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撩漢
“哼哼棉?!卑总齐x頂著張大紅臉又說了一次,心說這回你要是再聽不見,我寧可自己爬進去買,也絕不再說第三次。
事實證明,她需要爬著進入超市,因為她說的聲音太小,兩人距離又沒有那么近,卓恩也壓根沒有那方面的經(jīng)驗,還是沒聽清。
“白芷離小姐,能麻煩你張開嘴說話嗎?很晚了,很冷的。”卓恩這次有點煩躁,隱約的有種不太磊落的預(yù)感。
“衛(wèi)生棉,衛(wèi)生棉,這次聽到了吧。”說好幾次卓恩都沒聽清,白芷離的暴脾氣也上來了,扯過卓恩的耳朵一通大吼。
有什么了不起,像誰不會大聲說話似的。不就是衛(wèi)生棉嗎,全天下適齡女子都要用的東西,有什么不能說的?
你好意思聽,我就好意思張嘴,特么地!
卓恩哪能想到她要買的是這個玩意兒啊,愣怔怔地,臉騰的紅到耳根子后邊,牙齒緊緊地咬住,從腮部皮膚上可看到清晰的牙齒印。
如玉的手指蜷縮在掌心握緊,真特么地想揮出去?。?p> 一時間,車里的氣氛異常僵凝。卓恩的太陽穴上青筋突突地跳,他從沒想過有一天會淪落到給只有幾面之緣的女人購買衛(wèi)生棉。
握在方向盤上的手背上血管凸起,可怖的盤繞著,向世人宣告著它的主人的怒火幾可燎原。
他不好意思地微微側(cè)頭,把拳頭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掩飾尷尬的同時思考著用什么話術(shù)來拒絕比較合適。卻不料眼睛正好落在一個白色的購物袋上,袋子里的東西露出個深藍色的邊角,邊角上有個很醒目的字,舒!
白芷離順著卓恩的目光,也看到泥地上的那袋東西,臉色更紅了,小脖一梗,“這也不怪我呀,我都買好了,要不是你女朋友推我,我能摔倒嗎?我要是不摔,也不會把東西弄丟。花我五十多塊呢,沒讓你賠錢就不錯了。還有我這腳,這衣服,明天能不能上班都兩說,幫我買個東西怎么了?至于你氣勢洶洶的嗎,要吃了我是怎么地?!?p> 熱流越涌越?jīng)?,大有打底褲無法負擔的趨勢,白芷離心急火燎,而卓恩還僵硬的坐在位置上一動不動,想是在去和不去之間做著艱難的抉擇。
說實話,要不是確實腳疼得不行,要不是她想腆著臉就此打亂卓恩和艾拉之間不明不白的夜晚,她是真張不開這個嘴讓他給她買這么私密的東西。
“啊,算了算了,我自己去。這世道,人都是沒有公德心的,自己做錯事都敢做不敢當,上哪去找什么紳士,什么承擔責任,都是神話。我自己去算了,卓恩先生還是趕緊去找女朋友最重要。黑燈瞎火的,別再跟別人跑了?!?p> 白芷離一臉無奈加失敗的做勢去推車門,痛心疾首的樣子讓卓恩更加的慚愧有加。
最終,卓恩鐵青著帥得天怒人怨的臉下車去買衛(wèi)生棉,拿出心里的小本本又給艾拉記了一筆,對她的厭惡更重了。
白芷離聽著車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開心的翹起唇角。腳踝確實疼,也并沒有疼到不能走路的那一步。之所以這么干,只是為了盡快的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把人早點綁在身邊而使用的小心思。
幻想頂著一張盛世容顏的絕色男子站在衛(wèi)生棉專柜,皺著眉頭細心挑選衛(wèi)生棉,丟臉又不得不做的痛苦模樣,笑得更歡。
馭夫,從此刻開始。
無端被坑的卓恩頂著收款小姐的眼神盤問,拎著一袋子各種品牌的衛(wèi)生棉落荒而逃。不知道她慣用的尺寸,只好挑看著包裝順眼的按樣各拿幾包。
