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泡藥浴
雪孤崖嚇得魂都快飛走了,大顆大顆的珍珠從眼角滾落到俞筱眠的手背上。
這個倔強的豹子,從前受了多少次欺辱,受了多少次傷,他從來沒哭過,可自從遇見俞筱眠,都快因為她變成水做的了。
俞筱眠半合著眼,張了張嘴實在沒力氣講話,只能放棄。
“你個憨憨,快把主人抱回石洞去?!?p> 一直躲在角落草叢里的毛毛飛了出來,聲音不急不緩道。
“好?!?p> 雪孤崖起身抱起俞筱眠就往石洞跑。
“你慢點,主人現(xiàn)在經(jīng)不起你這么顛。”
“哦哦?!?p> 男人趕緊放慢腳步,抱著小雌性的手更加輕柔了些。
等雪孤崖慢慢挪動到石洞里,毛毛已經(jīng)將收進空間里的物品又放了出來,尤其是那張石床上,還又添了兩床被子,鋪的更軟、更暖。
毛毛示意雪孤崖先將俞筱眠放在榻榻米上,然后讓他出去找樹枝木柴。
“你別擔心,主人只要泡會兒藥浴就能恢復過來?!?p> 匯集了幾十種藥材的浴湯是俞筱眠三年前才辛苦研制出來的,那時候她一門心思練功,人生中除了修煉和賺錢就沒什么別的愛好了,卻不想在一次內力耗損嚴重之時差點被人綁架。
從那之后,她的行程安排上就多了一門學習制藥。
藥浴需要的藥材,俞筱眠和毛毛都分別在各自空間里備了足足五十份,所以當毛毛將泡藥浴所需都安排好后就理所當然的指揮雪孤崖:
“你給主人把衣服脫了,然后放進去泡三個小時就可以了?!?p> “衣服是什么?”
雪孤崖問的一本正經(jīng)。
毛毛無奈的指了指俞筱眠和他身上穿的,介紹道:
“你身上穿的就是衣服?!?p> “你是說,要我脫……脫,眠眠的衣……衣服?”
雪孤崖結結巴巴的問,耳朵瞬間就紅了。
“你見過穿著衣服洗澡的嗎?”
毛毛不耐的道。
一個大男人,一點也不會主動,她都這樣幫他了,還磨磨唧唧的。
“好……好吧。”
雪孤崖想到獸人每次清洗身體確實會把獸皮裙脫了,只好答應。
可站在俞筱眠跟前,他雙手顫抖著伸出,剛碰到她一片衣角就觸電般縮回手。
“快點,一會兒水都涼了?!?p> 毛毛站在泡澡的木桶旁大聲催促,隱在毛發(fā)下的雙眼滴溜溜轉個不停。
嘿嘿,真想用相機錄下來。
可惜……她不敢。
雪孤崖咬咬牙,再不敢耽擱,側著腦袋半瞇上眼開始動作。
可惜他以前從沒見過現(xiàn)代著裝,本就對俞筱眠的衣服有些無從下手,還因為害羞不敢細看,摸索了半天連她的外套都沒脫下來。
毛毛又開始說風涼話了:
“你怎么脫個衣服這么慢?我記得你們部落的雌性應該都挺奔放的,你看了那么多年還沒習慣?”
她非常熟悉獸神大陸的一切,要知道在這里雌性和雄性一樣,都是只有下半身裹著一條獸皮裙,穿的比比基尼還涼爽。
“那,那怎么一樣?!?p> 雪孤崖臉紅的快滴血了,像個熟透的蘋果似的。
那些雌性怎么能和眠眠相比,她們即使每天都近乎光果的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只有眠眠,只有她才是他的雌性。
毛毛聳聳并不存在的肩。
好吧,她忘了,這是雪云豹獨有的種族特性。
否則當初主人怎么會……
“算了,我來吧。”
毛毛決定放棄原有的算盤,雖然水不會真的涼,但她不想多廢力氣。
她上前將雪孤崖趕到一邊,身體四周突然往外延伸出兩條機械臂。
機械臂一出現(xiàn)就像有生命一般,靈活的給俞筱眠寬衣解扣,業(yè)務非常熟練。
等穩(wěn)穩(wěn)將人抱進了浴桶后,機械臂又如出現(xiàn)時那般突兀的消失在空氣里。
“好了,主人應該一會兒就會醒了?!?p> “我去弄點吃的?!?p> 雪孤崖一直背對著她們,聽到毛毛的話,他火急火燎的往石洞外跑了。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來了,石洞外堆放著許多野獸尸體還未處理,夜風吹拂間還能嗅到絲絲縷縷的血腥氣。
雪孤崖找毛毛要了廚具,還虛心請教了一番,終于燉好了一鍋蛇羹,烤了幾塊烤肉。
俞筱眠醒來后就聞到了香味,肚子非常誠實的咕嚕叫喚起來。
“眠眠,你嘗嘗好不好吃?!?p> 男人背著身蹲在木桶旁,手臂僵硬的向后舉著一個瓷碗。
略微一想就知道這里面裝的是什么,但俞筱眠也不矯情,在這破地方,野獸那種原住民都餓的只能吃同類了,她為什么還要因為它們通靈智就心存芥蒂不敢吃。
俞筱眠看了看賣相不錯的蛇羹,再瞧了瞧不敢看他,卻紅了耳朵的男人。
秀色可餐,古人誠不欺也。
她輕笑一聲,一只手從水中伸出接過瓷碗,有意無意的拂過男人滴血的耳垂。
“好吃?!?p> 雪孤崖沒忍住回了頭,下一瞬又轉回去。
聲音輕快:“那我以后每天都給眠眠做。”
太可愛了。
俞筱眠壞心又上來了,故作淡然的開口:
“我說過了,不許叫我眠眠?!?p> 雪孤崖背影一僵,明顯被驚住了。
石洞內一片寂靜。
過了好一會兒,雪孤崖才開口:
“我,對不起……我……”
俞筱眠心里咯噔一下,偶買噶,玩笑好像開大了。
她趕緊在木桶里坐起來,隨手把瓷碗放到地上,然后掰過雪孤崖的腦袋。
果然,晶瑩剔透的淚珠早已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滴一滴的滑落。
俞筱眠不得不承認,她心疼了。
不自覺的就吻上那染濕的睫毛,語氣從未有過的輕柔:
“對不起,我不該逗你的,別哭。”
雪孤崖垂著眸,眸里浮著暗沉沉的光,語氣卻依舊帶著哭腔: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不應該奢望的。”
俞筱眠尷尬了,她以前沒交過男朋友,對哄人真沒什么經(jīng)驗,只好笨拙的保證道:
“我喜歡你,我可喜歡你了,以后你想叫我什么都行,真的?!?p> 俞筱眠又安撫了好一會兒,就差沒有舉手發(fā)誓了,才讓男人心情恢復過來。
“你,你快坐下?!?p> 雪孤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臉貼在小雌性的肩窩里,他急忙掙脫,重新背過身去。
俞筱眠哈哈大笑,重新拿起瓷碗,一勺一勺的吃起蛇羹。
“真好吃,我家豹子就是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