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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指驚雷

第七章 死局

百指驚雷 老襯不喝老陳醋 3132 2021-03-15 22:04:36

  “看我把你碎尸萬段!”周刀咬著牙,低聲咒罵,他的聲音很快淹沒在人群中。

  討伐軍內(nèi),會堂,臉上掛著疤痕的周刀站在大廳中央,表情不屑,周圍是喧鬧的人群,其中均是討伐軍內(nèi)的士卒。

  “安靜!”會場中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大喝道,嘈雜立馬壓下。老者眼神似鷹,掃了一眼皮膚黝黑的周刀,似乎要把他洞穿。

  大胡子旁,是個文質(zhì)彬彬的青年人,皮膚白皙,兩道劍眉倒插而下,眉宇間側(cè)露著蕩然正氣。初次見到他的人,幾乎是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這樣的人,就應(yīng)該是討伐軍。

  “斯文敗類!”周刀在內(nèi)心醞釀著一百種折磨他的辦法?!笆虑檫^去,讓你生不如死?!?p>  青年人察覺到了周刀異樣的目光,他溫和地看了周刀一眼,露出淺淺的微笑。周刀幾乎肺都?xì)庹恕?p>  “咳咳!”大胡子清清嗓子,此刻會堂里已經(jīng)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靜氣地等待著下面的話,其中更是有人表情痛苦,不是因為同情這個刀疤臉,而是不滿意對他從輕處置。周刀性格蠻橫,平日在討伐軍得罪了不少人。

  但不論怎么說,自己都是一等戰(zhàn)將。周刀內(nèi)心暗喜,何況這次行動,勢單力薄,也把斗笠人暫時擊退。再不濟(jì),也不會遭多大禍。想到這里,他挺起了胸膛,目光直射在場的人。

  “接下來對一等戰(zhàn)將周刀進(jìn)行審判?!贝蠛勇暼艉殓?,他掃了一眼臺下的周刀,仿佛也在忌憚“一等戰(zhàn)將”這個頭銜。

  討伐軍內(nèi),有元老、戰(zhàn)將、士卒三種身份。只有優(yōu)秀的戰(zhàn)將才能成為成為元老會的一員,當(dāng)然,也有因為擅長運籌帷幄破格提升為元老會成員的人,比如讓周刀咬牙切齒的青年人。

  “隱匿妖魔痕跡,私自讓妖魔混入手下軍隊,還和叛軍聯(lián)手,企圖發(fā)起內(nèi)亂,周刀,你可知罪!”大胡子一氣呵成,聲音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yán),臉上的皺紋刻著無法磨滅的歲月。

  沉默。

  “咚!”

  周刀跪下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臺上的元老會。隱匿妖魔,聯(lián)手叛軍?妖魔混入了手下軍隊成了隱匿,和左益陽那群混蛋碰上了,就成了聯(lián)手叛軍?蒼老的聲音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什么,但左耳進(jìn)右耳出。唯獨最后兩個字,如鳴鐘般撞擊著他的心臟。

  “死刑,三天后執(zhí)行!”

  文質(zhì)彬彬的青年投下憐憫的目光??粗悄抗?,思緒如閃電般穿過腦海,隱約間,事實的輪廓以其獨有的姿態(tài)浮現(xiàn)。

  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沒有這么簡單。會堂里元老會的成員依數(shù)起身,正欲離開,身后卻爆發(fā)出一陣嘈雜。

  “陷害!你搞清楚了怎么回事了?”

  “老糊涂,沒腦子就趁早下臺!”

  ......

  是自己手下的親衛(wèi)隊,他們也參與了旁聽,周刀淡淡地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抬起手,輕輕地晃了晃。

  喧鬧聲戛然而止,眾士卒咬牙切齒地憤然離去,眼中滿是不甘。

  大胡子不動聲色地看著這場鬧劇,冷冷“哼”了一聲,不慌不忙地離開。青年人緊跟其后,再次和周刀對視。

  “刀疤臉,真替你可惜。”青年人白凈的臉上掛著微笑。周刀還沒來得及張口反擊,雙手已被人反扭,“咔擦”一聲,一等戰(zhàn)將眨眼間就成為了軍事死刑犯。

  “斯文敗類,你給我等著!”周刀吼叫著被拖出大堂,雙目怒睜,帶著滿溢的殺氣。只見青年人大手一揮,兩旁的人立馬上前在周刀脖子上狠敲一下,一聲悶哼,周刀便暈死過去。

  一片漆黑,周刀渾身酸痛地爬起,他搖晃著站起身,極力回憶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

  “對了,會堂?!敝艿蹲匝宰哉Z,眼睛開始適應(yīng)黑暗,他終于看見立在兩米開外的鐵柵欄。那個斯文敗類把自己敲暈后就扔到牢房里了。周刀冷冷一笑,雖然手上沒有武器,但好歹自己是對上玄古級別妖魔面不改色的一等戰(zhàn)將。

  “咳咳?!敝艿堆b作不經(jīng)意地咳嗽,躡手躡腳地挪到柵欄前,雖然一片漆黑,但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看守人數(shù)不下五人,而且每一個都精神緊繃,如臨大敵。其中一個看守似乎被周刀的咳嗽聲吸引,鐵青著臉走到柵欄面前,死死盯著他。

  周刀看見,看守正是自己手下的士卒,他松了一口氣。

  “小張,這什么情況?”