回去的路上,白芷離不好意思說話,卓恩憤怒難當,不想說話,車廂里保持著詭異的安靜,卻浮動著說不清楚的不安躁動。
把人送到樓下,卓恩以為劫難可以結(jié)束也好回去理理亂成一團的思路,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著白芷離下車走人,卻不想白芷離這廢物人沒走成不說,還成功趴在地上了。
她敢發(fā)誓,這次絕對不是故意的。再想獵艷,也不會在一個晚上使用兩次相同的詭計。
先前在超市門口那一跤已然弄了個灰頭土臉,這次再一摔成了泥猴兒,狼狽得簡直沒法看,白芷離要被自己蠢哭了。
卓恩的臉瞬間變得比夜空還要黑。
“卓恩先生,謝謝你送我回來。很晚了,你快些回去吧,開車要小心。我緩一會兒會自己回去的,再見?!?p> 白芷離閃爍著兩只水眸,貝齒咬住紅潤的唇角,努力的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
看著小蟲子一樣拱著小身子往起爬的女孩,卓恩終是沒能忍得下心,恨恨的犧牲了自己第一次穿的昂貴西裝,把人抱起來踏進電梯。
也不知道為什么,女孩故作堅強的樣子落在他眼里,他的心尖有點滋兒滋兒的疼呢。尤其那兩只春水樣的眼睛,要不是不認不識的太過唐突,他都想上去親兩下。
老式樓盤沒有電梯,五樓不矮,懷里的人雖然亂糟糟、濕噠噠的一小團,卻肌骨清奇、腰肢柔軟,手感好,味道也香甜,卓恩的心跳得有點快,額頭冒汗。
進入屋子里以后,白芷離邀請氣喘吁吁的卓恩坐一會兒,然后單腿蹦著進入浴室,用個什么東西在身后擋著。
卓恩怎么看都覺得白芷離拿著的那個東西特別的眼熟。
白芷離神速的洗了個澡,換上衛(wèi)生棉,清清爽爽的穿著浴袍出來時,卓恩正沉著臉拎著自己的西裝聞聞看看,帶著那種分明十分嫌棄,卻又帶著九分舍不得的糾結(jié)。
“很抱歉弄臟了你的衣服,你要是還有別的外套可穿,就留下,我給你洗洗好了?!卑总齐x壓住狂笑的沖動,低頭做乖寶寶狀,把愧疚和難過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卓恩鐵青著臉,斜睨著白芷離一身純白的浴袍,如墨的長發(fā)瀑布樣披在腦后,不時滴著水,微垂著頭,露出的后頸上一小片肌膚,白得恍眼。
最后來,卓恩沒有辦法的把外套留下來交給白芷離清洗,捏著自己干得發(fā)燥的喉嚨,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的地方,卓恩下車前,看著空空的副駕駛位置,終于知道白芷離用來遮住身后的那個眼熟的東西是什么了。
次奧,那是他的車座墊!
這個能惹禍的死女人!什么時候把座墊順走了,他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
這邊白芷離抱著滿是泥水,又沾了不少她鮮血的外套,樂得在床上打滾。
有了外套做鴻雁,等于有了和他再次接觸的明正言順的理由。
老天爺都幫忙,太特么好了。
折騰了大半夜,她睡意消失,精神得很,睡不著開始和米書煲電話粥。
當她在米書的無數(shù)次驚呼中把事情全部說了一次以后,米書抱著電話非常感慨的做了個總結(jié),“姑奶奶,本宮認為,若是把你周身所有的技能都放在一起比較的話,撩漢應(yīng)該排在第一位。”
聽到死黨的評價,她氣得直接摔了電話。
什么撩漢,她這是捍衛(wèi)領(lǐng)地主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