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秦陽抬手抱住了她,微微用力。
“這可是你說的。”楚熙禾喘息有些急促,探手撤掉腰間束帶,白衣散落而下,然后又幫著秦陽解衣衫,不讓他動。
不用……秦陽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已經(jīng)明白了。
“有什么看法嗎?”楚熙禾淡麗的臉頰飛上了一抹淺淺的緋紅,羞赧萬分,隱隱萌生退意。
“我覺得我可以稍微放開一點?!?p> 秦陽偏過腦袋,上前吻住她,徐徐飄離地面,飛到了床榻之上,那顆受驚不安的心靈終于找到了歸宿,漸漸恢復(fù)了往昔的神采。
情感交流進(jìn)行的如火如荼,那抹遲來的心魂共鳴終于到了,她也知道了些事情,自然不用矜持,漸入佳境。
此刻,有人陰沉著臉,卻苦于無法出去而捏碎了手里茶杯;
有人淡然一笑,開始處理那邊安插于族內(nèi)的棋子。
至于他們是怎么知道的,源于楚熙禾發(fā)出了消息:
“楚家只是楚家,危難之時未曾受過一絲一毫的幫助,不是沒有自信的底蘊(yùn),更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誰又能想到女帝在與人承歡,誰又能說這不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她自微末走來,失去了那么多,一路獨行,懷揣著驚慌不定、脆弱敏感的內(nèi)心走到了現(xiàn)在。
未來,她可以換種自己喜歡的方式繼續(xù)走下去,不再孤獨,也不再彷徨。
至于遠(yuǎn)慮近憂那不過是沿途中具有考驗的風(fēng)彩。
盛世初期的亂世余波她都扛過去了,這點算不得什么,再說她也不是一個人,只是他還需要尋回實力和找到道路。
需要時間。
她可以先扛多一會,還有百年才需要直面。
殊不知,秦陽進(jìn)去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放寬心,我可是你男人?!彼麥芈暤?。
“不許停!”楚熙禾被識破了心思,緊緊抱住他,喃喃道:“我還得回去一下,打算在這里常住,你這些日子好好當(dāng)一回夫君好不好?”
她察覺到秦陽要離開一段時間,因為她,還有其他的她。
“以后一直都是?!鼻仃枏?qiáng)勢起來的確很晃人心神。
“你這樣我都想抱孩子了?!背鹾搪牰?,心神更加放松,愜意安然。
“那也得她認(rèn)我才行啊,實力都不知道高我多少?!鼻仃栍行┿皭潱旅娴木辰缢淮蛩惆凑粘R?guī)來修煉,可能還需要停滯一段時間。
“也沒高多少?!?p> 楚熙禾目帶柔情地看著他,忽然翻身一轉(zhuǎn),將其壓在身下,狂野且威嚴(yán)地宣告:
“你愿意栽在我的石榴裙下嗎?”
“不耽誤?!鼻仃査剖且恍Α?p> “那樣多沒氛圍?!背鹾逃行┎粷M。
“自在即可?!鼻仃柡鋈蛔?,雙手抱著她,轉(zhuǎn)而奪得了主導(dǎo)權(quán)。
“我給她藏了一重身份,還給她弄了門婚事,本來還想保護(hù)她的,現(xiàn)在看來是不需要了?!背鹾烫至昧讼屡⒌男惆l(fā)。
“那打算來個退婚流?”秦陽似笑非笑道。
楚熙禾一聽不樂意,她強(qiáng)勢地奪取主導(dǎo)權(quán),埋怨道:
“在你心里我就是這么薄情寡義的人嗎?”
“那婚事是哪一家?那個小子我總得考究一下吧?!鼻仃柌簧踉谝獾馈?p> “你任重道遠(yuǎn),有事還瞎操什么心?!背鹾虥]好氣道。
“說不定女兒已經(jīng)感覺到了我的存在?!鼻仃柲樕涎笠缙鹆水?dāng)?shù)男θ荩皠e忘了,你兩血脈相連,又是大帝血脈,你的情緒是會影響到她的。
“說不定,此時她正為自己的親生母親尋到所愛而感到高興呢。”
“不帶你這么夸自己的?!背鹾绦÷曕止镜?。
可瞧著那迷人的容顏,超級帥,她又罵道:
“還說所愛,你都不配合我,不知道我很餓嗎!”
“你說巧不巧,我也餓?!?p> ……
山間小院落內(nèi)傳出幼童絮絮叨叨的聲音,只見一根小幼苗藤曼在對一個委屈的小幼童指點江山,兩者相鄰,盆栽上栽培有黑色土壤。
秦朗聽著那些指指點點的話語,小聲嘀咕道:
“男人婆!”
