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聽了簡的一番話，再看著她微醺的樣子，我實在無法覺得她在說假話。
“我原來的身體怎么樣了呢？”
“昏迷了，因為它只是一個軀殼，里面并沒有靈魂?！?p> “但不管怎么樣，我原來的生活已經(jīng)再也回不來了?！?p> “就是這樣?！?p> “……”
“你似乎接受得很平靜，比我想象的要平靜?！?p> “我又能做什么呢？不接受又能怎么樣？我不是回不去了嗎？”我說。
“你在原來的世界沒什么留戀嗎？”簡問我，然后又來了一大口酒。
“我的雙親，還有那個在出了成績之后對我表白的女孩子，也許就是這些吧?！?p> “嗯？全都是你身邊的人啊。但你卻似乎坦然的接受了你被召喚這件事，這確實出乎我意料?！焙喺f。
“我能問問有關(guān)兩個世界的問題嗎，魔女能夠把我從我原來的世界召喚到這里來的原理是什么呢？”
“兩個世界會共鳴，時間并不確定，有時候等上一年才共鳴一次。共鳴就是我們能夠進行召喚的原因，有生命的東西在穿越兩個世界的過程中會產(chǎn)生巨大的損耗，這也就是我們沒有把你的肉身也召喚過來的原因?！?p> “那么，這瓶酒，又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呢？”我指著簡手上那個快要喝完的酒瓶說，“如果只能進行單方面的召喚，你是如何獲得這瓶酒的？這明顯是我那個世界的產(chǎn)物?！?p> “你是說這個？”簡晃了晃酒瓶，里面的液體上下翻飛，“這是每一代時空魔女們干的好事，祂們可以利用兩個世界之間的裂縫從你們的世界里面弄到一些好東西?！?p> “就是說……偷？”
“不是偷，怎么能叫偷，讀書人的事，能算偷嗎？那叫竊。”這話惹得我大笑起來，房間內(nèi)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簡喝下了酒瓶中最后的那一點，然后，她順手把空酒瓶扔到了地上。
“我想我還是有希望回去的，既然時空魔女能夠從我原來的世界里‘竊’到八二年的拉菲，就是說從這個世界到我的世界還是有可能的吧？”
“心存希望總是沒錯，也許你真的能回去？不過至少要幫我們造反成功再說吧?！?p> “如果說把我召喚過來是為了讓我成為所謂的‘勇者’，那么正常的展開不應(yīng)該是勇者打敗了魔王才能拯救世界嗎？”
“誰告訴你勇者一定要打敗魔王的？為什么一定要是這種橋段？再說了這本身就有很大的漏洞，勇者都手握強大的力量了，為什么就不能和魔王合作瓜分世界呢？為什么非要和魔王掙個你死我活呢？如果魔王還是個妹子的話，為什么勇者不打到魔王城迎娶這位魔族少女呢？最后這點當我沒說，不會有美少女成為魔王的。我的意思是說，勇者天生并沒有所謂匡扶正義的義務(wù)，勇者也可以用來干別的，比如政變?！?p> “既然你觀察過我的話，你知道我的名字嗎？”
“菲德爾……你問這個干嘛？”簡的話語中有明顯的停頓。
“我說的不是我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名字，而是我原來的名字?！?p> “我不會告訴你，你自己總會想起來的?！?p> “知道名字也許會讓我想起來一些事情，我現(xiàn)在覺得過去的我逐漸模糊了?！?p> “忘記了之前的事情嗎？這個應(yīng)該正常，現(xiàn)在想起你的名字對你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相信我。”
我聽聞此言，猶豫了一下。
簡則是用她綠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瞧著我?？粗喌囊荒樥J真，我沒有繼續(xù)追問，而是繼續(xù)剛才的話題。
“那你應(yīng)該知道，我出生在一個沒有宗教、沒有國王的國家，我的國家強大而和平，我自然是對國王沒什么好感，即使是明君，封建統(tǒng)治也意味著獨裁。我想知道的是，這個世界有神嗎？我自然是不信神的，但那應(yīng)該只針對我原來的世界，若是真的有神，與代表神的教會對抗，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玩的事?！?p> “這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因為我從沒見過什么神，但別人都在說有神，不管怎么懷疑，我多少還是相信這世界上有‘拉斯’這位大神的存在。只是若祂真的愛祂的信徒，又為什么要創(chuàng)造那些苦難呢？所以我信仰得并不虔誠，那么按照教條，我也許死后會下地獄？”
“所以到底有沒有神呢？”
“也許，是沒有的吧?！?p> “簡，我想和你達成一個交易。”
“什么交易？”
“我?guī)椭阃品┚徒虝慕y(tǒng)治，給你當槍使。相應(yīng)的，你要幫助我尋找回去的方法，以及要幫我找到格洛莉婭，還得幫我找到露西亞的父親。”
