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碗里的清湯寡水,盛年一口一口的喝著,眉眼低垂,烏黑的睫毛像羽扇般微顫著。
拇指與食指輕捏湯勺,勺起碗里的最后一口擺粥。
秦屹抽了張紙擦了擦指尖,問:“一會送你上學(xué)?”
盛年將燙手放下,“不用。”
說完,頓了頓,又道:“我請假了?!?p> 秦屹挑眉,“請假了?”
盛年淡淡的“嗯”了聲,后起身,收拾碗筷,秦屹也站了起來,拉住她,“不用,會有阿姨來收?!?p> 盛年點頭,捏了捏了指,“我要回去了?!?p> 昨天晚上盛年迷迷糊糊的來到了秦屹家,不可能會在這里洗澡,所以昨晚沒洗,現(xiàn)在盛年覺得渾身有點不舒坦。
……
出了別墅門,盛年的步伐稍停,挑眉看著不遠處提著蛋糕的盛寤,盛寤同樣會之以目光,只是那目光有點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捉奸呢。
盛寤面無表情的看著親妹旁邊的男人,后目光移到盛年身上,驀地挺不屑的嗤笑,指了指秦屹,“這就是你在外面養(yǎng)的花?也不知道是你眼光差還是他眼光差。”
秦屹手上拿著盛年的外套,模樣真是像極兩人剛發(fā)生過什么,
秦屹抬眼看了看前面的盛寤,印象里沒有這個人,按著他說的話估計是認識盛年的。
秦屹挑眉看著旁邊面無表情的女生,“當(dāng)花也行,不過…做人可不能貪心,養(yǎng)一朵就夠了吧?!?p> 盛年:“……”
盛年撩眸看著一臉搗亂的男人,接著盛寤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兩人在眉目傳情,氣笑,“盛年,你現(xiàn)在立馬給我過來?!?p> “我他媽辛辛苦苦給你買生日蛋糕,結(jié)果你今天出現(xiàn)在別的男人的家里,你是怕不是想死。”
盛寤咬牙切齒,看兩人這模樣,估計這小妞一晚上都呆這了。
盛年沒有理會他的氣惱,只是淡淡的說:“我生日是后天,不是今天。”
盛寤:“……”
偏偏盛寤臉不紅心不跳的繼續(xù)說:“哦那就后天,你給我先過來?!?p> 盛年伸手拿過秦屹手上她的外套,“你不用送了,我回家去了?!?p> 秦屹插兜,淡漠著眸子回視盛寤,盛寤氣笑,覺得這個人在挑釁他,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扔給盛年,“拿著?!?p> 盛年伸手接下了,挑眉看著盛寤這一臉的打架樣,沒有阻止,還一臉的看好戲的看這倆人。
盛寤走過去,倆人差不多高,盛寤很不爽,問,“你多高?”
盛年舔了舔唇,覺得有趣,找了個地方坐下。
秦屹沒有理他,像極了盛寤一個人的單角戲,盛寤捏了捏拳頭,突然一下就要往秦屹臉上揍,一個呼吸間秦屹躲開,手肘果斷撞上了盛寤的肩。
兩人就這么打起來了,你一拳我一拳的,盛年看了會,叫了聲,“盛寤,可以了。”
盛寤哪里會去聽盛年的話,“你閉嘴吧?!?p> 盛年抿了抿唇,行,她不管了,揍死好了。
秦屹的招式罕見稀奇,很難讓人琢磨透,但盛寤似乎只有最開始那一拳下了風(fēng),后面的還好。
盛年打了哈欠,將外套搭在腿上,撐了撐下巴,繞有興趣的看著。
時間有些長,盛年琢磨著秦屹的打法,覺得在哪里見過或者碰過。
盛寤的體力有些吃不消,昨晚整晚他都沒有回別墅,一直在公司那處理文件,今天回來的時候想起今天是那脾氣大的主的生日,想著發(fā)發(fā)善心給她買個蛋糕,接過回來看到那一幕。
他怕是以后真的不長命。
盛年明顯看著盛寤有些吃力,瞥了眼秦屹,打的還挺嗨,秦屹抽出視線往盛年那邊看去,盛年挑眉,還分心。
盛寤明顯抓住機會一個左勾拳就往秦屹那齁去,恰恰擦過了秦屹的下顎,留下了紅痕。
秦屹后退了一步,食指碰了碰下顎,“嘖”了一聲,盛寤也好不到哪里去,嘴角烏青了一塊,挺影響顏值的。
盛年掏了掏耳朵,起身,“你不走我走了?!?p> “走屁,”盛寤瞥向她,“你昨晚在他家過夜了?”
“啊,”盛年把外套扔還給他,“顯而易見。”
盛寤吐了口臟話,“你過來,我不打死你,你哥我的名字就倒著寫?!?p> 盛寤說這句話的次數(shù)盛年都數(shù)不過來了,名字到倒來倒去都齊了。
秦屹眼里有著怔愣,如果他沒聽錯的話,面前的這個男人說是盛年的哥哥?而盛年也沒有反駁。
秦屹抿唇,將盛寤掉在地上的外套撿起來遞給他,“哥,你的外套?!?p> 盛寤:“……”
盛寤掏耳,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秦屹,又偏頭看盛年,“盛年,你找了個神經(jīng)病?”
剛剛才打架,現(xiàn)在給他拿外套什么意思,還叫他哥?
艸,兩人不會真做了什么吧。
這反轉(zhuǎn)的太厲害,盛年也沒太反應(yīng)過來,就看到秦屹面無神色的望著她,眼里有一絲…無措?
……
別墅內(nèi)。
盛寤坐姿跟太上爺似的,盛年踢了踢盛寤的腳,“有?。俊?p> 盛寤自從進了秦屹的別墅后,就這么一副主人模樣,盛年都看不下去了。
秦屹坐在盛年旁邊,而盛寤一個人獨占著一個大沙發(fā),秦屹沖了壺茶,茶香裊裊,在盛年面前放了杯,又給盛寤桌前放了杯。
室內(nèi)很安靜,盛年見盛寤不搭理他,就拿起手機玩起游戲來,剛打開,想了想側(cè)頭對秦屹說,“陪我玩游戲?”
盛寤嗤笑了聲,“當(dāng)我不存在是吧?!?p> 盛年低著頭玩手機,沒有看他,低低的出聲,“有事說。”
沉默了一秒,盛寤收了收笑意,“你倆昨晚做了什么?”
秦屹手抵拳輕咳了聲,這一幕落在盛寤眼里他媽就是心虛,盛年關(guān)了關(guān)手機,揚眉,“做…什么?就是睡覺。”
秦屹接著盛年的話,“…不在同個房間。”
小姑娘年紀不大,他還沒有那么畜生的做那種事情,而且他也沒有敢跟盛年同個房間,誘惑性太大。
緊張的局勢明顯因為秦屹一句話弱了幾分,盛寤這才捻起茶杯喝了口,秦屹無聲的嘆了口氣,盛年害人的本事體現(xiàn)在無形之中,盛年說親哥被狗咬死了,他才沒有把盛寤往那方面想,還把人給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