“男人婆怎么了!男人婆就不講道理了嗎?!”楊芩非常生氣,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不講道理,可那又如何!
“不就是想讓你當(dāng)我妹妹嘛。”秦朗小聲嘀咕道。
“誰要當(dāng)你妹妹,起碼得是姐姐!”楊芩能屈于人下,不可能。
“阿姨倒是可以?!鼻乩什挪淮饝?yīng)呢,他有姐姐,只不過以后得稱呼她娘親或者姨娘,父親說的。
“怎么回事?”
楊芩有些不了解這個情況,府君不是那種人,非常確信。
連冥白那傻白甜遇到了府君轉(zhuǎn)世,還愛上了對方,那時叫天靈皇來著,他一怒之下將其囚禁在了斷魂崖。
那個地方還不錯,有山有水,相當(dāng)熱鬧,不孤單。
他沒想到的是,正是因為這事,冥白才活了下來。
那里自從天靈皇消失后,征戰(zhàn)不休,鐵血磨礪,老妖怪基本沒有了。
——輪回告訴(它幸災(zāi)樂禍地把秦陽賣了)神君,神君告訴她的。
不過九死都回來了,冥白那也得提上章程,就是有點麻煩。
秦朗告知了事情的前后經(jīng)過,楊芩也把自己知道中能說的告訴了他,兩人都有些感慨:
“這事還真戲劇性?!?p> 他意外地看了她一眼,鄭重地詢問道:
“你對此有什么看法嗎?”
“如果單看結(jié)果我接受不了,很容易聯(lián)想到濫用自己的影響,去放縱心里的欲望,”揚芩認(rèn)真思索著回答,盡量使自己的意思說得更清楚些。
“如果把時間線展開,你會發(fā)現(xiàn)每件事都是獨立而出的,不受原本的影響,三者跟他都沒有聯(lián)系,一點都沒有?!?p> “你怎么這么肯定?”秦朗更意外了,她怎么知道的這么多。
“你以為你父親以前是那種浪蕩男子到處尋歡嗎?”揚芩反問一句。
她接著又給出了答案:
“才不是,其實他第一次離開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冥白愛上了他,他冰冷的心在那時就被那傻白甜觸動了。
“不久他就轉(zhuǎn)世消失,想要在歲月的洗禮中平復(fù)心境,繼續(xù)堅持?!?p> 原來那里就注定了未來。
秦朗恍然,他忙催促道:
“后來呢?”
“這個啊,我不方便說,免得他把我扔出去?!?p> 揚芩微微晃了幾下,她隨即想讓某個幸災(zāi)樂禍、得意忘形的家伙說,還沒開口呢,秦朗就信誓旦旦道:
“你走我也走!”
“你不要這么熱血上頭,這又不是好事?!睏钴擞行o奈又有些著急,他要是知道自己帶他兒子偷跑,那不得腿都打斷。
“誰說不是好事?”秦朗立刻反駁道,他必須為熱血正名,上頭就算了。
龍閔瞧著這一幕,目光逐漸柔和,她扭頭看了眼院外,轉(zhuǎn)身回房去,等他來叫醒自己,說好的兩年后才離開,現(xiàn)在又變了。
不能慣著他。
“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我……”楊芩有些不說下去了,她知道了對方指的是什么。
秦朗賤兮兮地問道:“你什么?”
“我才不答應(yīng)你呢!”楊芩輕哼一聲。
“答應(yīng)了什么?”秦朗不怕死地繼續(xù)問道。
“去死吧!”楊芩揮舞藤蔓,輕輕打了下他,看到那絲毫不慌的樣子,她抬起又抬起,最終還是沒有落下。
“這次就放過你吧?!?p> “那你是同意我兩私奔了?”秦朗直接偷換概念,完美繼承了他爹忽悠的本領(lǐng)。
楊芩:……
你以為這是私奔?
“不然呢?”秦朗東挪西扯,從土壤里抽出手來,沒有帶起泥土,小手晶瑩如玉,細(xì)指蔥蔥,宛若上天親自打造而成。
他抱著胳膊,頗為老神道:
“我兩只需要跑到家門外的樹林里,然后藏起來。
“這樣我爹就找不到我兩了,然后他就不用去搞那傷身體的事情,自己事自己來,不就是面臨追殺嗎,我還不會逃和反殺嗎?”
“可你連結(jié)界都出不去?!睏钴藵娏艘煌袄渌?,然后又是一桶,“別說那些了,你連出書閣都難。”
“那你說怎么辦?”