“與我合作，聰明的想法，毫無疑問你需要一個能夠毫無保留告訴你有關(guān)這個世界信息的人，那就是我，我們成為盟友對你有好處?！?p> “我可沒說要和你成為盟友?！?p> “但這是你為數(shù)不多的選擇，想要回去的話，你現(xiàn)在能抱的大腿只有我了，你不會是想求助于你剛交的那幾個朋友吧，她們的實力毫無疑問在我之下。更何況我還是個這么漂亮的女孩子，你不會虧的?！?p> “……”
“關(guān)于露西亞的父親，我毫無頭緒。如果說她的父親是教會的魔法師，據(jù)我所知，教會里并沒有龍族的魔法師，也許這說明那人來自外國。龍族最多的地方是東南聯(lián)盟，那里我可不熟悉，這你也許得去拜托在那里生活的光明魔女，所以這個我不能答應(yīng)你。你在說交易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想要的是迎娶我這個漂亮的魔女呢，真是掃興。成交吧，我們來立下契約，如你所知，契約魔法是不能違背的?！焙嗠m然還是一身酒氣，但她的眼神不再迷離，而是變得堅毅。
“既然你愿意進行‘契約’，至少能夠讓我知道你說的確實是實話。”
“那么別廢話，開始契約吧?！?p> 回想起和艾莉進行契約的時候，我們吻了對方，我便撅起嘴，準備向著簡親過去。
“喂喂喂，你在干嘛？你這個樣子好惡心啊，死變態(tài)！”簡從床上一下子跳了起來，后退幾步到墻邊，滿臉提防的樣子。
“不是你說的要進行契約嗎？我怎么就變態(tài)了？”
“你你你那個樣子是要對我做什么？”簡拼命的捂住自己的衣服，好像我下一步就要像個禽獸一樣奪走她的貞操。
“什么做什么？進行契約不是得親你嗎？”
“你是不是理解錯了什么？契約的時候只要有體液的接觸就可以，所以為什么一定要親??？”簡幾乎是尖叫著說。
“體液接觸？那豈不是在男歡女愛的時候也可以？”
“你這流氓，說這個作甚？不過理論上是這樣沒錯了，不對，正常的契約哪有那么來的？”
“額……那么為什么我在和艾莉進行契約的時候要親呢？”
“什么？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p> 我把和艾莉進行契約成為伙伴的場景告訴了簡。
“噗，我明白了，黑暗魔女那個家伙，真是老不正經(jīng)。”簡哈哈大笑，“不愧是她，充滿了惡趣味，對得起黑暗這兩個字?！?p> “所以究竟為什么要親呢？”
“也許是黑暗魔女想要戲耍你吧？艾莉我見過，長得有幾分姿色，啊，我要是男孩子也會拜倒在那女孩的石榴裙下哦。”簡笑著說，“好了，我給你上第一課吧，關(guān)于契約魔法的內(nèi)容，這可是魔女的單獨授課哦?！?p> 簡坐在了她的辦公桌上，她的左腿搭在了右腿上，這個樣子她顯得腿部極為修長，這真是確實是絕對是一道美景。
“你要知道，菲德爾，這契約魔法是要極度耗費魔力的，哪怕是最簡單的奴隸契約，沒有強大的魔力支持，也很難進行下去，這也是奴隸主必須要會魔法的原因。如果一點魔力流動的方式都不能掌握，那就絕對沒有半點可能進行奴隸契約。
扯遠了，奴隸契約只是契約魔法的一個分支，契約魔法是暗屬性魔法的一種，主要功能有隸從、合作兩種，無論是哪一種，耗費的魔力量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換句話說，兩個完全不會魔法的人僅憑自身實力，絕無可能進行任何形勢的契約魔法，這也就是會出現(xiàn)契約魔法師的原因。你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差點就能見到的奴隸契約魔法，便是由魔法師代勞，即使奴役普通人消耗的魔力沒那么巨大，同時進行那么多的奴隸契約，也絕無可能由奴隸主單獨進行。
用于合作的契約魔法，你已經(jīng)見過了，你與艾莉進行的那個成為伙伴的魔法就是。合作的契約魔法一般也就是這么用的，授予騎士、拜把子成為兄弟或者結(jié)為夫妻，一般采用的就是這種契約魔法。因為契約很強力，所以也就只有在極為嚴肅的場合才會使用。外交、商業(yè)等等的活動也只是使用紙質(zhì)合同或者文書，只有極少數(shù)才會使用契約魔法。不僅僅因為契約魔法的消耗過于巨大，也因為沒人會在那些場合使用強力的約束吧？無論是國與國之間的外交還是商業(yè)，無不充斥著欺詐，誰又會用契約魔法呢？”
“沒想到契約是這個樣子的?！蔽衣牭糜行┌l(fā)呆。
“授課到此為止，下面該進行我們的契約了，這次契約由我來主導，自然消耗的魔力也就是我的，你不用擔心自己被榨干?！闭f著，簡從抽屜里拿出小刀，然后在拇指上割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她的玉指流了下來。她把刀子遞給我：“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