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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我!

二十歲的我!

羊柒丶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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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6-2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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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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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歲的我! 羊柒丶 2674 2021-06-24 11:21:14

  我,陸羽。

  二十歲,身高一百七十五厘米,體重六十千克。

  性別男,愛好......我沒有愛好,抽煙算嗎?

  一來不賭博,二來不進女色,三不是未成年。

  抽煙有何錯?

  醫(yī)學院臨床試驗專業(yè)。

  性格......跳過。

  家住浣花宛城A區(qū)A棟109室。

  獲得的榮譽......好像記得在小學時候得了長跑冠軍......算了,跳過。

  為什么想入落日大學?

  考上了唄!還問為什么,真是......

  ————————————————

  為什么呢?

  為什么要考去落日大學?

  當時的我,就像喝水總是忘記擰緊瓶蓋的人。

  蓋子松了,水也就灑了。

  ————————————————

  《二十歲的我,成為殺人犯》

  ————————————————

  我深深的記得開學第一天,我指得是每一次。

  小學開學的第一天。我跟母親走散了,但我卻交到了一生中最要好的伙伴。

  初中開學的第一天。我弄丟了報告單,但我卻在意外中尋得了初戀。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我因遲到被當眾點名批評,但家里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家庭中多了一個女孩。

  我牢牢的記得每一次,因為每一種都是不同的快樂。

  母親常對我說,生活中,只需留有快樂便可。

  然而我卻不知道,此行“前來的目標”和“理想”究竟是什么?

  我矚目著手中的調(diào)查問卷,始終躊躇不下筆尖。

  未來的理想是什么?

  是什么呢?

  我似乎不曾記得了。

  我早已舍棄了“童貞”和“夢想”。

  大學嘛,拿個文聘,找份工作,就是這樣。

  “你拋棄了自己?!?p>  誰在說話?我拋棄了自己?開什么玩笑!

  現(xiàn)在我能驅(qū)動肉體,這就是我還未拋棄自己的證明!

  是我腦子里的聲音嗎?

  不是。

  是我面前這個女人。

  聲音溫柔到令人作嘔。

  外表紅顏禍水,莫名其妙的跟我訴說哲理。

  我放下了筆桿,起身想要離開教室。

  這個女人主動接近我,無外乎想要與我建立聯(lián)系。

  新生擴充交際圈,擴大未來職業(yè)關(guān)系網(wǎng),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像她一樣,具有目的性質(zhì)的選擇活動個體搭話。

  真是不巧,在我這里她可能要失望了。

  因為,我討厭女人!

  “我和你一樣?!?p>  我沒聽錯吧?

  真是可笑至極!

  我最討厭沒有身臨他人感受,還妄自菲薄的說“與我相同”的人。

  這個女人就是所謂的“爛好人”的典例。

  現(xiàn)在,我討厭她的理由又多加了一條。

  我沒有停頓,因為她的語言不具有讓我停下腳步的魅力,而我此時只想出去吹吹風,順便抽一根。

  煩躁。

  我為何而煩躁?

  擦肩而過的人們,為何而喜悅?

  我不知道。

  我只知曉,走廊上的人太過喧囂,使得周圍的空氣都不新鮮了。

  于是,我想到一個地方——天臺。

  “我拋棄了自己?!?p>  無聊的女人,無趣的問題。

  但是,為什么呢?

  為什么我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為何我來此漫無目的?

  為何現(xiàn)在,我每踏上一步臺階,都感覺如此乏力。

  黑暗。

  我邁出的每一步都是黑暗,因為我無法抬頭接受那片光明。

  直到——打開了那扇大門。

  我來到樓頂天臺,向著前方的護欄走去。

  我的眼中沒有風景,遠處的黃昏,陌生而無味。

  風刮得毫無力量,好似我疲乏的身體,不愿去思考任何問題。

  我從內(nèi)袋中抽出香煙,往唇上送去。嘴里苦澀的煙蒂,在煙頭被火苗引燃的一刻,深吸一口,帶給我肺中干爽、清純的煙塵。

  只有當傾吐薄霧的瞬間,我才會覺得世界被暫時染色。

  現(xiàn)時的天是紫調(diào),而不是幽藍;云彩是暗橙,不是灰色;山痕是炭黑,不是青綠。

  我的手掌早已“溝壑縱橫”,而不再稚嫩。

  是?。?p>  我記得人生中的每一次,友情、愛情也好,親情也罷。

  可我只記住了它們瞬時的“美好”,而忘乎了現(xiàn)在。

  我一無所有。

  香煙燃盡,快樂的長短不及夕陽朝暮,可我仍會選擇繼續(xù)遺忘。

  “陸羽,男性,二十歲,身高一百七十五厘米,體重六十千克,沒有性格、愛好、特長、榮譽、目標,甚至是夢想。”

  又是那個女人。

  矯揉造作的口語,不用回身確定,我也可以肯定是她。

  她是臨時班長?

