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秋意正濃,雖是天色轉(zhuǎn)涼,此刻卻生生讓人感到暖意深深。
墨蕓妱從沒想到過,擁抱著自己的女子,竟會對自己說這些話。
不管是安慰也好,什么也罷,她只知道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無力再去相信什么了。
縱使心有漣漪,可她不敢了。
墨蕓妱,原來你也有慫的一天?她在心里如是的輕嘲。
不就是一個男人?她既然以前是瀟灑的,那今后也可以!沒有什么不同!
“初兒,謝謝?!?p> 墨蕓初身體微僵,心知姐姐所言是何意,她其實(shí)還想再說什么的,但感覺到姐姐的情緒不佳,便也沒有再矯情,她相信姐姐最后一定會明白她今日所說的話。
輕輕推開墨蕓妱,她道:“姐姐,陪初兒去外面走走好嗎?我們姐妹很久沒有一起出門了?!蔽遗乱院笤僖矝]有機(jī)會了。
“好?!彼龔膩頉]有在妹妹身上見到過類似乞求的神情,開口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謝謝姐姐?!蹦|初淺笑,花容上靈動飄渺,仿佛只要對方手指輕輕觸碰一下,她就會消散一樣,看得墨蕓妱莫名的揪心。
“姐妹之間,說謝就生分了,傻丫頭,我們走吧。”二人相視一笑,宛如那最熾熱的暖陽。
……
這天傍晚,紅霞墜疊,天凈云空,兩個同樣絕色的女子逛遍了這繁華的古城。
后來,每當(dāng)墨蕓妱想起這段美好的回憶之時,她都會想,倘若時光沒有流轉(zhuǎn),她還是那個她,而墨蕓初仍舊是那個墨蕓初,會不會結(jié)局有所不同?
……
寂靜深夜,夢斷人醒。
三更是一天中最陰暗、寒冷的時辰。三更的風(fēng),吹徹肌骨,令人倍覺涼意。窗外一輪寒月透過紗窗,將室內(nèi)照得寒意更甚。
墨蕓妱撩開窗幔下床,白皙的額頭掛著一層細(xì)密的汗珠。
夢中,是那人冷漠的臉,他手上的長劍毫不留情地砍斷自己的雙臂,原來,他在“幻境”里對她也是那般絕情,且毫不手軟。
而今夜太過漫長,顯得凄冷又無情,在這一瞬,他們之間的感情,終是淪為一場虛妄。
墨蕓妱單手支撐著桌子,睫毛濕潤,呆呆地坐在了圓凳上。
她此時似是墜入了冰寒的深淵,瘦弱的她,連招架“幻境”的勇氣都沒有。
忽然,門外傳來一陣叩叩聲,她被嚇了一跳,但好在是拉回了她的心神。
可這么晚了,會是誰來找她?難道是初兒出了什么事情?
起身,上前,伸手打開房門,她猝不及防撞進(jìn)了一雙冰眸之中。
那雙冰眸像是世上最美的寶石,但眼里的復(fù)雜給“它”鍍上了三分不真實(shí)。
墨蕓妱怎么也沒想到,來人會是月痕。她眉頭蹙的厲害,聲線冷的讓空氣中都好像融進(jìn)了冰渣。
“怎么會是你?!”她冷冷問。
半夜三更的,不去陪他的美嬌娘,跑這來找她干嘛?
月痕抿了抿唇,輕聲道:“我們談?wù)???p> “國師是不是得了健忘癥?我與你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請你立刻離開!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墨蕓妱滿臉都是譏諷與冷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