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各懷心思
接下來的幾天,洪都就進入了新一輪緊鑼密鼓的備戰(zhàn)當中。
撫州門的城墻,比預計的早了一天,在五月初四酉時,就完成了所有的修復,洪都將士也全部退回城內。
有了城墻的作為屏障,大家的心中也多了一份保障。
鄧愈也從許珪那里接收了原本屬于朱文正的兵。
雖然已經不足兩千兵力,只剩一千四左右,但是有好過沒,有了這些兵,鄧愈心里也踏實了一些。
而朱潛和夏茂成則走馬上任,接替了之前趙國旺和牛海龍的工作,負責鎮(zhèn)守澹臺門和琉璃門。
朱潛對鎮(zhèn)守城門的工作已經了如指掌,在他的指導下,夏茂成也很快上手。
別看夏茂成長得像個竹竿,弱不禁風的樣子,身手也是不錯的。
畢竟他是一個士兵,以前也曾經習過武,況且天天在軍營里面也要訓練,所以,對夏茂成絕不能以貌取人。
許珪則每天負責操練新兵,朱文正該給他設定了一個時限,要求他在三天之內,要把新兵練出成效,不求殺敵多厲害,起碼能夠熟悉后勤的工作。
征兵的工作則暫告一段落,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洪都青年的熱情逐漸消退,前來應征的人一天比一天少。
朱文正見狀,并沒有動用武力去強制征兵,干脆叫張子明暫時停止征兵的工作。
畢竟現(xiàn)有的兵力算勉強夠用,如果之后再減員,只能再另想辦法了。
而朱文正如謝翠瑛要求那般,每天定時去小醫(yī)仙醫(yī)館檢查傷勢的恢復情況。
朱文正脫去了上衣,等著他娘子給他檢查和上藥。
謝翠瑛看著朱文正帥氣挺撥的身姿,健壯的體格,發(fā)達的肌肉,尤其是塊狀的胸肌和腹肌,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是結實、有力量。
可是,朱文正的上半身,最讓人不能忽略的,只有那道在謝翠瑛眼中看起來異常刺眼的疤痕。
雖然朱文正胸口的那道箭傷已經完全愈合,但是卻留下了一道無法抹掉的疤痕。
謝翠瑛每次看著朱文正胸口的這道疤痕,都會怔怔出神。
摸著那道傷痕,謝翠瑛每次都會想,相公當時應該承受了難以形容的痛苦吧。
也許是看出了謝翠瑛的心思,朱文正就安慰她:“娘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男人身上每多一道傷疤,就會獲得多一道勛章?!?p> “你這是哪里來的歪理?”謝翠瑛白了他一眼,“我只知道,人每次受傷,都會消耗身體的機能來彌補。每受一次傷,不管有沒有痊愈,對身體都是極大的損耗。”
“娘子就是懂得多。”朱文正明白謝翠瑛所講的道理,要他盡量避免受傷。
可是身處亂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了。
“就知道貧嘴!”謝翠瑛摸著那道傷疤,“相公,到了戰(zhàn)場上,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這句話,朱文正從謝翠瑛那里聽了無數(shù)次,不過,他也沒有覺得厭煩,因為每次謝翠瑛說這句話都飽含了她對他最真摯的情感。
“一定會的,為了你,為了鐵柱,我不會輕易地把自己的命交出去?!?p> ……
從醫(yī)館離開后,朱文正又回到了都督府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洪都之所以能夠得到這么“安逸”的日子,關鍵還是漢軍暫時“放過”了洪都。
漢軍這邊,五月初五那天,傳來了捷報——蔣必勝攻陷了吉安,并且活捉了參政劉齊,知府朱文華,不過這兩人也算是忠肝義膽,寧死不屈,最后只好殺了。
雖然和蔣必勝一同出發(fā),往另一個方向去攻打臨安的陳普略未有捷報傳回,但是,僅僅是攻陷吉安這個消息,對于圍困洪都多日,卻沒有任何收獲的漢軍來說,一樣是一個極其振奮人心的消息。
漢軍心里想,能夠勢如破竹地攻下吉安,說明之前并不是我們弱,而是洪都這塊硬骨頭太難啃了。
很多漢軍都因此恢復了信心,開始摩拳擦掌,準備下一輪對洪都的進攻了。
兩天后,五月初七巳時,陳普略奪取臨江的消息傳到了漢軍大營。
如果說蔣必勝攻陷吉安讓漢軍重獲信心,那么,陳普略奪取臨江,活捉臨江太守趙天麟,則給漢軍注入了一針強心劑。
奪取吉安、臨江二府后,漢軍現(xiàn)在真正的處于進可攻,退可守。
因此,重新攻打洪都被再次提上了議程。
五月初七,未時。
陳友諒再次召集諸位將領到大營中開會。
這次開會,陳友諒非常地高興。
因為幾日前,正是他力排眾議,暫緩洪都的進攻,轉而分兵進攻吉安和臨江,蔣必勝和陳普略不負眾望,不出幾日,便奪取了二府。
現(xiàn)在,所有人,包括之前一直反對自己的太尉,應該對他當時的決定感到心服口服,無話可說了吧。
陳友諒想,看來還是我的眼光高啊,不像太尉那般,只顧著攻打小小的洪都。
陳友諒似乎忘了,出征前,是他力主先進攻洪都的,張定邊才是那個勸阻他不要將目光放在邊遠的洪都的人……
陳友諒還在自我陶醉,現(xiàn)在不僅輕而易舉地奪取了吉安和臨江,而且現(xiàn)在的洪都還是如一個困獸一樣,只等待自己去獵取。
想必洪都的人歇也歇夠了,也是時候再次對讓他們感受到漢軍威力了。
因此,這次會議的的主題只有一個——再次進攻洪都。
會議開始前,現(xiàn)場氣氛終于不像前幾次那樣,那么的壓抑。
因為打了勝仗,所有人的心情都很輕松。
尤其是陳友仁、陳友貴以及他們這一派系的將領,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他們現(xiàn)在的模樣——趾高氣揚。
沒辦法,誰叫打了勝仗的蔣必勝和陳普略,都是屬于他們那一派系的,他們現(xiàn)在確實有資本驕傲。
陳友仁還不斷地向張必先和張定邊發(fā)出挑釁的眼神,不過他們兩可沒這閑情去沒搭理陳友仁。
誰沒打過勝仗呢?我贏過的仗,可能比你走得路還多!張定邊心里想到。
不過這種小人得志的模樣,也真的是太惹人厭了,就讓他再得意一會吧。
陳友諒環(huán)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一臉的輕松,這都是我的英明決定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