秦朗氣蔫蔫地低下頭,好像泄氣的皮球似的。
“你爹是不想要那個,他不要的東西多著呢。”楊芩看到那泄氣的樣子有些不是滋味,終究還只是孩子啊。
她理智地開解道:
“你能做的就是盡可能不給你爹在這個過程中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樣對你對他的傷害才能最小化。
“再說,你爹很厲害的,他總是能出人意料,我們要相信他?!?p> “看來你已經(jīng)適應(yīng)這里了?!?p> 秦朗抬起頭來,眼里閃著純粹的童真,他一醒來就看到她在那痛心疾首,不安又恐懼,真是假·男人婆。
“你再罵!”楊芩好氣又好笑道。
“我要睡覺了?!鼻乩蕯[了擺手,雙手插進(jìn)土壤里,擺出了一個雙手插兜的姿態(tài),在那閉目休息。
‘父親,我準(zhǔn)備好了!’
……
……
天然居的那個房間里,四周倒沒有一片狼藉,反倒一點沒變,擺放依舊整齊,很潔凈。
夢鄉(xiāng)之地,秦陽蓋著白色天絨被,雙手枕于腦后,在那發(fā)呆。
楚熙禾則在身側(cè)閉目煉化殘余的丹心帝雀血脈,她變回了嬌小的樣子,淡漠的臉頰藏著緋色紅霞,隱隱有些疲憊。
這家伙簡直不是人!
對此,秦陽只是笑笑:
“體質(zhì)天賦,以后就不會了。”
“你打算用體質(zhì)來代替掉孩子的靈體?”楚熙禾想到這里收起了煉化,睜眼看向秦陽,那蕭瑟的表情真的好欠揍。
“不全是?!鼻仃枩芈曅Φ?,“體質(zhì)也是一種束縛,我打算用這個給他制造一個考驗,中土還不夠大,他應(yīng)該去更廣闊的地方?!?p> 話語自信十足。
他隨即偏過頭來,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丹心帝雀不是挺老實的嗎,怎么會這樣?”
“烈火越燒越旺?!背鹾虥]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我又是要煉化它的人,它肯定不服,瞎搞事唄?!?p> “你在撒謊?!鼻仃柗畔铝耸?,側(cè)轉(zhuǎn)身體,去抱著她,“我?guī)湍恪!?p> “不要!”楚熙禾才不答應(yīng)呢。
她本來想用修為去蘊(yùn)養(yǎng)他的,結(jié)果反倒是自己的修為精進(jìn)了不少。
“就差一點點了,我自己能行?!彼环狻?p> “有這么一個中土悟道石在,你就忍心錯過嗎?”秦陽淺淺一笑,低下頭去吻住她的額頭。
“又來了!”楚熙禾哭喪著臉道。
“等的就是它?!鼻仃栠@次信誓旦旦。
可過了很久依舊沒有煉化完全,一次又一次又來了,那些給血脈石碑提供靈石的人肯定想不到會有一個叫秦陽的異類在。
一番下來,靈石庫存虧了三分之一,血虧!
楚熙禾察覺到血脈里的異動消停了下來,長舒一口氣道:
“很長的一段時間都不會被這個困擾了。”
她眼珠一轉(zhuǎn),突發(fā)奇想道:
“要不我兩再努力努力,爭取把它拿下?”
秦陽揉著肚子,眼神放空,喃喃道:
“我肚子好空、好餓。”
“才過多久??!”楚熙禾臉蛋紅撲撲的,有些燙。
她抿著嘴唇,猶豫了一下,忽然道:
“我其實也有那個,就是得激起血脈。”
她的話沒說下去,那樣秦陽會承受不住,實力有點低,只能換種方式,也就是她想走了,身體有點吃不消。
“還能這樣?”秦陽在這一方面真的是白紙一張,完全不懂。
楚熙禾收回了目光,看著上空的大理石紋路,回憶道:
“我還小的時候就是這樣,整個家族都不景氣,哪有那么多資源。”
“那我兩這樣豈不是雙修?”秦陽有些小激動,眼里閃著的光彩有些動人,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世界。
“倒是別樣的雙修?!背鹾潭ǘǖ乜粗?,語氣不容置疑,“可你不能阻攔我?!?p> “你先把血脈煉化再說?!鼻仃柌恢每煞竦?。
“那來試試?!?p> 楚熙禾變回了女帝摸樣,說實話她對此有點抵觸,自己一個高高在上的女帝這樣莫名有點褻瀆的意味。
可閉著眼睛等了很久,他都沒來。
她睜眼一瞧,只見那家伙隨意坐著,擺出一副沉思的架勢,在那裝酷。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樣。
她好氣又好笑道:
“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