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小跑著穿梭過幾個街道,總算回到了家中。伊藤不等平復因為奔跑而瘋狂跳動的心臟,反鎖了大門。但這樣并不能讓伊藤安心,伊藤拉起門上的防盜鏈,然而防盜鏈卡扣處因為許久沒用上頭已經(jīng)積攢了一層厚厚的銹跡,鎖頭在鎖扣上不斷地劃過,發(fā)出刺耳的聲音。
“快一點...快一點啊?。。?!”伊藤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粗暴,然而鎖頭因為銹漬開在了卡槽的中央。
“給我——進去?。。?!”伊藤雙手緊緊扳住卡扣,甚至用上了自己的體重的力量。
“啪”“咚!”卡扣應聲推到了卡槽的最低端,而伊藤卻因為突然失去重心而側翻栽倒在地板上。
“呼...呼...”見防盜鏈鎖上后,伊藤的內(nèi)心總算是有了些許的安全感,開始大吼的喘起氣來。
“水...”伊藤從地板爬了起來,走向廚房,因為長時間的狂奔讓她的喉嚨干燥,不等去拿杯子,伊藤直接打開水龍頭,側過頭去,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水龍頭涌出的水流順著伊藤的嘴角劃到了另一邊的臉頰,又順著脖頸流到了領口里。
此時,或許是緊張得以緩解,或許是氣力用盡,伊藤癱軟的滑坐下來。領口被冷水浸濕,里面的內(nèi)衣也感受到了些許的潮濕。讓伊藤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該如何是好?今天躲了過去。那明天又會怎么樣?看大久保的樣子,怎么想都不會這么簡單的放過自己。伊藤用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感覺若是放松半分,她便會控制不住,哭出聲來。
“誰來...幫幫我——”伊藤在內(nèi)心呼喊著。
此時,腦中閃過了一個男人,男人頭發(fā)總是亂糟糟的,總是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做事吊兒郎當,卻又好多管閑事。
馬良?我腦子里為何會想到他?伊藤如此想到。但是覺得自己的想法過于可笑,伊藤搖了搖頭。
唯獨馬良他是不會來幫自己的。
“咔嚓咔嚓”大門傳來了鎖頭插入鑰匙的聲音。
“?。。?!”伊藤嚇的身子一抖,更加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發(fā)出任何聲音。眼淚“刷”地一下便流了下來。
這一瞬,伊藤的腦中已經(jīng)閃過了無數(shù)個最壞的結果。
“吱呀——”門被打開了?!斑抢病钡T只開了一個角,卻被防盜鏈給死死的卡住了。
“鈴!?。?!————給——給老子把門打開!”門外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暴躁,還帶了幾分醉意,不停的拉扯著大門,鎖鏈被扯鏘鏘做響。
但這聲音,卻讓鈴從某種程度上松了口氣。
這人不是大久保。
“賤人你是不是有病??。??為什么要把這個扣上???給老子打開!”門外的男人,繼續(xù)拉扯著大門,嘴里咒罵著。
“是...是,馬上就來,爸...爸?!?p> 伊藤走向大門,扯起卡扣——然而和剛剛一樣,卡扣又死死的卡在了卡槽的中央。
“誒?”伊藤扭動著卡扣,上頭的銹漬被碾成粉末,嘩啦嘩啦的落在了地上,而伊藤的手也被染上了鐵銹色。而卡扣卻紋絲不動。
“媽的——老子今天本來手氣不好,輸了四萬,你這婊子養(yǎng)的東西還來氣我?”門口的伊藤父親不斷地咒罵著,仰頭飲完了手中的廉價威士忌。反手把手中的瓶子摔倒地面上。
“砰!嚓!”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他娘的!皮癢了?看老子今天怎么教訓你??!”伊藤父親擦了擦嘴角,雙手抓住了門,用腳用力地蹬向了墻面。
“蹭——咔啦!”大概是多年未經(jīng)保養(yǎng)被銹蝕的嚴重的緣故,防盜鎖的鏈條被硬生生的扯斷了。
“啊...”斷裂的鏈條碎片劃過還在按著卡扣的伊藤的手掌,灼熱的刺痛讓伊藤不由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幾乎同時,鮮紅地血液便從掌縫中滲了出來,滴在了地板上。
還不等伊藤對此作出任何反應,推門而入的父親便抬起腳朝伊藤的肚子踢了過去。
“賤人!叫你讓老子費事!”伊藤的父親叫罵到。
被踢出兩三步外的伊藤只能蜷縮起身體,用手臂緊緊地護住了腦袋。
隨后而來的便是父親的叫罵聲,拳腳打在自己身上的聲音。
伊藤沒有吭聲,伊藤不敢哭喊,若是哭喊,換來的只有更加粗暴的拳腳。
等他消了氣,累了,自然就結束了。
手掌上的血滑過手臂,沾到了打在自己手臂上的拳頭上。
“嘖!臟老子的手?!备赣H絮叨著“把這里打掃干凈!”便像是對伊藤失去興趣般,走開了。
還得多虧自己手上受了傷,不然父親絕不會這么兩下結束,伊藤苦笑著,竟覺得自己有幾分幸運。
伊藤踉蹌的爬了起來,回過頭,望著滿地狼藉。
“得先去包扎,還得把這些清理干凈才行?!币撂汆卣f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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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剛好是高中放學的時間,學生們續(xù)續(xù)走出了學校,一個男人正在面前的女校前張望著。
“呀!那邊的同學,我想請教一個事兒?!蹦腥藵M面笑容,對眼前的四個女學生說到。
“誒?搭訕?”一個女生捂住嘴笑起來。
“搭訕什么,超惡的~”另外幾個人嘰嘰喳喳的笑了起來。
“那個,我想問一下,請問你們認識一個叫伊藤鈴的人嗎?”
聽到伊藤的名字,帶頭的女孩眉角一挑,說到“哦?你找伊藤干什么?”
“不會是,伊藤的男人吧?”另外一個女孩兒笑著說到。
“嘖,伊藤這賤人,就憑著自己一張臉到處釣凱子,讓人火大?!绷硪粋€小聲念叨著。
而這句話,卻被男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莫非你們和伊藤有什么過節(jié)?”男人問到。
“什么過節(jié)不過節(jié)的,就是看著那張臉來氣罷了?!睅ь^的女孩兒說到?!拔刮刮梗阍摬粫鞘裁匆撂倥^來的打手吧?!迸⑸陨院笸肆艘徊剑a充到“我勸你不要對我動手比較好,知道我男朋友是干什么的嗎?”
男人擺了擺手“沒有沒有,其實我也是,和伊藤有些過節(jié)呢?!蹦腥诵χf到。
“哦?有意思?!迸翰逯?,咧嘴笑到。
“那么,伊藤她人呢?”男人繼續(xù)問到。
“誰知道?”女人攤開手“她今天請假了?!?p> “嗯...也難怪。”男人自顧自的點了點頭。
“哦?莫非她請假和你有關?”男人的動作引起了女孩的好奇心。
“那就任君想象了?!蹦腥诵Φ?。
“有趣,你想知道什么?”女孩瞇著眼,朝男人問到。
“前面不是有家可麗餅店嗎?我請你們,咱們慢慢聊。”男人說到。
“這不是挺上道的嘛,不過事先告訴你,別動什么歪腦筋,不然沒你好果子吃?!迸⒄f到。
“怎么會,畢竟咱們都是討厭伊藤的同伴嘛,我叫大久保?你呢?”大久保朝女孩伸出了手,笑著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