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七撓了撓頭知道自己這招聲東擊西沒有打好,為了自己的面子他只能另尋他法。許七斜著眼很快便看到許三身后的龍陽。
這一看之下許七倒吸了口涼氣,而后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霸趺磿羞@么丑的人”許七心里想著。
其實許七在心底對龍陽的面相不太感興趣,畢竟他在育馬場待了很長時間,什么樣的歪瓜裂棗都見過,而同為可憐人就沒必要嫌這嫌那。
許七不反感龍陽還有這一個理由,他看到龍陽穿著育馬場最下等的衣服還跟在許三的身后,這讓他很快想到自己管理的二十八組還少一個人,而他的三哥這是又來給自己送錢了。
“這么多年的哥真是沒白叫”許七高興極了。
許三訓(xùn)斥了一會也累了,而許七抓住這個空檔趕緊問道:“哥,后面這.....”
許三嘆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瞪了一眼許七然后才說道:“你們組不是少了個人嗎。”說著許三側(cè)了側(cè)身把龍陽介紹給了許七,“他叫阿陽,以后就歸你管了?!?p> “我果然沒猜錯。”許七笑的十分開心,急忙說道:“好嘞,哥,等晚上請你喝酒?!?p> 這么多年許三很了解許七,他擺了擺手說道:“喝酒就算了,你還是多存些錢等著回村娶個媳婦吧?!?p> 許七一聽娶媳婦有些不開心的說道:“哥,你趕緊走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p> 許三不由得又嘆了口氣,說道:“好好好,我回去了,你好自為之。”
剛才那人見許三要走,急忙貼了上來,殷勤的說道:“三哥,要走呀,我送送你。”
臨走前許三對龍陽了句,“以后他就是的組長,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他。”
兩人走遠許七對著那人的背影嗤之以鼻,“整天就知道拍馬屁,還不是和我一樣就管理這點人。”想著想著許七想起了從前,要不是因為喝酒推牌九耽誤了工作,他也會和許三一樣待在許府里。許七搖了搖腦袋,沒有后悔藥的他知道為時已晚。
許三走后,許七立刻換了副嘴臉。他沖著人堆喊道:“張壯!張壯!”
許七叫了幾聲和剛才許三找他時一樣的情況出現(xiàn)了。許七沒辦法只能擠進人群去尋找他口中的張壯。
不一會許七擰著張壯的耳朵將他從人堆里拎了出來。他咬著牙說道:“你個小胖子,我都不賭了你還賭,都欠我多少錢了?!?p> 那個名為張壯的小胖子一手捂著耳朵一手胡亂拍著許七的手腕,嘴里求饒道:“疼疼疼,組長,我耳朵.....耳朵快掉了,組長你快松開,我馬上就贏了,贏了就能還你錢?!?p> 許七手上加大了些力氣,他賭錢這么多年算下來還輸一個多金幣。賭攤老油條的許七根本沒把張壯的話放進耳朵里,而他的目的也不是這個。他直接說道:“還敢騙我,就剛才那副牌能贏三瓜倆棗就不錯了。”
張壯的小腦袋早就被疼痛沾滿,他依舊求饒道:“組長,耳朵真的要掉了,你快放開我。”
許七又擰了幾下才松開手,心中被許三教訓(xùn)的氣在小胖子張壯的哀嚎聲中消失不見了。
許七拍了拍手對張壯說道:“這是新來的,叫......”他將目光從龍陽的臉上移開,思來想去也沒想起來眼前這個滿臉是疤的孩子叫什么名。
“你叫什么來著?!?p> “組長,他們都叫我阿陽?!?p> 許七的手啪的一下拍在張壯的后背,說道:“記住了嗎,現(xiàn)在帶著他去熟悉一下我們二十八組。”說完也不理會張壯頭又鉆進人群。
張壯在許七離開后也換了副嘴臉,他上下打量著龍陽,又在龍陽的臉上停留數(shù)秒。張壯是那種欺軟怕硬的人,在不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他不會主動招惹。但龍陽的情況有些特殊,在看到龍陽露在外面的疤痕后,張壯就在心中發(fā)誓,他以后絕對不會主動招惹這個家伙。
草原上不時有馬匹跑過,吸引著龍陽的目光。而張壯則對著遠處大喊一聲,“二十八組的過來集合?!?p> 眼前除了一望無際的綠和零星幾匹馬外并沒有看到什么人。在龍陽的疑惑中,綠與藍相交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七八個黑影,過了一會黑影又多了幾個。
“這張壯真是懶的要死,肯定又是屁大點事。”
“誰說不是呢,每次都拿著雞毛當令箭,煩死了?!?p> ......
眾人手里拎著工具,嘴里碎碎念著。
張壯背著雙手,對著眼前十個人說道:“他叫阿陽,是我們組的新組員。一會兒你們自己認識一下,順便好好教教他這里的規(guī)矩?!闭f完對著十人中的一人招招手。
眾人看向一旁的龍陽,不由得頻頻皺眉。少年人的直率性子藏不住什么,喜歡和厭惡都放到了臉上。
人群中一位精瘦少年向張壯走去。張壯小聲說道:“吳文天,這人交給你了。”說完張壯又鉆入身后的人堆繼續(xù)未完的“事業(yè)”去了。
“真是的,要來不早點來,這一來一回浪費多少時間?!?p> “就是,再這么磨蹭下去,還吃不吃晚飯了?!?p> ......
不和諧的聲音傳進了龍陽的耳朵里,好似是故意說給他聽得一般。
吳文天清了清嗓子絲毫沒有在意,他對龍陽說道:“你今年多大?!?p> 龍陽清醒之后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個,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就隨口說了個不知道。
吳文天看了看龍陽,繼續(xù)說道:“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也不到十歲,比我們都小?!闭f著他又指著遠處的九個人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下他們,他是吳文地,他是吳文海。我們?nèi)齻€名字相近但不是親兄弟,是結(jié)拜后才起的名字?!?p> 吳文天想要繼續(xù)介紹,但被一旁傳來的女聲打斷,“吳文天別浪費時間了,我可不想晚上沒飯吃?!?p> 吳文天并沒有生氣,反而對剛才說話的那位看上去還算美麗的女孩笑了笑。
女孩說完拎起地上的筐子朝著草原走去,絲毫沒有在意龍陽的心情。畢竟在她的心里容貌才是一切,而龍陽正是她看不起的那一種。
吳文天尷尬的笑了笑,說道:“我們邊走邊說吧?!闭f完吳文天從地上拿起一個背簍交給了龍陽。
背簍的表面做了特殊處理,所以沒什么味道,但里面確是貨真價實的一坨一坨干的馬糞。
龍陽毫不猶豫的將背簍接了過來,他有些好奇的向背簍中望去。
一股刺鼻的氣味直插龍陽的腦海深處,瞬間讓龍陽神清氣爽,一時間竟連頭頂?shù)奶炜斩甲兞祟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