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這個瓷杯,分明就是真的吧!”
中年男子垂頭喪氣之下,拿起瓷杯正準(zhǔn)備走,忽然,店鋪外,一名三十歲左右,身穿西裝,面帶威嚴(yán),卻又給人一種精明感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名叫張正生,正是在鑒寶行內(nèi),陸意龍派他來執(zhí)行第二計劃的那個人。
聽到這話,中年男人原本帶著無限失落之色的臉上,頓時燃起一絲希望。
很快,張正生便走進店了內(nèi),他從那中年男子手中,將杯子接了過來,細細端詳一番,臉上升起一絲對自己判斷的肯定。
隨后,他那著那中年男子道:“先生,你這個,乃是青花牡丹杯,乃是距今三百年前生產(chǎn)的真品瓷器,代表了當(dāng)時瓷器技術(shù)的頂尖水平。
聽到頂尖這兩個字,那中年男子臉上,頓時流露出一絲欣喜。
旋即,他又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問道:“那這位大師傅,我的這個杯子,能值多少錢?”
相比起來,李穩(wěn)雖然自稱物華天寶的大師傅,但看其年紀(jì)輕輕的模樣,不用多想,就知道入行時間肯定極短,經(jīng)驗和閱歷,都不會很足。
反觀張正生,氣勢沉穩(wěn),言行舉止間,處處透露著見多識廣與生意人的精明,一看便是縱橫多年的老行家。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就選擇了相信張正生。
畢竟,他的目的,就只是想要知道自己的青花牡丹杯,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張正生摸了摸下巴,道:“畢竟代表著當(dāng)時瓷器水平的頂尖水平,據(jù)我估計,應(yīng)該能有三十萬,甚至更多?!?p> 聽到這話,那中年男子頓時大喜。
三十萬?。?p> 對于鄉(xiāng)下人的他來講,這可是一筆巨款,足以買一座小洋樓安享晚年了。
頓時,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起來,仿佛瞬間年輕了二十歲。
“謝過這位大師傅?!蹦侵心昴凶痈屑げ灰?,笑得嘴都合不上了,“實不相瞞,我這瓷杯,乃是祖?zhèn)髦畬?,但前幾日被村子里的王八蛋偷去,還將其弄碎了一個小角……我向他索要賠償,他卻硬要說這是假的……我這就繼續(xù)找他索要賠償去!”
聽張正生說這瓷杯能值三十萬,此時他也是心中終于有了底,變得意氣風(fēng)發(fā)。
將瓷杯裝進背包,轉(zhuǎn)身正欲離去,李穩(wěn)卻忽然上前,攔住了他的路,“這位先生,請先等一下。”
“這位大師傅,還有什么事嗎?”那中年男子疑道。
“哦,沒事?!崩罘€(wěn)微微一笑。
中年男子也沒有再說出來,將背包背上雙肩,便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店鋪。
李穩(wěn)目送著他離開后,卻是將臉轉(zhuǎn)向張正生,微微帶著絲慍怒道:“這位先生,我物華天寶是跟你有仇嗎?你為何要這樣欺騙他?”
“欺騙?”張正生不明所以,“我何時欺騙他了?”
李穩(wěn)沒有說什么,只是將插進口袋中的手拿出,攤開手掌。
就在他的手掌之上,赫然有著一個小瓷杯。
高約莫五公分高,內(nèi)壁施白釉,外壁青花裝飾,杯子一側(cè),還有著一個牡丹花圖案,表面光滑明亮,潔白無瑕。
只是,這杯子碎了一個小角。
正是青花牡丹杯。
“你……”張正生平臉上頓時流露出震駭,“你居然偷那位先生的東西?真是太讓我意外了,原來聲名遠播的物華天寶,是靠偷發(fā)展到這一步的呢?”
此時,他也是不由想起,剛才李穩(wěn)忽然叫住那中年男子,卻又說沒什么事。
卻不料就在這個時候,李穩(wěn)居然趁其不備,將人家的牡丹杯給偷走了!
“偷?”李穩(wěn)搖了搖頭,“我為何要去偷一個一文不值的破碎假牡丹杯。”
“總而言之,那位先生的杯子,此刻在你手上,你又作和解釋?”
張正生一邊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方形手提箱,“本來我也是聞名而來,想要讓物華天寶的大師傅,幫我鑒定一下寶物,不過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敢了,別搞不好,讓你鑒定完,我的寶貝也被你偷掉,那我可就虧大了?!?p> “你錯了,我這不叫偷,而是替換?!崩罘€(wěn)一雙眸子古井無波,很是平靜的開口道。
“什么意思?”張正生微微一怔,不解道。
與此同時,閆依瓊也是終于回來了,眼看情況似乎不對勁,也是不禁好奇道:“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了?”
李穩(wěn)看向閆依瓊,“不知閆姐可否記得,咱們也有這么一個碎了小角的瓷杯?”
閆依瓊輕咬著櫻花薄唇,鳳眸中露出回憶之色,最終下意識地點點頭,“沒錯,的確有,而且還是你從古玩界上淘回來的?!?p> 李穩(wěn)接著道:“那個瓷杯,雖然外表與這個相同,但顏色,卻相差甚遠,而且也十分的破舊。”
“你可別告訴我,你是用那個杯子,偷偷摸摸,未經(jīng)他人同意,替換了這個杯子?!睆堈馈?p> “正是?!?p>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李穩(wěn)居然點下了頭。
張正生頓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果然啊,我真的是錯看了你們物華天寶,靠做這等見不得人的事,發(fā)展起步到這種程度,你們對得起現(xiàn)在顧客們么?”
將人家裝進背包里,價值三十萬的組傳之寶青花牡丹杯,偷偷換成一個破杯子。
就簡直比直接偷走還要過分啊!
張正生向閆依瓊看去,道:“你就是這里的掌柜的,也不管管你的員工,就不怕這么做,被告嗎?”
“我……”閆依瓊想要說什么,但卻沒有說出口。
在整件事情還沒有徹底搞清楚之前,還不能輕易下結(jié)論!
于是,他干脆選擇了沉默,想要看看李穩(wěn)接下來,會說什么。
就在這時,李穩(wěn)剛好開口了,然而語氣中,卻是帶著一絲絲不屑,“雖然我未經(jīng)雙方同意,擅自將店鋪內(nèi)的古玩與他人交換,有錯在身,但至少也比某人明明沒什么本事,卻還偏偏裝作大師傅,給別人一個錯誤的鑒定強。”
張正生自是知道,他口中所謂的某人,便是指自己,不禁眉頭一挑,“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這個青花牡丹杯,就是假的?!?p> “少在那胡言亂語。”張正生指責(zé)道,“我看你是在故意為自己的罪名找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