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連附和道“駙馬,今日公主準備晚膳實在是太累了,看在您那么滿意的份上,下次我會多多幫忙公主在多準備些的。奴婢先行告退,叫人準備明天的食材?!?p> 吱嘎——
人死了之后的感覺大概就是這樣的,除了再也沒有呼吸,還是可以有意識的,依然可以去思考、回憶,眼睛可以看到東西,耳朵也可以聽到聲音。
比如現(xiàn)在,君悅心怔怔的呆在了原地,內(nèi)心一萬匹羊駝跑過,恨不得遁地。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做什么?
“阿連,你會錯意了。”
恢復神智的君悅心急忙往前跑去準備打開門,一個轉(zhuǎn)身,張浩清就站在了門前,堵得死死的?!胺蛉?,這是要去哪?。俊?p> 閉上眼,君悅心欲哭無淚,伸了伸胳膊“啊這,我—我鍛煉身體,好久沒運動了?!?p> 一陣烏鴉飛過……
這一刻,君悅心可算是明白,原來人尷尬的時候——空氣很安靜。都能聽到假山旁的貓叫聲“喵”。
“哦,看來夫人很喜歡運動啊,一會兒爬墻一會兒跑步?!?p> 揪著衣角,恨不得上去把他的頭發(fā)薅掉。努力平靜著自己的心情,“夫君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那么心有靈犀。那夫君也應該看出我活動得太累了,想要休息了。那么就明天見了!”
已經(jīng)摸清楚她套路的張浩清笑了笑,順著她的話,給了她一個臺階?!胺蛉诵量嗔?,明天見!”
我看你還有什么能耐,能飛上天不成。
關(guān)上門,坐在地上君悅心松了一口氣,看著自己抽中的下下簽“果然,今天諸事不宜?!?p> 跪在祠堂里,祺天痕面無表情的抄著家規(guī),腦海里回響著一遍又一遍這些日子的事,紙上的污點一處接一處。
祺父看著小斯送上來的紙張,翻了一下,氣得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下,拿著藤鞭走向祠堂。
對著氣急敗壞的背影,祺母做了個祈禱的手勢“痕兒,你怎么這么不聽話呢?”
渾身上下被打出血痕躺在床上,祺天痕靜靜的趴著,任由周一給他涂藥。白色的粉末粘在血上混為一體,看著都疼的周一,小心翼翼的問“公子,你這么做是何意?周一跟了你這么久,也看不明白了?!?p> 看著懵懂的周一,在涂完最后一道血痕后,披上衣服站起身,“你小子,笨死了,出去別給人說是我的人,丟臉。你家公子,終于可以出去了。”
看著精氣神滿滿的祺天痕,周一撓了撓頭似懂非懂“難道說公子是故意的,是為了證明自己受傷了,不能出去?!?p> 房梁上,余藍衣跳了下來,敲了敲他的頭“我們周一聰明了,老祺你的調(diào)教方法還不錯?。∫唤探涛?,或者把周一借給我?”
每逢這個時候,周一就會莫名興奮,似乎自己真的聰明了一樣,嘿嘿的傻樂起來。
“周一,交給你了?!蓖崎_碰到背部傷口的余藍衣,祺天痕白了他一眼,換上夜行衣翻墻離去。
“嘖嘖嘖,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咯。我家君美人真搶手,可惜了,鮮花都得插在牛糞上。哎,周一,你要不要和我賭一賭,看是張浩清贏還是祺天痕贏?”
一想到余藍衣逢賭必輸,哭得六親不認的撒潑打滾樣,甚至是死纏著贏的人再賭直到贏了為止的模樣,周一就頭皮發(fā)麻“余公子,我就算了。我從來不賭,這種事你找我家公子好了,他會愿意的?!?p> 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已經(jīng)看不見祺天痕的蹤跡。杵著下巴,余藍衣哀怨的看著收拾東西的周一“你明明知道我輸在了他手里,你小子在暗影含沙,欺負我不是文化人。”
回頭對他一笑,“余公子,你剛剛用的詞就挺會的。”
“真的嗎?其實,我也這么覺得。”
前一秒還弱小無助,后一秒就臭不要臉。周一搖了搖頭,除了他沒人了。
經(jīng)驗之談,千萬不能和余藍衣這個賭徒賭局,輸贏都難受,周一可不想被這個粘人精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