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等等,你再睡一會?!笔ト崧暤馈?p> 魔驚得差點下巴脫臼,那個淡漠的圣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好?!饼堥h察覺到了自己的地方不太對,只好裝睡過去,龍云她自然也察覺到了,只不過不想去見他,都結(jié)束了還去回顧什么。
龍云默不作聲,他明白她在怨自己,不,或許早已失望。
魔默默地抬手往上推了推下巴,擰了擰脖子,忽然瞥到那陰影離去,心里若有所思,看來這家伙心地還不錯,擔(dān)憂又不耽誤看戲。
他道:“左小羅后邊氣得直接喊人,我趁亂鉆了進(jìn)來,路上遇到了邪修和千城,邪修我全殺了,千城只是打暈扔到了草叢里?!?p> 他說這話的時候云淡風(fēng)輕,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龍云一聯(lián)想魔對自己的態(tài)度,心里無端地懵生了一股恐懼,真的是魔。
魔淡淡地瞥了龍云一眼,嘀咕道:
“我跟你爹可是拜了把子的,有啥好怕的?!?p> 圣無語,他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那個場景了,兩人一見如故、聊天火熱、趁著酒勁稱兄道弟,還真符合他的做風(fēng)。
龍云被噎了一下,岔開話題道:
“那千城我聽到過,也有所了解,他不是九幽神國前朝的大將嗎?”
他其實問的是為何那人會跟邪修在一起。
“改朝換代常有的事,況且只是內(nèi)部叛亂,用不著跟那些不相關(guān)的話語搭上邊?!蹦в行┎荒蜔┝?,他的腦子是不是壞掉,怎么盡問些智商低下的問題。
不過瞥著那失落的樣子,他還是道:
“權(quán)力和榮譽(yù)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我大哥這點就比你強(qiáng)很多,聽到女兒追人去了,他大長老的職位都拋到了一邊,帶著孫女投奔女兒去了?!?p> “我有妹夫了?!”龍云有些激動。
龍閔心里莫名有些傷懷,自己還得面臨她呢。
這時,圣發(fā)出了一聲嘆息。
魔不解地問道:“死定了?”
你是不是也傻了。
圣白了魔一眼,嘆聲道:
“靈兒跟著爺爺和外公回家了,木漓她們都跟了過去,大哥大嫂也走了,大嫂差點就忍不住動了手。”
龍閔知道自己不能再裝睡了,在圣懷里坐了起來,臉色蒼白地干咳了兩聲,問道:
“他怎么樣了?”
見圣不回答,她又道:“你就算瞞著我,我也總會知道的?!?p> “盡責(zé)任罷了,你去問他。”圣微微搖頭,“我不知道該怎么說,這樣的事既然發(fā)生,他就不會坐視不管?!?p> 他隨即扭頭看向龍云,淡淡道:
“你可能對他有誤解,你女兒的實力達(dá)到了玄丹七境,遠(yuǎn)超于他。
“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大勢力的公子,你爹也不是勢力,他是一個很值得敬佩和愛戴的人,還記得那拍賣的替身傀儡嗎?”
不等回答,他就自顧自道:
“那兩具都出現(xiàn)了在了外面,破碎不堪,還很巧的被他撿到了。
“為此,他甚至打算托孤,孤身前來尋找,要不是秦陽經(jīng)常跟他聊天,他也不知道這事?!?p> 等二人稍微消化了點這個消息,圣再道:
“靈兒走的時候,秦陽沒有阻攔,也沒有歇斯底里,只是懇求道,不要去參與這個死局?!?p> 不待龍云問出什么沒營養(yǎng)的疑惑,他解釋道:
“我說這些是說給那個還肯不回去的家伙聽的,免得死了秦陽心里過意不去。”
陰影一聽,氣得轉(zhuǎn)身就走。
“我又困了,你們繼續(xù)聊,出發(fā)的時候必須叫醒我。”龍閔深深地看了圣一眼,隨即又對自己兒子道:“他不叫醒我,你也必須叫醒我?!?p> “娘,我看情況,連哭我都放棄了?!膘`胎似是站住了理。
龍閔無奈搖頭,縮了縮身子,步入了夢鄉(xiāng)。
她再次來到了記憶之海,這里恢復(fù)了波光粼粼的湛藍(lán)水面,走了很久,都沒看到他,明明感覺到了他在這里等自己。
這個時候再不見,她以后哪里敢見嘛。
“我被困住了,他們不讓我出去摻和,你也別摻和了,我兩的事還沒完呢?!鼻仃柭曇糇运X海中回蕩,似是早就預(yù)留好了的。
“是啊,還沒完呢?!饼堥h用神念凝化出一把椅子,端坐了下來,絮絮叨叨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是錯,如果你就在我面前,我可能只有無言。
“我以前曾為自己的美貌而感到歡喜,現(xiàn)在想來只有悲涼,沒有實力保護(hù)好自己,美貌只會是毒藥。
“我當(dāng)時被傳喚到了深宮,若不是一開始就動用所有手段保證自己必死,真的就走不出來了,這些他當(dāng)然都不知道,還道是我聰慧。
