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有辦法證實
“為什么？”趙武忍不住問道。
嚴(yán)寬緩緩解釋了起來。
假設(shè)幕后黑手是金花婆婆，用誘情蠱殺害侯府的丫鬟，除了引發(fā)官府的進一步重視，對她想達(dá)到的目的沒有任何幫助。
仇飛贊許地點點頭，示意嚴(yán)寬繼續(xù)說下去。
嚴(yán)寬望了一眼云倩兒，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講了起來。
關(guān)于這一點，其實從“蠱效”上可以看出一點端倪。
或者說，誘情蠱是起什么作用的，又要達(dá)到什么目的？
顯然，和權(quán)欲蠱不同的是，誘情蠱所要針對的并不是侯爺本人，而是對他有好感的女子。
是什么人只對“對侯爺有好感”的女子下手呢？
答案只有一種：同樣愛著侯爺?shù)呐恕?p> 因為愛而不得，所以嫉妒；因為嫉妒，所以狠毒。
清心子忍不住插口進來：“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第一個受害者難道不應(yīng)該是侯爺夫人嗎？可為什么她卻好生生的？”
云倩兒臉上不免呈現(xiàn)出一絲尷尬之色，嚴(yán)寬更是忍不住狠狠地瞪了清心子一眼。
這個小雜毛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居然還在這里問為什么。
能為什么？答案只有一條：云倩兒根本就不愛寧啟正！
下誘情蠱的人根本想不到會在寧啟正身上出那么多的事情，只是想對付“情敵”。
兇手根本就沒想到“云倩兒不愛寧啟正”這種可能。退一萬步說，即便云倩兒嫁過來時不愛寧啟正，也難免相處久了日久生情。任何時候，只要云倩兒對寧啟正產(chǎn)生愛戀之心，也就是她的死期之時！
嚴(yán)寬趕緊把這個話題支開：“趙侍衛(wèi)，你和侯爺最為熟悉。你想想，有哪些女人對侯爺已經(jīng)癡迷到不惜行兇殺人的？”
趙武張大個嘴巴，心里把嚴(yán)寬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到了。因為光他所知道的，對侯爺有想法的女人太多了。何況還有像今天不幸身亡的丫鬟，是連他都不知道的。在云倩兒面前回答這個問題，這不是沒事找事么？
仇飛看出這中間的微妙，擺擺手說道：“這個思路不對啊。人之情感，往往深藏于心，不與任何外人道。咱們還是繼續(xù)鎖定一些稍微精準(zhǔn)點的條件的好?！?p> 嚴(yán)寬問道：“仇大人的意思是……”
仇飛開始分析起來。
兇殺案除了動機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兇手是否具備這個能力。
在這個案子中，兇手必須要具備“下蠱”的這種能力。
這樣一來就有兩個可能：一種是自己會蠱的，另外一種是買通會下蠱的人。
云倩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還以為多能呢，分析來分析去，其實就是一堆廢話。其實這話完全可以直白點說，任何人都能買兇殺人。
仇飛似笑非笑地說道：“兇手萬萬想不到，這里出了個紕漏?！?p> 幾人不由得迷惑地望向他，這話什么意思？
仇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出了另外一番分析。
能買兇殺人的，就需要另外一個能力，那就是有足夠的財力。特別是要對付冠軍侯這個級別的人，出的價碼絕對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蛘哒f，銀錢對于這個雇兇的人來說，根本就算不上是個什么大問題。
那么好了，既然雇兇者不在乎銀錢，那么必定是要雇傭到最好的蠱師。
這里就又有一個問題了，不管是任何行業(yè)，只要是頂尖的人才，都會比較富?！撬揪筒辉诤蹂X。然而，如果真是“視錢財如糞土的”蠱師，也就不會因為錢財來做幫兇。
趙武把目光投向云倩兒，那意思是：這個傻鳥到底在說什么？
云倩兒輕輕地?fù)u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不過她感覺這個仇飛似乎真抓到了什么蛛絲馬跡。
果然，仇飛取出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裝在一個匣子中的銀簪子，緩緩說道：“你們認(rèn)為，什么人才會使用這種便宜貨？”
這句話一說出來，大家就都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管是否受人指使，但這個直接下蠱的人是一個窮人。按照剛才的推論，就基本否決了“雇兇殺人”這種可能。也就是說，下手是自己會蠱而且并不富裕的人。
云倩兒頂住趙武的眼睛問道：“還有誰？”
她這么直接問趙武，是因為她記起來了一個合乎仇飛說的這兩個條件的人。
那就是之前趙武和她說過的那個叫做烏赫娜拉的苗族女子。
首先，烏赫娜拉會蠱毒；其次，生活在南越嶺南深山里的苗女，通常不會太富裕。
趙武當(dāng)然明白她的意思，這次到?jīng)]有任何隱瞞的意思，歪著頭想了好一陣之后說道：“我了解的應(yīng)該沒有了，至于有沒有其他暗戀的，我就不知道了?！?p> 接著，趙武就把烏赫娜拉的事情和大家講了一遍。
不等仇飛開口，嚴(yán)寬就提出了一個新的質(zhì)疑：“仇大人的分析雖然合理，但是遺漏了一種可能?！?p> 那就是，還有一種“脅迫行兇”的可能！
也就是說，會下蠱之人并不是被利誘，而是有什么把柄落到了侯爺?shù)某饠呈种?，因為受到威脅而下蠱。
“這種可能不大，”仇飛說道：“畢竟這種蠱毒高手，世人都是躲都怕躲慢了，哪這么容易被脅迫到？”
“可是你不能忽略這種可能！”嚴(yán)寬針鋒相對：“不然咱們就會一開始走錯方向，給兇手逃竄的機會。”
仇飛冷冷一笑：“我們查案，肯定是要往可能性更大的方向先查?！?p> 嚴(yán)寬說道：“為什么不能同時進行？”
仇飛答道：“你覺得我們有足夠的精力能同時走兩條線嗎？你又知道如果按照脅迫或者雇兇方向去查，需要多么海量的人手去查嗎？”
嚴(yán)寬冷哼一聲：“難道刑部的人還不夠？就算不夠，你仇大人奉旨查案，哪個衙門不能調(diào)集人手？”
仇飛站起身，怒視著嚴(yán)寬叫道：“若果能這么做，你以為我會和你們這些廢物合作嗎？”
雖然大家心里都清楚，仇飛這話的意思指的事這事很可能涉及到朝中的人，現(xiàn)在能真正信任的只有他們幾個，但這話未免也太刺耳了。
嚴(yán)寬臉漲得通紅，起身做了個送客的手勢：“既然咱們是廢物，仇大人您又何必委屈與吾等為伍？請，好走不送?！?p> “別吵了！”清心子站起身，弱弱地說道：“或許……我能有一個辦法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