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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悲色

長悲色

被遺忘的貓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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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2-2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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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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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

長悲色 被遺忘的貓 3219 2021-02-25 14:39:53

    一別經(jīng)年,夢中還是時不時的與君相逢。想想,還真是孽緣啊。

  你說我欠你頗多,是真是假?而,又該從哪里論起呢?

  近日,宸王賀袛因夜夜做夢,睡得既不安穩(wěn),過的又不是很舒心。于是,便花了千金請來了道士來府上做法師,希望驅逐那夢里纏繞他的鬼魂。

  院內(nèi)道士們手握桃木,畫著讓人看不懂的鬼符,嘴里絮絮叨叨。張牙舞爪,像從地獄爬出來招魂的黑白無常。賀袛看了更心煩了,于是揮手招來管家趕緊打發(fā)他們離去。

  而后提起微弱的精神,到?jīng)鐾?nèi)吹吹風。過了一會兒,涼風離去,徒留漫天暑熱。在如此悶熱的環(huán)境中,賀袛支著下巴微微瞇著眼,不小心睡著了。

  又是一場舊夢。那是一場大火,灼灼燃燒,火舌肆意囂張的吞噬的紅衣女子身后的宏偉建筑。那紅衣女子氣質(zhì)華蓋,身姿頎長,有芝蘭玉樹之態(tài)。那就站在那里,面帶微笑的看著他,一如既往,輕輕說道:“孤的愛卿,你終于來了。孤等你,已三年之久?!?p>  孤的愛卿,孤的愛卿,你終于來了。

  孤等你,已...三年之久。久到懷疑人生,久到理智全失。今日見你,終于撥云見日,守得云開見月明。

  闊別三年,你可安好?

  墨衫青年眉目冰寒,假笑虛偽,他道:“本王是大宋朝的賀袛,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zhàn)神。陛下怕是認錯了人,得了失心瘋了吧?!?p>  大興朝的歷朝皇帝文治武功兩手抓,所以紅衣女子武功卓絕,輕功一流這件事不必詫異。只是她從未用過,故而就在那一晃神的功夫便來到少年面前時,青年驚了,愣了幾秒。

  青年回神時,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被人抱住,被人帶著往宮殿的那場洶涌的大火撲去。

  青年驚恐不已,拼了命的掙脫女子的懷抱,可是卻無濟于事。

  大意了。青年懊惱不已。

  女子在他耳邊輕笑,笑道:“愛卿,你怕了?!?p>  語氣無比篤定。

  青年眸中冰寒,掏出袖中的匕首,狠狠的朝著青年的胸膛刺去。就在那一霎那,女子松了手,將青年拋向了遠處的空地。

  紅色衣袍縱身葬于火海,死時一身詩意,魂歸長天。

  孤的愛卿,孤將孤這世間最壯麗的山河贈你,你可歡喜?

  孤的愛卿,孤用三世的運氣同上天做交易,留世百年魂不散,你可歡喜?

  孤的愛卿,孤日后夜夜入你夢,你可歡喜?

  .......

  夜夜入你夢......

  賀袛從惡夢中驚醒,嚇的一身冷汗。抬眸間,見兄長略帶擔憂的目光。

  “又做惡夢了?”陛下問。

  賀袛默不作聲,算是應了。

  “孤聽聞近日來你睡眠不好,不如入國光寺靜養(yǎng)一段時間吧,方丈那邊我已經(jīng)打好招呼了?!北菹聻榱诉@個親弟弟可謂是操夠了心,早在三日前,便讓人快馬加鞭的跑到國光寺同方丈訂好了票,讓他們收拾好禪房,招待自己弟弟入住。

  賀袛覺得也好,說不定去了國光寺之后便擺脫噩夢了。又想起一事,問:“皇兄,你自稱為‘孤’時,可覺得孤單?”

  陛下一聽,覺得這話有點意思了。笑了笑,道:“一國之君,思慮萬千,怎會孤單?說來,也是朝野事情太多了。故而沒什么感覺吧?!?p>  “也是,大興朝剛滅,百廢待興。皇兄正是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臣弟問這一句,倒是多此一舉了。”賀袛無奈道,又有些懊惱,覺得自己給皇兄添麻煩了。

  他記得他說‘孤’是這世間最孤寂的人,坐著龍椅什么都要防著,親人,朋友,大臣。一句‘孤’,生生的在自己腳下劃下一道銀河,隔著千千萬萬人。

  ........

  賀袛去國光寺只是為了解解煩惱,除除惡夢,故而去的時候低調(diào)前往,只帶了幾個隨從坐著馬車慢悠悠的走了,不慌不忙,悠哉悠哉。

  太山時有土匪出沒,為了避免麻煩,馬夫選了一條小道前往,本以為會平安抵達,卻不曾想上山時忽有蒙面殺手來襲,人數(shù)眾多。這些殺手都是各中翹首,隨從皆死,賀袛也寡不敵眾,被迫跳了崖。

  空中墜落時,賀袛可憐巴巴的祈禱,希望可以有棵歪脖子樹能掛到他,好救他一條小命。不然他這大將軍死的也太凄慘了吧。

  現(xiàn)實是殘酷的,別說一顆歪脖子樹了,老天爺沒讓他以頭搶石已經(jīng)很夠意思了。

  賀袛開始想自己死后那群老頭們會如何寫自己了,后人又是如何對自己的遭遇不勝唏噓。

  遇匪,卒。多搞笑。可命運這事啊,即便再搞笑,它也會一絲不茍的發(fā)生的。這才是可悲的地方。

  賀袛就這樣開始想啊想,想到天南海北,想的天花亂墜,目光渙散的盯著高處的碧云天,心里吐槽一句這墜落的真慢。

  “那是自然?!?p>  賀袛一驚,偏頭一看,目光正好撞到女子的胸部,臉頰微醺,忙坐了起來。這一坐不得了啊,賀袛竟發(fā)現(xiàn)自己竟憑空而坐,身下沒有一絲托物。而那撐傘的紅衣姑娘,腳下沒有半點影子,正笑語晏晏的看著他。

  賀袛三魂六魄嚇的全脫殼了,但他面上卻波瀾不驚,木著臉問:“本王這是在做夢嗎?”

