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年男子說完背著手離開了,他身后的幾人也跟了出去,唯獨留下一人不停地在那催促。
龍陽和他對面的人都被聲音吸引。龍陽趁著這個機(jī)會看清了那人的全貌。那人臉的全貌讓龍陽更加吃驚,差點被嘴里的飯噎著。而那人也好不到哪去,竟和龍陽有著相同的動作。
短暫的沉默對面那人笑了起來,“哈哈哈......”笑了幾聲那人接著說道:“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新來的嗎?”
龍陽笑著點了點頭,回道:“嗯,剛來。”
“哈哈哈,別笑了真難看?!?p> “哈哈哈哈?!?p> 一老一少笑的很開心,這也惹得周圍的人紛紛側(cè)目。
“兩個丑八怪不知道在高興什么?!?p> “可能是找到了同類吧.”
“哈哈哈哈......”
“小聲點,那滿臉刀疤的人和許大人有著某種關(guān)系?!?p> “快吃飯,別說了。”
那人的飯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說道:“他們都叫我司鏡,晚上如果沒事可以來找我,如果你想認(rèn)識一些字的話。我就住在東區(qū)的最里面,出了東區(qū)就能看到我的屋子?!?p> 看著司鏡轉(zhuǎn)身離開,龍陽忽然站起身,說道:“我叫阿陽。”
司鏡沒有回話,他背著手朝著大門的方向走去。
龍陽還沒吃完便被人趕了出去,出了飯?zhí)么箝T他很快便找到了二十八組中的成員。
“阿木,我在這?!饼堦枌χ贿h(yuǎn)處的阿木招招手。
阿木跟在張壯和吳文天的身后,他回過身對著龍陽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就不過去了。
龍陽沒明白是什么意思,他向前擠了擠想去阿木那里,可沒走幾步人群便開始移動。龍陽使不上力只能無奈的跟著他們移動。他不知道最終的目的地是哪里,反正跟著人群跟著自己的組員準(zhǔn)沒錯。
走到一處拐角,吳文天眼珠一轉(zhuǎn)在張壯的耳邊小聲說道:“老大,我們原本想了一個不錯的主意,可惜看今晚這情況是不行了。”
張壯一聽急忙說道:“怎么不行!”
吳文天被張壯的大嗓門嚇了一跳,急忙說道:“老大,你小聲點,別被他們聽到了?!?p> 經(jīng)過吳文海的提醒,張壯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是那種空有些力氣腦袋卻不怎么活絡(luò)的人,要不是吳家這三位結(jié)拜兄弟捧他他哪能做二十八組的老大。
張壯看了看周圍小聲說道:“吳文天你們原本的主意是什么和我說說?!?p> 吳文天在張壯的耳邊小說說著,張壯聽完覺得不夠,于是小聲說道:“這才哪跟哪,等我去和組長了解了解情況,我們在見機(jī)行事?!?p> 吳文天看著張壯沒入人群,臉上露出了陰險。張壯走后他對身吳文海吳文地說道:“我們走的這條路通往倉庫,那倉庫里除了木樁沒有其他東西。所以如果我沒猜錯,今天晚上應(yīng)該是要抵御草原狼。不如到時候騙他留下來......”
三人在一塊的時間有五六年了。他們當(dāng)初為了溫飽被一群野狗追過,是過命的交情不然也不會結(jié)拜。
草原狼的襲擊他們經(jīng)歷過,雖然沒見過草原狼的兇狠,但肯定比野狗要強(qiáng)。
吳文天見兩人遲遲沒有答話,心中自然知道是因為什么。他接著說道:“那些草原狼的進(jìn)攻不過是兒戲罷了,只要他躲好就不會出事的......”經(jīng)過吳文天的花言巧語,吳文海和吳文地才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
各組的成員白天累了一天,又剛吃完晚飯,這讓他們整個人都打不起精神來,加上他們說話聲音極小,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說了什么。
天邊的血色越來越多,一輪血紅露出了頭角。
遠(yuǎn)處一道道黑影在那血紅中若隱若現(xiàn),隨著血紅的增多它們逐漸清晰。
它們是草原狼,草原上恐怖的存在。它們的恐怖不在于個體而是它們的數(shù)量,每次出現(xiàn)都如蝗蟲過境,很難看到活物。好在多次的侵襲給了育馬場豐富的應(yīng)對經(jīng)驗,加之鎮(zhèn)北軍年年清繳草原狼的數(shù)量一直維持在一個可控的范圍內(nèi)。
一聲聲狼嘯從遠(yuǎn)處傳來,鉆進(jìn)人們的耳朵。從聲音判斷它們距離很遠(yuǎn)數(shù)量也不是很多。
在場的大都是十多歲的孩子。他們有的經(jīng)歷過幾次草原狼侵襲,有的剛來沒見過什么大場面,但無一例外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一絲擔(dān)憂。
隊伍行進(jìn)的速度不快,龍陽他們那組排在了隊伍的前半部分,眼神好的已經(jīng)可以看到東區(qū)倉庫的輪廓了。
排頭的那組已經(jīng)進(jìn)入倉庫,出來的人懷里抱著兩三根打磨光滑的木頭。
龍陽好奇的向遠(yuǎn)處眺望。他的眼神還算不錯,在火光的照耀下能看到一些他不曾見過的場景。
龍陽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從倉庫中出來的人懷里抱著和他大腿差不多粗細(xì)的木頭。那木頭的一端有些尖,上面好似還沾著什么東西。
這讓龍陽更加的好奇,隨著隊伍的不斷推進(jìn),身邊抱著木頭的人也不斷變多。
“咣當(dāng),咣當(dāng)”幾聲,是木頭與地面撞擊發(fā)出的聲響。
無聊而又枯燥的排隊總是很容易被忽然出現(xiàn)的聲音吸引。木頭撞擊的聲音第一時間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距離較近的人紛紛跳開,躲避腳下亂竄的木頭,防止自己的小腿和腳背被砸傷。。
丟掉木頭的那人并沒有第一時間去撿地上的木頭,也沒有對身后的人表示歉意,反而呆呆的站在原地。這時如果有人去看他的眼睛,那一定會發(fā)現(xiàn)里面滿是恐懼。
他身后的人不斷催促,有些素質(zhì)底下的人直接咒罵起來,短短幾秒的時間將他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幾秒鐘后,那人伸出一只手指向天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快......快看......”
隨著他手臂的抬起,他身邊的人也發(fā)現(xiàn)了些許不正常。
“怎么他的手臂是紅色的?”
“我的衣服怎也變紅了?”
“你的臉怎么也是紅的?”
“不!不對!快看天上!”
今夜的夜空無星無云,只有一輪血紅孤零零懸在那里,仿佛所有的星辰都在恐懼它的存在,躲避著不敢出來。
“是末世要來臨了嗎?”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p> “我......我還不想死......”
.......
人群變得騷亂,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天邊升起的那輪血紅月亮。隊伍不再向前移動,而拿到木樁的人懷里的木頭紛紛掉落。好在育馬場的地面是平整的,如果這里像臨淵城那樣路面有些許傾斜,那不少人會被失控的木頭砸死砸傷。
倉庫外一名管事很快發(fā)現(xiàn)了周圍的異常。他抬頭望向天空的血紅,心里咯噔一下。他讀過幾年書知道這種詭異的異象代表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但他明白現(xiàn)在不是擔(dān)心這個的時候。
管事的心里十分著急,眼下抵御草原狼才是最重要的。育馬場中的馭魔師們已經(jīng)分散到四個區(qū)域去布置防御法陣,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必須要趕在草原狼到來之前將防御工事建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