  為何緊盯我不放?

  我朝著前方的天空說道。

  “和別人搭話前,最好先進行自我介紹,不然會顯得沒有禮貌?!?p>  “葉舞,女性,二十歲,身高一百六十五厘米,體重四十千克,性格活潑開朗,愛好和特長是芭蕾舞蹈,榮譽......”

  真是一個愛自說自話的人啊。

  “我和你一樣?!?p>  重復一遍。

  我要怎樣闡述她才能明白,我討厭......

  “沒有目標,沒有夢想?!?p>  當我毫不在意時,她便已經(jīng)走近我的面前。

  她伸出手,用手指掐住了我欲往下扔的煙頭。

  “不可隨意亂扔垃圾?!?p>  我朝她看去。

  仍然覺得她的打扮穿樣是輕浮一類的女人。

  “你是誰?”

  我將煙頭用力奪回,彈飛去天臺的墻角處。

  “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而且,我也說過,不可以亂扔垃圾!”

  愚蠢至極,“爛好人”一個。

  她跑去將煙頭撿起,找尋不見垃圾桶,隨之竟裝進了自己胸前的口袋。

  真是做作。

  我朝她喊道。

  “蠢貨,世界上有無數(shù)的煙頭被扔在角落,多一個不會有人知道的?!?p>  “可現(xiàn)在我知道了你扔的一個?!?p>  無可救藥。

  看她不如看那無味的風景,風景還有自知之明。

  當我即將轉(zhuǎn)眼,一陣狂風瞬時刮起。

  她的裙子被風掠起,裙角隨風口擺動。

  似乎是她不愿讓我看見自己出糗的一刻。她隨風旋轉(zhuǎn),輕盈如鳥兒回旋,腳尖如點水面,風如那蕩起的漣漪。

  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優(yōu)雅的回舞一圈之后,便雙手捂住裙擺,漫步朝我走來。

  狂風停了。

  我的身旁多了一個愚蠢的女人。

  她享受般閉上雙眼,感受著乏味的清風拂面,嘴角一抹微笑流露。

  我不知,她是展現(xiàn)給我,還是這個世界。

  她對我輕聲說道,而我此刻能看清她憔悴的面容,只剩嘴唇還水潤。

  “沒有目標和夢想,怎樣為好呢?”

  怎樣為好?

  重拾以往?我絲毫沒有那種力量。

  我順風意回道。

  “創(chuàng)造?!?p>  創(chuàng)造?我真是說了個滑稽可笑的詞語啊。人類連重新嘗試的勇氣都沒有,哪敢去造夢!

  但她卻睜開了充滿期盼的、令人不快的眼睛,看著我說道。

  “說得好啊,那你嘗試過創(chuàng)造未來嗎?”

  “人各有志,分別各方?!?p>  我只覺得與她對話,完全浪費口舌。

  而我只想一個人獨享天臺。

  突然,她倚靠去護欄,以一個華麗的跨越,站在了房頂?shù)倪吘?。她雙手展開,深呼吸一口氣,毫無目的地朝天空吶喊。

  “飛吧!鳥兒!”

  她無意義的宣泄,在我看來好似蠢蛋。

  似乎是在她翻越護欄的那一刻,一本用干花做外殼裝飾的手賬本,掉落置她的腳后跟。

  我朝她靠近,俯身去撿手賬本時,她問我。

  “人啊!生來的意義是什么???”

  為何要問我這些問題?

  為何站在屋檐角邊?

  自尋短見。

  她就像斷絕世間的影子,在沾染世間的時刻,釋然迸濺。

  生來的意義?

  我怎么可能知道。

  看她欲往下跨出步伐的樣子,我不禁回應。

  “想死,那就去死好了!”

  只是,我沒能想到,此刻脫口而出的話,最終釀成了悲劇。

  當我撿起她的手賬本時,她朝我莞爾一笑。

  那是一抹似曾相識的微笑。

  風卷起她的長發(fā),頓時飄來一陣木槿花香。

  她的身體傾斜向外倒去,雙手朝身后展開,腳尖緊貼房檐邊角。

  她身著白色襯衫,宛如一只白鴿展翅向空。

  昏沉下,暮色勾勒出她身軀妖嬈的光線,那是多么的美麗、曼妙。

  我仿佛看見鳥兒騰空一躍,抖落無數(shù)羽毛,飛舞向夕陽。

  她好似在這一刻擁有了所謂的目標和夢想。

  我太久沒見過夢幻,宛如癡迷神話般,陶醉地盯著她。

  如灑盡最后的羽翼、失去了飛翔能力的鳥兒。

  鳥兒拼盡終生。

  她墜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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