“你可能會疑惑為什么后面這些手段都沒用上,其實是我高估了自己,這些手段都沒有用,他輕輕松松就破去了?!?p>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道:
“最后救我的是一塊玉,是個殘次品,只足夠那人放我離開,想來這也是他后來沒有派人來阻撓我的緣由吧。
“那塊玉有點方,很黑,上面有一個血紅的“死”字,是我娘臨終前給我的,她說,自己帶在身上一輩子,最后得以壽終正寢,說不定就多虧了它。
“好了,暫時就說到這里。”
龍閔輕吸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忍不住問道: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不用刻意解釋,我的控制欲沒那么強(qiáng),不會因此拋下你們母子兩不管?!鼻仃枩睾偷溃拔易约阂膊皇峭觇抵?,哪能刻意強(qiáng)求。
“你也別怪我,我就是這樣的人,對于這方面從不玩鬧,也在盡力避免類似的發(fā)生。”
他又道:“我想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見你了,問題我來解決,事情我來抗,你安心看著。”
可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龍閔真想大聲說出來,可她聽著那語氣里的毋庸置疑,有些不敢唱反調(diào),起碼現(xiàn)在不敢。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她帶著疑惑離開了這里,專心睡覺、調(diào)整狀態(tài),自己無法看著他獨自面對。
對于這件事,秦陽沒有說空話,他實力不行是事實,可他的膝蓋還是值點錢的,大不了去求人嘛。
多大點事。
跟他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魔,要是如此簡單的事都保護(hù)不了,那大不了一起死,木漓他們還能輪回,大哥他們天外有人,可以救。
至于后果,他從不在意。
龍云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是癡愣的,他黑龍血脈隱隱有些熱血噴張,這或許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相對于龍海的暴躁,他的性格其實更像他娘龍蕓月,一個能把龍海的心抓得死死又相處融洽的奇女子,可想而知她的性格絕不是熱血這種。
龍萬家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性格,他兩是姐弟,年齡相差不大。
這不是在圓,真的沒必要(257有話說)。
這里摘取秦陽跟輪回討論此事后續(xù)該如何處理的一段話:
“單憑事情而論,如果有人遇到這樣的事而他又有這個決心去承擔(dān)的話,倒是可以多一絲絲寬容,而不會是縱容?!?p> 其內(nèi)有自夸的成分。
不過如果秦陽轉(zhuǎn)而去證明自己站得住腳的理論,其實迎合了不少人的心思,這樣很多事情都可以浮出水面,甚至大肆宣揚。
可想而知有多人心惶惶。
以前中土有過一段偏見極深的時代,應(yīng)運而生且約束了很多未知后果的行為,注意用詞,是約束,具體不談(番外)。
而更有趣的事,這件事情已經(jīng)有苗頭了,也就是有人在散播。
人都還沒出去呢。
龍云聽著魔圣二人的討論,心里忽然有著一股深深的無力,有人在謀劃事情,而他一開始就成了棋子,不自知。
堂堂一個圣皇竟然被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和無知。
有意思。
魔淡淡地瞥了龍云一眼,他一直都有在觀察他,越看越是一個修魔的好料子,可惜圣在這里,自己不好下手、呃,忽悠。
圣淡淡地收回了瞥向魔的目光,心里有些無奈,魔想搞事,自己又無法時時刻刻都在他身邊盯著。
跟龍海爺爺拜把子就是一個例證。
他想了想,抬指點了一下龍閔的眉心,讓她再次陷入了沉睡,隨即抱著她站起了身,扭頭道了聲:
“我們該準(zhǔn)備走了?!?p> “本尊聯(lián)系你了?”魔覺得圣在自作主張。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p> 圣不打算講大道理,他輕吸了一口氣,低頭看向龍閔,她睡得很熟,嘴里發(fā)出細(xì)微的呢喃,蒼白臉頰上那一抹淡淡的無力和彷徨竟再一次觸動了他的內(nèi)心。
自己好像能體會本尊的感受了。
“怎么做?我想幫忙。”此話是龍云說的,他的眼睛炯炯有神,腰背堅挺,面容爽朗偏方,棱角分明,略顯蒼白的臉上無端有著一抹成熟的堅毅。
真難得。
魔目露贊許地微微點頭,他取出一件黑袍,伸手遞給龍云,說道:
“我誠摯地邀請你跟我混,我就是你師父?!?p> 什么?!
