的一聲巨響,水面上暴起一道粗壯的水柱,直沖到半空之中。
這一道渾厚氣機,猛然穿過了光頭男子的身軀,將其體內(nèi)的臟器震的四分五裂。
頓時從光頭男子眼、鼻、口、耳處冒出一團團猩紅色的血霧,在河水中迅速擴散開來。
他手中那把短刀也掉落下來,筆直地沉入河底。
停止了動作的光頭男子,松軟地伸展開四肢,被湍急的河水迅速地往下游沖去。
雖然解決了眼前的敵人,但此時的余伊建也被湍急的河水所淹沒,急速地帶著他往下游沖去。
就在這危急關(guān)頭,余伊建突然想起在東海與??芟鄳?zhàn)之時,看到聞濤閣閣主汪海潮以雙掌氣機推送海船的場景,頓時眼前一亮。
他雙手握住玄鐵巨劍,將全身氣機再次凝聚于“春秋”之上,然后向著河底奮力爆發(fā)。
洪大的氣機順著劍尖涌向河底,滾滾的氣浪將河水生生分出一道粗長的柱狀通道。
在這股氣機沖擊之力的反推下,余伊建迅速地從河水中被推了出來,“嘩啦”一聲突破河面,彈射到了半空之中。
此時,喬遠山他們?nèi)艘呀?jīng)解決了渡船上的假船工,正在焦急地在河面上搜尋余伊建的身影,突然看見余伊建飛到了半空中,便趕緊將手上一捆粗長纜繩拋了過去。
余伊建臨空牢牢抓住纜繩,又“噗嗵”一聲跌入河水中,但由于已經(jīng)抓緊了纜繩,所以沒過多久他就沿著纜繩爬回到了渡船上來。
見余伊建已經(jīng)被拉上來了,喬遠山這才招呼幾名自告奮勇前來搖槳的年輕漢子一起將渡船往對岸的渡口劃去。
到了對岸,船上的百姓們向余伊建他們連聲道謝之后才陸陸續(xù)續(xù)地離去。
余伊建看著這一船的百姓終于平安抵達對岸,這才如獲重釋一般,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宋禮走到余伊建的身邊,探著腦袋朝余伊建的脖子上看了看,然后好奇地問到:“剛才你那是什么邪門功夫?連刀都砍不進?”
“呵呵,我這是佛門大般若金剛真身?!庇嘁两ㄐχ卮鹫f到。
聽了余伊建的話,宋禮眼中流露出一種羨慕之情,輕聲說到:“原來你真的這么厲害,早知道你這么厲害,當日那些無極門的人要找你麻煩的時候,我們揚威鏢局就不必插手了?!?p> 余伊建一聽,心想,那怎么行,你們當時要是不出手,就沒有現(xiàn)在的余伊建了,說不定只會有個缺條腿的余伊建了。
但他想歸這么想,話卻沒有說出來,只是看了看宋禮說道:“當日你們揚威鏢局有沒有插手此事,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緣相識一場,認識了宋姑娘,也算是三生有幸。”
聽了余伊建的話,宋禮聽了十分舒服,微微一笑,便也不再說什么。
這時就聽喬遠山看了看渡口旁官道上的車馬痕跡,然后催促大家趕緊上馬追擊。
沿著官道又走了半天的路程,那些車輪印子終于從官道上移到了一條相對狹窄偏僻的岔路上來。
這說明大家距離鏢銀押送的最終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于是大家既激動又緊張,在喬遠山的帶領(lǐng)下迅速沿著岔路繼續(xù)追查下去。
大約又走了兩個時辰之后,四人來到了一片偏僻的山野荒地間。
眼前一片雜草叢生的林子邊上幾間茅草木料搭建的簡易鋪子呈現(xiàn)在大家的眼前。
四人將隨身的刀劍握在手中,慢慢地向那幾間茅草鋪子走了過去。
來到了鋪子里,大家才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jīng)被廢棄了,地上滿是丟棄的廢舊器具。
喬遠山看了看幾間鋪子里搭建起來的幾個巨大熔爐,若有所思地說道:“看起來這里像是個熔煉作坊。他們把鏢銀運到這里是要把銀子重新熔煉過嗎?這是為了什么呢?”
“這還不簡單,因為這批鏢銀是帶有官銀啊。官銀上有官府的獨特印記和編號,如果要想拿出去使用,很快就會被官府追查到的。所以他們要把銀子重新熔掉后再鑄成新銀。”宋禮自信滿滿地回答說。
“哪有這么簡單,如果之是為了方便以后使用,他們?yōu)槭裁床坏鹊竭\到目的地后先藏起來,等風聲過了之后再想辦法重新熔煉,而非要冒險在半路上就匆忙將銀子熔掉呢?”葉清寒反問道。
“這……這……”被葉清寒這么一問,宋禮一時也回答不上來了。
“我覺得,他們之所以要在半路就將銀子重新熔成新銀,一定是和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有關(guān),只是我一時還想不到,這件事是什么事。”余伊建皺著眉頭說到。
隨后,四人在這片荒廢掉的熔煉作坊四周又仔細探查了一番,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
于是四人就在喬遠山的建議下,繼續(xù)跟著向外運出的馬車車輪印跡繼續(xù)追查下去。
接近傍晚的時候,四人終于來到了青州府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