  “是的,王爺?!蹦枪媚镄σ庠桨l(fā)深重,一揮手,法力收回,賀袛一頭栽倒了地上。

  神吶,請讓我就此昏厥,一栽不醒吧。信徒我呀,真的不經(jīng)嚇啊。

  .......

  又是一場夢,只是這夢并不奇幻,很現(xiàn)實,現(xiàn)實到賀袛想退避三舍回到兒時舊宅,甘愿做一只縮頭烏龜。

  他看見他最敬愛的皇兄高高的坐在龍椅上,面前跪著一個黑衣人。他聽見他皇兄問:“可得手了?”

  “賀袛墜落山崖,尸體至今未找到?!卑敌l(wèi)說完把頭埋得更深了。

  “嘭”的一聲巨響,硯臺與地相撞,殿內(nèi)響起他皇兄勃然大怒的聲音:“已三日過去了,尸體還未找到,你們干什么吃的?還未找到?孤養(yǎng)你們還有何用?”

  “尸體可能被野狼叼走了,也可能被河流沖......?!卑敌l(wèi)焦急解釋,可皇兄已然不耐煩了,“最后三日,若是再找不到人,提頭來見?!彼市窒铝俗詈蟮耐?。

  他很想閉眼,可是不行,身在夢中身不由己,皇兄那張憤怒至極的臉如此真實而又深刻的印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比獨孤皇更像噩夢。

  賀袛醒時,身上的傷口均已上了藥,方丈慈悲,為他端來一杯茶,關懷道:“施主途中可是遭遇了仇家?”

  仇家?有嗎?有吧?

  賀袛皺眉,只道:“興許吧。也有可能是誤殺?!?p>  方丈意味不明的“哦”了一聲,親切道:“施主,你快快喝了這一杯茶,趕緊離開吧?!?p>  賀袛被茶水嗆了一下,心情十分復雜的問:“出家人不都是慈悲為懷嗎?”

  “難道不是先慈悲了自己,在慈悲別人嗎?不然拿什么慈悲為懷呢?”方丈反問。

  賀袛被堵的啞口無言,索性躺在床上裝死,“我死了?!?p>  方丈無奈的搖搖頭,“施主,你這般死皮賴臉只能逼老衲出絕招了?!?p>  賀袛抬起眼皮子瞧他,等著老和尚趕人。

  方丈伸出一根手指頭,道:“一天一兩紋銀?!?p>  賀袛......終于忍不住了,他問:“這里是國光寺嗎?”

  方丈露出狼外婆的微笑,道:“本廟黑心寺,信譽良好,提供住宿,伙食,衣物,一天一個價,童叟無欺,絕對不虧喲。親。”

  一天一個價,童叟無欺,這兩個竟能放在一起,真是妙啊。

  賀袛拿出身上的玉佩,丟給了他,道:“足夠了。”

  方丈瞄了一眼,沒收?!氨舅轮皇占y銀、銅板,不支持玉佩金銀首飾使用。”

  你信不信我拿這玉佩砸死你,老和尚?

  賀袛氣的胸悶,索性閉著眼一言不發(fā),不聽不問。

  方丈嘆氣,走時順走了玉佩,當了香火錢,并體貼的為他關了門。一出門,恢復了紅衣姑娘的面貌。

  晚上,有小和尚送宵夜,只說了一句話,令賀袛印象深刻,“二十文一頓?!?p>  賀袛從善如流的適應了這個寺廟的畫風,只是他沒想到吃飯的時候,還是被驚住了。

  怎么會有這么難吃的飯菜?賣相姣好,入口卻一嘴焦味。童叟無欺?我呸!

  難吃有什么辦法,身在此處無可奈何。只能忍著吃完了。

  一連幾日,都是如此。賀袛暗暗發(fā)誓,等他傷好,立馬離開,一刻不停留!

  一日,雨意肆意縱橫,傾盆大雨。雨砸在地上,瓦上,樹葉上,悶響不停,如同塞外傳來的振奮人心的鼓聲。

  世間寂靜的只剩雨聲,滴滴答答,如同詩的最后兩行,令人留戀。賀袛愛雨,坐在窗前,忍著冷意,癡迷的望著窗外的大雨,如此讓人酣暢淋漓。

  屋頂上,端坐著一位的紅衣姑娘,姑娘頭頂上浮著一把傘,無人支撐。

  她微微瞇起眼,想起了往事,記得那也是一個雨天,一位墨衫青年在雨中漫步,全身濕透也渾不在意,瀟灑又肆意。就這樣,入了她的眼。

  后來問起原因,他說雨中漫步,賦有詩意,臣喜歡做有詩意的事。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呀,他是想家了。想來也是,在別國做奸臣,受盡指責,孤獨無友,自然思鄉(xiāng)。

  一揮手,雨過天晴,陽光爛漫。

  賀袛疑心自己看錯了,閉眼睜眼,還是如此。更驚訝的還在后頭,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院中花樹全部開放,團團錦繡??伤棠痰?,那樹是海棠呀,怎么長的是桃花?!

  賀袛絕望了,索性回到床上睡覺。

  這黑店,太怪了。

  ........

被遺忘的貓

這篇文邏輯不太好。我也懶得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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