靈胎果斷閉眼,裝睡,自己可什么都不知道。
可閉著閉著,他又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于是,他悄咪咪地睜開一只眼,瞧見了一雙意味不明的眼神,那是義父的眼睛。
“我答應(yīng)了?!?p> 龍云感應(yīng)到一股意念,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不是為了緩和氣氛,這讓他心里好受了很多,起碼這件事可以說是兩人不合,各奔遠(yuǎn)方。
該放下了。
隨著這聲念頭的落下,他忽感豁然開朗,心神舒暢,卻不知道自己體內(nèi)的血脈發(fā)生了蛻變,肯定不是金龍,而是魔龍!
去往黑龍一族云舟內(nèi)的龍海嚇得差點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察覺到了這點聯(lián)系里帶有那個把子兄弟的氣息。
想到這,他明白了。
那是秦陽!
“這也能拐?”龍海發(fā)出了一聲感嘆,“也太強(qiáng)了吧?!?p> 龍靈作為龍云的女兒、龍贏瀛作為龍云的妹妹自然都察覺到了,前者愣了愣,有些發(fā)呆,隨即默默走向臥室,自己要靜一靜。
后者左右看了眼,默默跟了上去。
木漓等人似是察覺到了什么,也跟了過去。
大廳中,有一道光屏影像,那里是一個白衣男子坐在樹下發(fā)呆,一動不動,仿佛畫面僵住了,一直如此。
秦東勝無奈收起了窺伺,那家伙弄個假的糊弄誰呢,他的變化自己怎么會察覺不到——其實是秦哲告訴他的,連影像都是他給的。
他左右一瞧,發(fā)現(xiàn)就剩三個人了。
“也好,可以談?wù)勈虑?,那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了?!饼埲f家發(fā)聲道,“搞不好圣戰(zhàn)、帝戰(zhàn)都有可能發(fā)生。”
他躺在躺椅上,望著遠(yuǎn)處飛掠而過的星辰白云,臉上有些憔悴,好消息沒有一直好下去,壞消息也算是好消息。
——女兒有孩子了,還是萬年難遇的靈胎。
沒有得到回應(yīng),他嘆道:
“老海啊,我兩是不是也該決裂了?消息可瞞不了多久、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紙是包不住火的,怎么就流傳出去了呢?!?p> “決不決裂我不知道,反正我兒子已經(jīng)跟我決裂了?!饼埡M瑯犹稍谔梢紊?,表情相當(dāng)復(fù)雜,“他說要去跟隨一個魔頭,改修魔,還說不希望有勢力傍身,影響他修煉?!?p> 他說到這里,想哭又哭不出:
“而那個魔就是我兩的孫女婿,造孽啊!”
“我女兒還好點,她要改嫁,不許就不認(rèn)我這個爹,我這又何嘗不是造孽?!饼埲f家已經(jīng)哭了。
秦東勝坐到一旁,默默聽著,他這個當(dāng)大哥的沒有發(fā)言權(quán)。
“那孩子怎么辦?別忘了靈胎是可以交出去的?!饼埡伋隽艘粋€大難題。
秦東勝努了努嘴,龍萬家抬手打住了他,提醒道:
“自從那位傳言中扛劫不死的存在出現(xiàn)后,你的威信已經(jīng)不比從前了?!?p> 他沒說日后可能會有人利用這個搞事情,或者去挑戰(zhàn)你。
誰叫他這十萬年來都太低調(diào)了,沒有這個人出現(xiàn)還好,可有還不高調(diào)點就耐人尋味,最近又天武院院長更替,秦家族長換人。
實際上還是秦家殺神在打理事務(wù)。
人心就是這樣。
秦東勝對此只是一笑:
“我可以找他來幫忙啊?!?p>
刺猬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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