  名為小張的看守不動聲色地看著周刀,像是在看一尊雕塑。突然,看守不知從哪里抽出一串鑰匙,利索地打開了監(jiān)獄的門。正當(dāng)周刀暗自竊喜之時,開門的看守猛地抓起他的頭發(fā),幾乎使出全力,將周刀的腦袋往墻上撞。

  “咚?!?p>  一陣沉悶的聲響。周刀沒來得及反應(yīng),頓時感覺頭昏眼花。怒火一下竄了起來,也不管眼前這個是不是自己的手下,趁著看守放松的空隙,使出全力揮出右拳。

  周刀的實力和李淮不相上下,如果手上拿著武器,面對手下的士卒,以一敵百簡直小菜一碟。即便是空手,倘若使出全力的一拳,其威力不亞于百斤巨石的沖擊!

  “噗?!敝艿兜闹厝浪来蛟诳词厣砩?,發(fā)出沉悶的回響。周刀的出手雖然完全命中,但對方紋絲不動。

  不對,這個手感不對。周刀額前冒出冷汗,一個驚悚的想法竄過腦際,還沒來得及理順?biāo)悸贰I磉叺目词乩淅湟恍?,抬腿掃向周刀。周刀下巴瞬間受到一陣猛烈的沖擊,身體不由自述地往后倒去,臉上濕乎乎的。

  其他看守聞聲而來,看見倒下的周刀,紛紛視若無物。曾經(jīng)是周刀手下的看守面無表情地把牢房鎖上。

  “老鼠就是不老實啊?!?p>  深夜,月明星稀,監(jiān)獄不遠(yuǎn)處的S城集市燈火通明。討伐軍的監(jiān)獄設(shè)在S城人類活動地域的中心,周圍有一個碩大的人工湖包圍。集市上,人群嬉鬧熙攘。而在集市不過數(shù)百米的監(jiān)獄里,周刀卻一身狼狽地躺在牢獄中,清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嘴角和鼻孔流出的血液已經(jīng)干裂,他表情空洞,如果不是胸腔的起伏,說是死了也絲毫不值得懷疑。

  一等戰(zhàn)將的功名未免也太可笑,如今還不是淪為滿臉是血的廢人。

  廢人......

  周刀痛苦地回憶著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但記憶的到了自己在會堂昏迷后就斷了。為什么自己的力量在醒來后完全清零,他完全沒有頭緒。如果能夠恢復(fù)力量,說不定就能逃出這里了。

  “嘶?!庇沂忠魂嚧掏矗艿杜榔鹕?,借著月光觀察自己的手臂。一根手指般粗細(xì)的線自手腕開始一直延伸到肩膀,橫穿整條手臂。

  這是什么?周刀意識到自己的力量消失很可能和這條線有關(guān)。借著月光,他再次細(xì)細(xì)觀察手臂上的異象。線條上的淺綠色漸漸浮現(xiàn),如青翠欲滴的春葉。

  青碧線!周刀身體一震,腦中“轟”的一聲,最后一絲希望也完全熄滅。他茫然地跪下,垂著頭,安靜地等待著。他苦笑著搖頭,自言自語“根本不用三天后的死刑,活不過明天了?!?p>  青碧線,是妖魔慣用于人類俘虜身上的劇毒,可以說,所有被妖魔抓走的人類,幾乎都逃不過成為這種毒的實驗。青碧線,必須將妖力灌注在刀刃上,再將刀刃插入實驗的體內(nèi),必須等到毒完全進(jìn)入實驗體內(nèi),才能夠拔出。青碧線這種毒對于普通人類,性價比不高,但對于討伐軍,傷害性極大,特別是武力高強(qiáng)的戰(zhàn)將,如同死亡的鳴鐘。

  因為中了青碧線,首先會廢掉人的力量,普通人會感覺全身軟綿無力,而換做戰(zhàn)力高強(qiáng)者,則會淪為常人,此生難再翻身。

  “周刀已經(jīng)死了......”滿臉血漬的男子跪在月光之下,喃喃自語。

  S城魔域。

  “這次突襲,你做得很好。”

  “差了點,沒把雷劍給弄掉?!?p>  “不會,至少討伐軍又少了一個有用的人?!?p>  斗笠人細(xì)細(xì)把玩著一把手臂長短的匕首,聲音冷淡。坐在他對面的,不是別人,正是討伐軍元老會中的青年人。他瞇著眼,嘴角掛著嘲諷般的微笑。

  “咻?!?p>  一邊飛刀擦著青年人的臉破風(fēng)而去,死死插在墻壁上。

  “你臉上的笑能不能收斂些,很惡心。”

  “我可以把這理解成對位高權(quán)重者的敬畏嗎?”

  青年人身后的刀化作一道黑霧,繼而散去。斗笠人上前一步,手中再次凝聚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尖對準(zhǔn)青年的眉心。

  “少說兩句,沒人當(dāng)你啞巴。我從來沒認(rèn)可你。”

  “你也不想想,幻魔會受傷,是誰的功勞?”

  斗笠人手上的動作變得僵硬。

  在雷劍上岸后,自己急功近利,幾乎沒有計劃就帶著另一個妖魔把雷劍引到荒郊野嶺。本來想著能夠一舉摧毀雷劍,不料李淮早已看準(zhǔn)時機(jī),出手突襲幻魔,而那時候自己的首要任務(wù),便是保護(hù)幻魔。

  還好,幻魔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不然眼前這個青年也不會悠然自得地坐在這里。

  “明天是周刀的死期,那三個人肯定會硬闖討伐軍大牢。我會叫上傅卜?!?p>  瘋子傅卜,妖魔中唯一的人類,也是人類中的異類,論陣法,如果傅卜第二,左益陽永遠(yuǎn)也排不到第一。

  匕首寒光閃爍,濃厚的殺意布滿斗笠人雙目,他緩緩點頭。

  

老襯不喝老陳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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