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一切發(fā)生的有些突然,吳文天原地愣了三秒。
“阿陽,沒想到你還有這膽量。”
龍陽看著地上的白色石塊有些眼熟,他低頭看向胸前,只看到被他纏繞的灰白色石頭竟然四分五裂,只留下一點掛在上面。
龍陽十分生氣,只覺得體內(nèi)氣血翻涌,心臟撲通亂跳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將脖子上的布條用力拽下將剩下的灰白石塊和長生訣重新揣入懷里。
“把那本書還給我?!饼堦柹斐鍪种钢鴧俏奶煺f道。
吳文天對龍陽的表現(xiàn)一臉譏笑,“你是不是瘋了,偷了我的東西還敢這么和我說話?!?p> 龍陽眉頭一皺,生氣的說道“我說了,我沒偷。”
剛才的刺激讓龍陽熱血沸騰。血流加快龍陽的腦袋有些發(fā)脹,他的思想跟著有些混亂。他將那本不屬于他的書也當成自己的。此時腦袋里竟然想著把那本書也搶過來。
吳文天見龍陽惡狠狠地撲來,急忙喊道:“文海,快過來?!?p> 吳文海有了大哥的指示立刻加入進來。龍陽沒有退縮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力氣和兩人扭打在一起,竟然絲毫沒落下風。
又過了一會張壯緩了過來。此時三人的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幾處紅腫,只是龍陽身上被滿是疤痕的皮膚蓋住顯不出來。
張壯臉上的疼痛緩解了,他站起身朝著三人走了過來。吳文天眼尖給吳文海使了個眼色,兩人主動讓出一條路。
屋子里可以用雞飛狗跳來形容,好在其他人都在收集點的倉庫收拾沒有那么快回來。
最終張壯將龍陽壓在身下,左一拳右一拳的打著。為了不讓臉上的傷再次疼痛,他特意小聲嘀咕,“讓你打我的臉,讓你打我的臉?!?p> 吳文天看著龍陽完全腫起來的臉和嘴角不斷流出的血水,感覺已經(jīng)差不多了。他上前勸說道:“算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p> 吳文天不提醒還好,一提醒張壯更加生氣。嘴里的話也變了,“你個丑八怪,昨晚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敢回來偷東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吳文天心知這頭蠢豬發(fā)瘋了,他給吳文海使了個眼色,便往門口走去。
他可不想再趟這趟渾水,要是出了人命,可不是趕走那么簡單了。
龍陽一時被打蒙了,加上他已經(jīng)沒了力氣,心中升起了放棄的想法。
恍惚間龍陽的取眼前出現(xiàn)了柱子的聲音,腦中想起了剛才柱子對他說的話。那些話重新讓龍陽燃起了希望,他的手在四周胡亂的摸索,很快一塊木制的東西出現(xiàn)在他的手里。
龍陽也不知道自己抓住的是什么,只是覺得這東西有些分量。他咬著牙使上吃奶的力氣將它甩向張壯。
一陣嘈雜聲傳來,剛出門口的吳文天回過頭來。
他看到張壯蹲在地上,他的身邊是翻倒的桌子和滿地的陶瓷碎片還有水。而后蹲在一邊的張壯傳出了殺豬般的叫聲。他喊道:“?。∈茄?!我腦袋破了!疼死我了!我要死了......”
說道底張壯也只是個十多歲的孩子,見到血的那一刻他徹底慌了。
龍陽從地上站了起來,他晃晃悠悠走向吳文天,從他的懷里把魔能強化手冊拿了出來。
吳文天和吳文海沒有阻攔,說實話他們倆也慌了。他們在外面流浪的時候也見過血,真正讓他們的慌的是龍陽剛才看他們的眼神和他身上散發(fā)的那絲令人窒息的氣息。
龍陽走后他們急忙上前查看張壯的傷勢。兩人手上沒個輕重,弄得張壯慘叫連連痛苦不已。好在張壯的腦袋只是被破掉的茶壺劃了個口子,看上去并不嚴重。
龍陽從屋子里出來后心里有些慌亂。此時他也想去看看張壯,但他害怕再發(fā)生點什么便沒有留下。
門外龍陽沒有走遠他靠在墻邊,聽著屋里的聲音。雖然他不敢留在屋子里,但在外面確認一下張壯的傷情還是可以的。
過了幾分鐘,路上逐漸有人走動。屋子里也傳來了張壯的怒吼,他喊道:“阿陽!以后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我一定殺了你。哎呦,疼死了,你們兩個輕點?!?p> 龍陽聽著張壯中氣十足的怒吼,忽然覺得很好笑。他將那本魔能強化手冊揣進了懷里,然后從懷中將一些帶血的陶瓷碎片拿了出來。
這些碎片不是剛才的那些,而是他放到懷里的小藥瓶碎掉了。
回去的路上,龍陽回想著剛才發(fā)生的事情。這一想心就跟著砰砰亂跳久久不能平復。
天已經(jīng)黑了,東來忙完沒看到龍陽以為他去吃飯了。
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對于龍陽來說太殘酷了,東來有些擔心,于是他打開房門決定出去找找。
夜色正濃,龍陽周圍的房屋亮起了燈。他往回走的時候取了巧,沒有像來的時候那樣走育馬場的最外圍。
“這么晚了,東來大人一定回來了?!饼堦栂乱庾R的摸了摸自己紅腫的臉,“呲,好疼。”心里還不忘去想如果被東來發(fā)現(xiàn)了該用什么借口去蒙混過關(guān)。
心里想著事情時間就過得飛快,很快龍陽的身邊只剩下黑暗。如果沒有天空那輪銀白月光作伴,龍陽很可能會胡思亂想。
這些天他經(jīng)歷了很多,腦袋里也不再是空蕩蕩的,只要去想很快就能想到可怕的東西。
龍陽為自己身上的傷想了一些理由,可都一一被他否定。直到他看到遠處東來屋里的燈光他才確定一會要說些什么。
越靠近東來的住所,龍陽的腳步就越輕,生怕弄出什么聲響被東來聽到。
東來出門后先是去了北區(qū)的飯?zhí)?,在那里他沒有找到龍陽的蹤跡。
“難道南部龍國的人真的注意到他了?”東來想到這邁開蹄子在育馬場不算寬廣的路上跑了起來。
東來不知道龍陽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南北龍國的局勢他十分清楚,能讓南部龍國惦記著,那他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其實東來不愿在這件事上細究,因為他不擅長這些,也因為是黃春花的擺脫。
其實只要他結(jié)合黃春花的身份,在加上南部龍國這一細節(jié),龍陽的身份他應(yīng)該很容易猜到的。
路上東來神識全開,感應(yīng)著周圍,很快在靠近東區(qū)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龍陽。他沒有上前還是在不遠處跟著,見龍陽一直朝北走便安心的回了自己的居所。
屋子里東來運轉(zhuǎn)長生訣驅(qū)趕一身的疲憊,他的身邊淺藍色的光點向他聚集,像極了天空的星河。
龍陽進了院子后他的兩只耳朵微微抖動,抖動的軌跡動作和他是馬的時候一模一樣。身邊淺藍色的光點隨著東來睜開雙眼逐漸消散。他站起身來,向房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