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黨校生活,要了老命
剪頭?
頭發(fā)可是我的命??!剪短了都不行,你他媽還要讓我刮光頭。你瘋了吧!
大家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一聽說要刮光頭,個個面面相覷,還有幾個人直接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我也準備離開,老子不做了,光頭?這我可接受不了!
有人不想做,也有人想做,有好幾個人爭先恐后的搶著剃光頭。
我走了十幾米,悄悄的回過身來,看了一眼那三個穿著軍裝的男人。
他們并不是光頭啊!難道我們的光頭只是暫時的?(事實證明光頭只是暫時的)
我立馬掏出手機,編輯了短信給敏敏打了過去。
“敏敏!為了你,我拼了”
敏敏回復道:“什么意思?”
“我的工作第一件事就是剃光頭,我才二十出頭啊,這以后回家怎么相親??!媳婦都找不到了”
敏敏回復道:“矯情!”
我看到她的信息,頓時心里一暖,立馬跑了回去。
“我要剃光頭,都給我讓開”
敏敏的信息透露出了兩點,第一,比起昨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第二,她可以接受我是光頭。
還有第三點,不過只是我的猜測,那就是我布置各方的關(guān)系網(wǎng)已經(jīng)開始對她母親還有她施壓了。說是施壓,其實就是幫我說好話。
我腦海里全是敏敏。不知不覺忽然抬起頭,看了一眼鏡子里的自己,我他媽想砸鏡子。
我……我成了禿驢。啊啊啊啊~
等大家剃完光頭以后,然后開始分發(fā)制服。接著就是一個月的集訓,文化課,還有技能訓練。
在這里簡單交代一下我的這份工作。
我們安幑煤礦里有大量的國有資產(chǎn),這一點大家都知道,比如廢鐵,煤炭,機械等等。
這些東西都是國有財產(chǎn),我們武裝部的這個部門就是把我們分配到各大煤礦去,接替他們原有的保安,說好聽一點是正規(guī)軍。說難聽一點我們也是保安。
以前煤礦的保安聽礦區(qū)領(lǐng)導的,而我們分配到地方以后不歸他們當?shù)毓茌?,而是直接由局里一把抓。這就是區(qū)別,還有一個區(qū)別就是,我們有槍(后話)
我們要在黨校進行一個月的集訓。這一個月我們將要進行魔鬼般的訓練。
有多可怕?
這樣說吧,五分鐘砌起一堵墻,然后三分鐘把墻拆了。
因為礦井下一但發(fā)生事故,我們就要沖上去,為救援人員的趕到爭取寶貴時間。
但是主要的還是打拳,跟棍法,還有格斗技巧。
保護國有財產(chǎn),敢于黑惡勢力作斗爭這才是我們的本職工作。
我們這批人是兩百名,可是我大致數(shù)了一下,貌似有三百多人?搞不懂。
第一天我們的訓練是練習體力,就是不停的散步,背著沙袋跑,幾百人不停的跑,時不時有人暈倒,教官不讓我們停,他們拿著棍子往我們后背上打,真打??!可不是鬧著玩的。幾個脾氣不好的家伙差點跟教練打起來了。
我們這群大爺哪里受過這罪?。?p> 不過我們的伙食特別好,三百人,一個月,局里撥款80萬。
午飯和晚飯不提,就說早餐吧,我們十個人坐一桌,桌子上是三十道菜,這就是早餐!汗……
各種泡菜,各種進口的沒見過的食物,反正想吃的都有。
中午跟晚上就豐富的多了,吃不完,絕對的吃不完,雞鴨魚肉都不算,牛腿,豬腿,鹵豬都吃到想吐。
與之對應(yīng)的就是我們的高強度訓練,肌肉定型,露著杠鈴練習踢腿,那叫一個苦?。∧且粋€月我去小便都是扶著墻,小便都帶血絲。
24小時待命,夜里哨聲一響,三分鐘下樓,身上少一件東西都要被罰。
一個兄弟因為鞋帶沒系,被長官用高壓水槍噴了半個小時。那哥們直接暈倒了,汗……
我夜里睡覺都穿著衣服,生怕緊急集合。
舉槍的手要用繩子拉住,手放在繩子上一厘米,只要手碰到繩子,長官的就會用棍子打我們,特疼……
爬樹,警棍,摔跤,散打,射擊,每天重復訓練,我每天的睡眠不超過四小時,胳膊腫了,兩條腿全是瘀血,腳上的鞋子不敢脫,都是腳汗,被泡的我自己都不敢看。
剛開始的前幾天我們聯(lián)系雙人對打,后來人數(shù)開始增加,一個打兩個,一個打四個,最多的時候一個打七個。
我發(fā)了瘋似的訓練,只為保住這份工作。
我在想,如果讓我回到上海,再讓我遇到以前在網(wǎng)吧打我的那兩個人,老子一定大喊一聲:“你們一起上,老子能打七個”
那天夜里,緊急集合,我遲到了3秒,被高壓水槍噴。
我差點暈了過去,幾次被水嗆的差點窒息,可是我還是咬著牙挺了過來。
結(jié)束以后,我全身的衣服冰涼,我扶著墻坐在樓梯口哭了……
那一刻我想到了放棄。可我不甘心??!
我的兩個兄弟拖著我回到了宿舍,我的身子是濕的,可是我依然躺在了床上一動不動。
如果換作以前跟王雪在一起時,我早發(fā)瘋的,老子哪里吃過這苦?
可是現(xiàn)在,我挺了下來,因為王雪教會我很多,有些機會一但錯過了,就再也沒有了。
我還愛她嗎?
愛!
一連三周的訓練,我徹底崩潰了。
我在操場做實戰(zhàn)訓練,我一個人打五個,硬是把他們打翻在地!
最后教官讀秒,用時3分21秒。比上一次成績慢了8秒。
教官走過來,上來就是一個高鞭腿。
我抹了一把眼淚,朝著教官吼道:“老子不做了,去你媽的”
然后我朝著宿舍走了過去,準備收拾行李離開黨校。
回到宿舍,我脫掉褲子,看著我的腿,我再次忍不住痛哭起來。
我掏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fā)給了遠在上海的敏敏。
然后立馬收到了敏敏的回復。
“你給我發(fā)的什么亂七八糟的?。盒乃懒恕?p> “那是我的腿”
“??!你……你怎么了?”(這也許是敏敏第一次關(guān)心我吧!)
我又發(fā)了一條短信過去:“敏敏,我撐不住了,我決定放棄這份工作,你提出的四個條件,我……對不起,我做不到”
信息發(fā)送出去以后,我坐在床上痛哭起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敏敏打來的,這也是我們這么久以來第一次通電話,以前全是發(fā)信息。
我按下了接聽鍵。
敏敏在電話里埋怨道:“蘇??!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還有8天就要結(jié)束了,你都撐到現(xiàn)在了干嘛不撐下去,你要是放棄了,我這輩子也不想在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